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温柔的看着我,目光闪烁:“婉儿,以后娘不可以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娘,你不要走。”我急切的跑过去想要拉住渐渐远去的娘亲,近了,再近了,待我拉住她的时候,手心沾上一片温热,我低头一看,整只手都淌着鲜血,我再猛的抬头看着娘,只见她的面容迅速转换,是可乐的。她看着我,又像穿过我看向更远去,忽然惊恐的尖叫起来。
“啊!”
“舒婉,你怎么了,快醒醒。”
是谁在叫我,迷糊迷糊的我睁开了眼,待我清醒过来,对上刘钰焦急的面容。我不可抑制的扑进他的怀里。
“刘钰,我看到我娘满身都是血,还是可乐。”刘钰心疼的把我拥在怀里,手轻抚我的背。
意识慢慢清楚,我想起了破庙里的那一幕,心里堵得慌,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了。我退出刘钰的怀抱,平静的看着他,“我娘和可乐呢?”
他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眸,满满的担忧,“舒婉,我会厚葬你娘的,我会把她送回宁都。可乐的事儿也让我来处理,你先休息一下,不要再想了。我会好好安排的。”
我知道他是想要为我分担些什么,冲他虚弱的一笑,“我娘和可乐呢?”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你娘已经安排妥当了,只等着送回宁都。可乐我也安排人好好照顾着,现在她情绪很激动,暂时不要去打扰她。”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镇定的穿衣,穿鞋。
“走吧,去送我娘一程。”不等他回答,我已径直走出了房间。
几匹快马拉着一个棺材停在昌城的城门外,我很想拉开棺盖再看一眼她,却没有那个勇气。
“这路途遥遥,尸体不会有事吧?”我忽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不会,仵作在尸体上撒了特殊的药粉,可保持一个半月。”
目送着那几匹马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我自嘲的笑了笑,为什么每次这种情形都是最后一面呢,秦歌如此,我娘也如此。
“知道吗,那时为了躲避我那不成器的爹,也为了躲避我们那段无果的爱情。我拉着娘从宁都跑到启程。又从启程跑到玉都,直到现在,她一直跟着我颠沛流离,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娘她其实很好静的,也从来没离开过宁都。她在宁都生活了大半辈子,其实最不愿的就是离开,可惜生了我这个不安分的女儿,吃了这么多苦,最后还因我而死。”
“舒婉,别再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刘钰慌忙的抱着我,揉得我骨头疼。
我任由他这样抱着,没有任何反应,半响才开口道:“不是我的错,那就是富秋月的错,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她加诸在我娘和可乐身上的痛苦我要百倍,千倍的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