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二顺从梦中惊醒,听到孙家树呼喊,连忙回话:“地鼠明白,完毕。”然后头一歪,又睡过去了,他现在比孙家树舒服多了,有大狼狗在,那简直就是一个火炉子。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地面忽然起风了,在戈壁滩上,晚上本来气温就低,如果有大风,气温会很快降到零下十度以下,虽然来参加演习的时候想到了御寒,只是抵御一般的寒冷,根本不会想到会有这么冷,孙家树感到背部冷飕飕的,脸部早已经冻僵了,连胳膊腿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孙家树夸张地活动着脸部的肌肉,脸上渐渐恢复了知觉,身上还是冷,他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摩擦着地面,物理上学到的知识,摩擦起热,这叫学以致用,至少可以带来一点温度,他不停地这样蹭来蹭去,身子渐渐也恢复知觉了,但下面的小弟弟却有反应了,他立刻想起了绿叶,和绿叶干那种事真美啊,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比跑一个五公里还累,他慢慢地回味着和绿叶一起在好忘角训练基地的事来,说句老实话,如果现在让他选择当兵还是陪绿叶,他会立即站起来跟着绿叶走,想想当兵的也真是亏啊,有老婆搂不成,有女朋友抱不成,拿钱不多,还受苦受累,你说这是图的啥啊。想着想着,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东方已经亮了起来,孙家树还在稳稳地趴在那里,他昨天晚上一夜未眠,全身已经冻得僵硬,眉毛上蒙了一层白霜,小弟弟这一会儿肯定也缩回去了,他抬头看看前面,昨晚亮光的地方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展现在面前了,这正是蓝军的指挥部,门前的警卫人员整夜都没有间断,现在门卫正在换岗,离他们有三百米处的巡逻队也在换岗,这次换岗的巡逻队还牵着一条军犬,看来是警卫级别又升级了,孙家树拿起了望远镜,这时候才感到手已经冻得不能弯曲了,在望远镜中,他看到军犬一直在望这边观望,一会儿竟然不顾训犬员的训斥硬拉着朝张二顺隐蔽的地方走去。
“地鼠地鼠,出现情况,注意警戒,完毕。”孙家树慌忙提醒张二顺,但张二顺却没有一点回音。眼看着军犬硬拉着训犬员慢慢接近张二顺,孙家树慌了,他只好不停地呼叫。
这个时候,张二顺正抱着大狼狗睡得正香,由于晚上西边风大,他换到了大狼狗的东边,大狼狗给他遮挡了一晚上的大风,他一点也不觉得冷。
眼看着巡逻队跟着军犬慢慢走近张二顺隐蔽的地方,孙家树急的眼都开始冒火了,这个张二顺,是不是被冻僵了,要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因为狙击步枪在张二顺那里,没有了狙击步枪,狙杀蓝军司令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呼喊张二顺。
趴在张二顺身边的大狼狗早已经听到孙家树的呼喊了,只是看到张二顺睡得正香,不想打扰他的好梦,但它闻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噌”地就站了起来,这一下就把张二顺给弄醒了。
“趴下阿黄。”张二顺命令说,但阿黄就是不趴下来。
这时候耳麦传出孙家树的呼叫声:“地鼠地鼠,有一队蓝军士兵朝你的方向走去,听到回答。”
张二顺一惊,连忙回答:“冬瓜冬瓜,地鼠收到,完毕。”
“蓝军的巡逻队离你只有一百米了。”孙家树焦急地回答。
张二顺慢慢抬起头一看,不觉大惊失色:“妈呀!这么多人,还有军犬,这可怎么办啊。”
看到军犬领着一队蓝军的巡逻人员直奔张二顺隐蔽的地方而去,孙家树的心“咯噔”一下子悬了起来,难道是张二顺的位置被暴露了,但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总不能冲上去呀,他一站起来不是也被暴露了吗?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军的巡逻队一步一步地接近张二顺。
张二顺“呼啦”一下就把子弹上膛了,他身上一下子就冒汗了,握枪的双手都在抖动,他问孙家树:“冬瓜冬瓜,他们直奔我而来,能否射击请指示。”
