芳嫂见男人乐得合不拢嘴，立刻见机行事道，“五千成交，一分钱都不能少。”
陪同男人一起前来的还有他的母亲，男人的母亲本来还想继续讨价还价，男人却急忙点头答应，“好好好。”
“瞧你那点出息。”男人的母亲低声斥责道。
“表面看起来是挺干净的，不过身体没什么毛病吧？”男人的母亲看着芳嫂质问道，“以前买的那个，回去脱了衣服一看才知道，有皮肤病，心脏也不好，买回去没几个月就病死了，白让我们当了冤大头。”
这位买主不是本地人，是临县的，并不知道姥姥患有艾滋病的事，所以芳嫂理直气壮地担保道，“放心吧，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身体一点毛病没有。不过，你别在这跟我装可怜，什么冤大头，什么病死的，谁不知道那女的死的时候一身的伤，好几处骨折，说难听点，还不是被你们给活活折磨死的。”
“我自己花钱买的，教训一下怎么了？！你管的着吗！？”男人的母亲腰杆挺得笔直，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是，交了钱，你愿意怎么玩怎么玩，可你现在不是还没交钱吗？跟我撒什么野！？”
“我要检查一下，没毛病再交钱。”男人的母亲执意要解开小冰的衣服亲自检查，芳嫂只好答应，任由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男人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小冰的身体，口水几乎要滴下来，小冰当然没有皮肤病，而且全身的皮肤光滑白嫩，干净得一尘不染，好像一块精心打磨过的白玉，男人已经看得有些魂不守舍。
可是男人的母亲却颇有微词地继续问道，“这丫头……买回去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芳嫂嗤笑一声，“她一出生就被爹妈抛弃了，把她养大的那个老太太刚去世了，她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名副其实的孤女，失踪就失踪了，恐怕连个报警的人都没有。”
“孩子的父亲呢？”
“那还用问，这不是明摆着吗，当然是也不要她了，要不她能一个人从大城市里灰头土脸地跑回来？”
见男人的母亲还是忧心忡忡，芳嫂又劝道，“放心吧，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女人瞟了一眼小冰高高隆起的肚子，愤愤不平道，“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我看两千还差不多。”
芳嫂当然听清了她嘀咕的什么，也不示弱，高声说道，“您要是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那这笔生意，我看就算了。”
一旁的男人慌了，忙道，“别，别……愿意，愿意。”
“愿意就赶紧交钱，过了这个村，我看你还去哪儿找这么漂亮的媳妇。”
男人连忙怂恿他母亲，将五千块钱递了过去。
几个男人将小冰的手脚、嘴巴用胶带缠绑之后，扔到了银色面包车的后备箱里。
男人的母亲临上车前，忽然又问，“她……不会半路醒了吧？要是过收费站的时候，她一出声，可就全完了。”
“三片安定，估计明早都醒不了。”说完，芳嫂又去屋里拿了一个注射器和一个小玻璃瓶，“这是镇定剂，她路上要是不听话，打一针就好了。”
男人的母亲接过注射器和药瓶，这才上了银色面包车，绝尘而去。
面包车行驶在盘山路上时，与一辆出租车迎面擦肩而过，车里心急如焚的柯晏并不知道，他的小冰就在刚刚开过去的那辆面包车里。
面包车开到半路，在距离收费站还有两公里时，小冰忽然醒了，发出了窸窸窣窣的挣扎求救声，男人立刻将车子拐到了一条漆黑的土路，打开后备箱，给小冰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小冰很快就安静下来，不再挣扎，犹如一朵迅速凋零的花儿。
柯晏赶到姥姥家门口时，常瑗的母亲依旧等在那里，一见到柯晏，急忙交待道，“门反锁了，电话也打不通，你说小冰会不会想不开，在里面做什么傻事啊？”
“不会。”柯晏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她绝不会伤害孩子。”
“也对。”
柯晏来到院墙边，似乎正在想办法进去，常瑗的母亲忙道，“我去邻居家搬梯子。”
“不用了。”柯晏心急如焚，一分钟都等不了了，他只想立刻马上见到小冰，只见他双手抓着墙壁，直接纵身一跃翻了进去。柯晏平时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身手这么矫捷，常瑗的母亲看得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