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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梦(结尾)

雨停了,乌云消散,天晴了,阳光明媚。

几个阳光的照晒,泥巴地面也可以行人,大人小孩都开始走出家门,小孩儿三五成群你追我赶,打闹嬉戏,男人们三五个围一起,抽抽烟吹吹牛,打打牌,下下棋……女人们则聊聊家常,说说琐事……

山岭村又恢复到了正常,可唯有一人却没在村子里看见人影,那就是马四。

自从那天被雨淋后,马四回家就躺在卧床不起,烟囱上的炊烟也几天没有冒起,这天区仁义割牛草回家,正在灶台前烧火的李芬芳道:“这两天四叔家咋没一点动静,一会儿饭做好了,你给带点儿饭去!”

“嗯!我也正这么想的,这两天就忙着去给牛割草,到是把四叔给忘了!”区仁义拍了拍衣服,说道。

“那你记得一定要去,顺便问下咋回事,我感觉四叔这回肯定有啥事?”李芬芳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觉,肯定的说道。

“行!”区仁义点头答道。

“嗯,咱家这几年也得好四叔帮忙,人家儿女不在家,咱们就应该多照顾点儿!”李芬芳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要是没有四叔家帮忙,咱现在可能都还淋在雨中呢!”区强说的自然是盖房子时马四给的援助,那时借的粮食不说,就是借的钱,此刻都还分文没还呢。

人啊,要知道感恩,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别人给予帮助,那就应该用一辈子去感恩!这也许就是区仁义对感恩这个词的理解。

饭做好后,区仁义就装了一瓷碗饭菜去了马四家。

一张木床上,马四静静的躺着,眼睛闭着,鼻子不是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明显是没有睡着。

“四叔,四叔”

区仁义喊了两声,见没回音于是开始敲门。

“铛铛铛”

“谁呀!”

屋内传出马四的声音。

“是我仁义啊,四叔!”区仁义听见马四的回声,脸上也浮出了些许安慰,又说道。

“哦!仁义啊!门没锁,你进来吧!”

听见马四的话,区仁义推开门,很快走到了马四睡觉的屋子,看着床上的马四,关心的问道:

“四叔,你咋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好着呢,没事儿!”马四声轻声回道。

虽然马四掩饰的很好,但区仁义还是听了话语中的生气和隐隐的哽咽,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所以转换了个方式询问道:

“那你……你看军子和英子都不在,你这要是哪不舒服,你就跟我说声……”

区仁义本来想说如果哪不舒服带去看医生,可还没开口,就被马四打断,大声的吼道:“他们?他们就都等着回来给我收尸,我要是不死,他们就不会回这个家!”

听到这些,区仁义终于知道马四为什么生气,原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仔细一想,也是,一个老人在最想看到子女的时候,子女却都不在身边,怎能不生气。

“他们不也是为了挣点钱!其实在外面也不一定好呢!”区仁义安慰道。

“钱钱钱,要钱都不要他老子了!”马四又大声吼道。

“四叔,话是这么说的,但你看我家!”区仁义停下来,过了会儿又说道,“俩娃都在身边可又有啥用,整天都为柴米油盐操心,我到是想让他俩出去,可我那俩……哎,不说了!”

马四当然知道区仁义说的是什么,披上衣服,靠在墙上,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两根烟,和区仁义两人都点着。

“吧嗒!”

一口浊烟从口而出,谁也没有不说话,只是抽完最后一口,区仁义把烟蒂扔再地上,用脚踩灭后,语气低微的说:“四叔,您一会把饭吃了,我先回家了!”

说完,起身便离开了马四家,而此刻的区仁义内心有的也只是无奈和伤心。

马四的伤心,无非是因为在最孤独的时候亲人的不在身边,当时间流逝,加上区仁义的游说,他的心结自然慢慢的就打开了。

“仁义啊!”

听见屋外有人喊,区仁义扭头看见是马四,忙起身上前扶着马四的胳膊,笑着说道:“是四叔啊!”

“嗯!”马四笑着点点头。

“去把灯打开!”区仁义看着对面的可汗,说道。

这时区家人正围在火盆周围烤火,所以就没开灯,但马四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担心磕碰着了,所以区仁义就让可汗去把灯打开。

可汗听见后,起身就去拉了灯线绳,屋内顿时亮了起来。

李芬芳挪来一把椅子,端上茶水。

“四叔这么晚了,啥事?”区仁义问道。

“呵呵……今儿个来把你们给我干活的帐结了!”马四笑着说道。

“四叔,你这……我们盖房子借你的钱还没还上呢?你这……”区仁义尴尬的说道,当初自家盖房子借马四的钱这时一分钱都没还呢,让马四这么一说,很是不好意思。

“唉?马上要过年了,现在你屋里肯定缺钱,所以先拿着,我那点钱不急,我一个老头子花不了什么钱,再说,今儿个白天军子打电话来,还特意叮嘱那钱让你们先用。”马四说完,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小沓人民币,递了过去,见区仁义没有接的意思,顺手就扔到区仁义怀里。

“这……”

看着钱,区仁义迟疑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马四见区仁义不拿钱,生气的说道。

“这……行,四叔,那我就收下了!”