“地鼠,地鼠,先别慌,再等一下,伺机行动。”孙家树知道,枪声一响,整个终极猎杀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最多也就是猎杀这一队蓝军的小喽啰,他现在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孙家树用手拂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焦急地拿着用望远镜注视着这队蓝军,看样子他们并不像是发现了张二顺呀,要是发现了他们肯定要枪口朝前啊,你看他们都是背着枪,既然没有发现,他们怎么会直奔那个方向去呢?看了一会儿他看出门道来了,望远镜里,他看到那条狂跑的军犬,下面的命根子伸出好长,一晃一晃的,特别显眼,这条军犬肯定是到了发情的时候,它的鼻子特别灵,它肯定闻到了附近有母狗的气息,而张二顺身边的军犬肯定是一条发情期的母狗,母狗在发情的时候,屁股里会发出一种强烈的气味,引诱公狗去上它,搞不好它不咬张二顺也是因为张二顺身上有阿黄的气味,阿黄是条优秀的公狗,所以看见张二顺变得异常温存,看来大狼狗对张二顺有意思了,他想到这里“扑哧”一下就笑了。这个时候,巡逻队离张二顺只有不足一百米的距离了,孙家树笑了一半就僵住了,他急忙对着麦克风喊:“地鼠地鼠,快把大狼狗放出去,快点。”
张二顺一听,不知道孙家树让他放大狼狗是什么意思,他想,一旦放开大狼狗,大狼狗上去一通乱咬,不就一下子暴露目标了吗?再说了,就算放了大狼狗过去,它肯定是寡不敌众啊,搞不好会被他们剥了皮烤着吃了,他可不想大狼狗去送死。于是回话说:“冬瓜,我不能放开阿黄,我不能看着阿黄去送死。”
“地鼠,现在我命令你放开阿黄。”孙家树有点上火了,这时候,巡逻队离张二顺只有五六十米远了,再不放开就没有机会了。
“是。”张二顺没办法了,孙家树的命令他是说一不二,他恋恋不舍地亲了一下大狼狗,然后拍了一下大狼狗的屁股说了声:“去吧。”大狼狗心神领会,“噌”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张二顺眼睁睁地看着大狼狗跑到了军犬跟前,想着马上会有一场血腥的撕咬场面,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狗的撕咬声,他睁开眼一看,两条狗见面了没有互相撕咬,而是用头互相亲热地摩擦着对方,一会儿,那条军犬跑到阿黄身后用舌头在阿黄的屁股上贪婪地舔了起来。
“咦,这不是昨天失踪的那条军犬吗?”训犬员看到是一条大狼狗窜出来对其他人说。
“对啊,它怎么会在这里啊?”领队的一名少尉说。
“它现在在发情期,想出来偷情。”训犬员说。
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军犬已经开始往阿黄身上上了,而阿黄也不跑,看来这两条狗都在发情期。
“我知道了,这条狗是想跑出来想找野狗交配,没想到让我们的灰子给碰到了。”少尉“哈哈哈”笑着说。
“你看把灰子给急的。”训犬员说。
“快点带他们走,现在不是它们快活的时候。”少尉军官说。
“是,灰子,走。”训犬员命令着。
听到主人下命令,灰子不情愿地走了,阿黄则跟在它后面。
“阿黄,回来。”张二顺小声说。
但阿黄却像没听见一样,跟着灰子走了。
“没良心的东西,真是忘恩负义,昨天我把好吃的东西都给你吃了,真是条喂不熟的狗。”张二顺小声骂道。
看到巡逻队走远了,孙家树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啊,差一点就暴露了。他对张二顺说:“地鼠地鼠,不要出声,注意隐蔽。”
“是,阿黄走了,现在怎么办?”
“阿黄本来就是他们的,走就走吧,这样更有利于你隐蔽。”孙家树安慰说。
“可我没办法取暖了。”
“马上就会热起来,到中午的时候估计会热死你。”孙家树吓唬张二顺说。
“真的?那阿黄还是走了好。”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太阳慢慢升了起来,在太阳刚刚升出来的那段时间,是戈壁滩气温最低的时候,以后气温会迅速回升,孙家树刚才吓出了一身冷汗,汗一下去,这一会儿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冻得全身都在发抖,为了御寒,他开始调息运功,热情开始在腹部缠绕,腹部渐渐有了热气,随着真气在全身游动,慢慢的全身都变得热乎乎的,他把真气重点在僵硬四肢来回运行着,不一会儿便觉得四肢有了活力,真是笨啊,昨天晚上怎么没想到用这种方法御寒,一个晚上都快被冻僵了,到这个时候才想出办法来,看来有的时候人会笨得出奇。
没有了大狼狗取暖,张二顺这一会儿也是冻得瑟瑟发抖,手脚都冻麻木了,连抠扳机的食指几乎不能弯曲了,他对孙家树喊:“冬瓜,我的手冻得不行了,扣不动扳机了。”
“注意活动关节,一会儿气温就要回升了。”孙家树说。
听了孙家树的话,张二顺把双手放在嘴前哈着热气,不断地摩擦着双手。
太阳升高了,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觉得暖融融的,地面的潮气迅速挥发了,整个戈壁滩看起来热气腾腾的。
“地鼠地鼠,现在还冷不冷?完毕。”
“地鼠收到,现在已经不冷了,手指可以自由活动了。”
“现在密切监视目标附近的动静,不能再分心了。”
“地鼠收到,完毕。”
“地鼠地鼠,现在前方出现一名军官,是一位少将,马上进入射击状态。”孙家树的望远镜里忽然出现了一名将军,看起来大腹便便的,站在指挥部门口都有一种特别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