看着马四生气了,区仁义也不好再拒绝,再说年关将近,他家确实需要钱,所以感激的收下了钱。

“四叔,你这话说的,一开始都说是帮忙了!你这……”此时的李芬芳看见眼前的一幕,是感激,是惭愧,感激的是马四这么多年的帮助,惭愧的是盖房子本来就是说去帮忙的,现在却收了钱,内心总是过意不去,也一直很矛盾。

“帮啥忙呢?你家盖房子我是一点力气也没出,指望军子还你们人情,那也不可能的,反正现在我家有钱!”马四到是很爽快的开口说道,因为他很清楚这忙靠自己这一辈子怎么也换不上了,再说了,帮忙干活就应该给工钱,这都是应该的。

“四叔,您看您说的!”区仁义客气的的说道。

“这就对了,其他家我也都给了钱,这是给可汗娃的!”看着区仁义结果钱,马四顺手又从口袋里取出500块钱,接着道:“二娃娃前阵子确实受累了,脚那天让转头砸了,看的我这老头子心都疼,这些就给娃了!”

马四语音刚落,就把钱递到可汗面前,可汗只是抬头看着眼前几张红色的钞票,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看着可汗的样子,马四又一次开口说道:“你给娃说让拿着!”

“叔,你给的已经够了!”区仁义忙解释道。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不然我马上就回去了!”马四的有些不高兴的瞪了一样区仁义说道。

“行,那可汗接着吧!”看着马四的样子,区仁义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让儿子接过这钱,马四不仅会立马起身走人,而且日后估计都不会再上他区家门,所以无奈的只有冲着可汗说道。

“谢谢四爷!”可汗伸手接过钱,礼貌的说道。

“四叔,那你坐会,再喝会儿茶,就是我家这茶不怎么好!”因为好茶叶太贵,根本就舍不得钱去买,所以每年买的茶叶都是最便宜的,区仁义惭愧的说道。

“瞧你说的,我还就喜欢喝你家这茶了,前阵子军子给我寄的茶叶,说是啥上好的毛尖,可我喝的就不如你家这喝起来适口,你要喜欢喝,改天来我给你拿来!”马四笑着说道。

区家的情况马四是最清楚的,关于他所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为了挽留区仁义的面子,这也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但区仁义口中所说到的不怎么好的茶,马四确实很喜欢喝。

区仁义刚点燃烟,抬头正好看见笑容满面的马四,笑着上前打声招呼,说道:“四叔今天心情不错嘛!”

“嗯,那是!”马四点点头,笑呵呵的接着说道,“英子前几天也来电话了!都说今年回来过年!”

“真的啊?四叔?这兄妹俩有几年没回来了!”区仁义惊讶的说道。

“这肯定是真的了,我还能说假话不成?”马四回答道。

“难怪看着四叔今天特别高兴!”如果是儿女回来,那马四这天高兴的样子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区仁义笑着说道。

“呵呵,可不是嘛!”马四此刻的笑容完全流露出一位父亲的开心。

正在厨房忙活的李芬芳听到外面的对话也从厨房走了出来,问道:“四叔,刚你说军子和英子过年都回来?”

“嗯!”马四高兴的点点头。

“这是好事情啊!今年四叔可以过一个开心年了!”李芬芳笑着说道。

“那时当然,这次回来还把我孙子和外孙女都带回来了!”马四说话的声音突然响亮了,好像是要让全村人都听到他儿女今年要回家过年了一般。

桌上八菜一汤,正位马四辈分最高,两个小孩陪坐旁边,左手为大,右手为尊,左边区仁义和马军,右边马妹子和李芬芳,门口位置坐着可汗兄弟。

李芬芳上香烧纸,祭拜后开始吃饭,两个小孩筷子早都拿在手中,但始终没动,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菜肴。

“来来来,让我们举杯祝大家新的一年快乐!”马四激动的说道。

“嗯!这几年也要感谢仁义大哥一家的照顾,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嫂子,谢谢你们照顾我爸!”

“你俩傻楞那干啥?拿杯子一起喝点儿!”

可汗和区强赶快拿起杯子,众人一同饮下!

“噢!可以吃饭喽!”俩小孩一边喊,一边舞动起手中的筷子。

看着小孩的样子,众人欢笑,区家这么多年来,这一刻最热闹,马四最开心。

夜色中,点点星光悬挂夜空,但家家门前明亮的灯光还是为这特殊的夜晚增加着不少光彩。

两个小孩挥舞着手中的“烟花”,蹦出绚丽光芒。

“可汗叔叔,你看我这个好看不?”

“可汗叔叔,你看我这个比他那个亮!”

两小孩在晒场上你追我赶的奔跑了一会,都跑到了可汗面前,真诚的看着可汗叫道。

“都好看!”可汗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高兴的说道。

“好耶!”

“好耶!”

听完赞美,两小孩又挥舞着烟花,欢呼雀跃的跑开。

新年的钟声敲起,天空中鞭炮齐鸣,烟花阵阵吗,照亮半边天空。鞭炮竹声响半天,辞旧迎新又一年。

“恭喜发财!”

“恭喜发财!”

村头的大树喜爱,可汗呆呆的站在那儿,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出赵灵儿的的身影。

“你猜,我是谁?”从后面捂住眼睛

“可汗个,你来追我啊?”

银铃办的生意,不停的在脑海中回响,一幅幅画面,一幕幕浮现眼前。

……

“H……ān……Hān”

“我的名字叫可汗,不是憨子,也不是汉子……”

……

“可汗哥,以后我一定要带你出去看看这山外面的世界!”

“嗯!”

“听说那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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