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龙有些老气的话语在洞府中缓缓飘荡,神龙老祖和神飞龙瞬间沉寂了下来,整个洞府再次陷入了深深地沉静,呼吸可闻。
......
“呼......”
不知过了多久,神龙老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打破了这许久的平静。慈爱的看了一眼小黑龙和神飞龙,用二人从未听过的温和语气对着小黑龙说道:“我的小儿子啊……”
正想接着说下去,神龙老祖发现小黑龙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他并不喜欢自己这样称呼他,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罢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我也自知实在是对不起你,也不配再称呼你为儿子,你的名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称呼,既然自称为湮世魔龙,那我就称呼你为小湮吧,可以吗?”
一旁小黑龙看着神龙老祖那突然有些苍老的神情,微微有些心颤。虽然最近这臭老头在自己面前一直是一副喜怒无常、自大、脸皮极厚、善于伪装的形象,但他能清除感觉到,这次,这臭老头没有伪装。于是,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小黑龙点头,神龙老祖有些激动地握了握拳头,随即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看着二人那略带温馨的氛围,一旁的神飞龙微微一笑,可他又很很好奇小黑龙的名字,随即有些疑惑的插话道:“呐,小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话音刚落,小黑龙那杀人似的眼光猛地甩了过来,让得神飞龙一惊,随即右手食指轻轻地蹭了蹭脸颊,眼睛看向一边,像是自言自语道:“咦,好奇怪呀,我好像又不想知道了,嗯,不想知道了,小湮就很好,嗯,特别好。”
看到神飞龙如此反应,小湮才收回他那杀人似的目光,傲娇的将两只小前爪环抱于胸前,小脑袋微微一仰,高傲的冷哼了一声。
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神龙老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内心却在想:“小家伙还真是讨厌那个名字啊,可是,那个名字确实挺不错的啊!噗嗤,哈哈,不行,不能笑,我要控制住我自己。”
“臭老头,接着说!”注意到一旁的神龙老祖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时不时的好像还在还在强忍着笑意,小湮烦躁的喝道。
“啊?嗯嗯,接着说。”神龙老祖这也回过神来,轻捋了一下长须,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可明白忽视、忘却这两个词的用意?”
等待着小湮答复的神龙老祖发现一旁的神飞龙在自己说完后就用手捂住了他的额头,然后对着自己丢来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指了指其肩膀上的小湮,这才发现此时的小湮不知什么时候,脸色早已不断的阴暗了下来,周围的空间也都随之不断冰寒,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看着小湮的反应,神龙老祖先是不解的一愣,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经历一般,惊慌道:“啊,小湮,那个那个,那个什么,我想你是一定明白忽视和忘却这两个词的含义的,嗯,一定明白,就不用你说了,老祖我来解释就行了。”说完,还不忘对着神飞龙使了个眼色。
神飞龙哪能不明白神龙老祖的用意,似是不经意的对着神龙老祖伸出了三个手指。
“呦呵,这臭小子想趁火打劫!”神龙内心如是想到,可当感受着小湮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解释而缓和丝毫时,忍着内心滴血的疼痛,不着痕迹的对着神飞龙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后,却发现那臭小子在注意到自己这一根手指时眉头一皱就要闭眼,便立马又伸出一根,又发现那臭小子竟然无视自己,微微打了个哈欠。
“卧槽,臭小子你不要贪得无厌!”神龙老祖眉毛一横,愤怒的对着神飞龙传音道。
“你们在干什么。”注意到二人暗中的举动,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从小湮口中传出。
神龙老祖一惊,就要解释,谁知神飞龙却已经开口了:“我们没做什么啊,还有,小湮,老祖刚才的话语不是在针对你。”
小湮闻言眉毛一挑,道:“哦?那是针对谁?”
神飞龙不着痕迹的再次对着神龙老祖摇晃了一下三根手指。
此时,神龙老祖连撕碎神飞龙的心思都有了,狠狠地咬了牙牙,力度之大,竟使得一丝血迹从其嘴角缓缓滑落。不着痕迹的将血迹抹去,眉目不断变化着再次伸出了一根手指。
有些“心疼”的看着神龙老祖决定,神飞龙如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一边,露出了一丝皎洁的微笑,配合着他那秀美的脸庞,竟然没有一丝让人觉得可恶的感觉。
嘴角划着一道好看的弧度,神飞龙指着自己,接着说道:“当然是针对我喽。”
“嗯?针对你,为何?”小湮不解的问道,目光中的冰冷却消散了许多。
注意到了小湮目光的变化,神龙老祖长舒了一口气,对着神飞龙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知道小湮一定是明白的,嗯,小湮可是伟大的湮世魔龙啊,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老祖是怕我愚钝,才问我一下,让我对这两个词有些思考,他再讲解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了。”
“是这样吗?”小湮平淡的说道。虽平淡,可目光中的冰冷已开始渐渐地消散了。
还不等神飞龙回答,神龙老祖便急切的回答道:“嗯嗯,就是这样。”说完,还不忘对着小湮露出一个十分纯洁的笑容。
看着如此表现的神龙老祖,小湮无奈的叹了口气,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了他一样,便不再追究,道:“臭老头,你就快给那小子讲讲吧,他太笨了,别让他想坏了脑袋。”
“啥?”
小湮话音刚落,神飞龙有些不满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当看到不断给自己使着眼色的神龙老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啥,啥都别说了,老祖,快给飞龙讲解一下吧。”说完,还揉了揉自己脑袋好让人觉得他脑袋开始有些疼了一般。
看着这么上道儿的神飞龙,神龙老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内心想道:“这个臭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赖啊,看着现在的他,突然好怀念那个小小的他呢,那时是多么有礼貌,多么可爱啊!唉,真是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跟谁学的啊,可惜可惜……”
“臭老头,那小子都让你给他讲讲了,你还在那磨蹭什么呢?”一旁,小湮不耐的催促道。
“嗯,咳咳。”清了清嗓子,神龙老祖对着不耐的小湮微微一笑,神情严肃的开始说道:“我接下来说的,你们可要听好,这可关系到你们能否在这龙神域生存下去。”
神飞龙和小湮神情严肃,不约而同的微微点了点头。
神龙老祖接着说道:“忘却一次,说来简单,做起来有些困难。那些臭小子满打满算才15年,老祖我都陪伴在其身旁,可没什么需要忘却的,所以,这个词,主要是针对你的,小湮。你必须忘却或是隐藏所有在神龙一族的恩恩怨怨,如果你做不到,就一定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恨,可是容易上脑的。”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湮。
注意到小湮那不断变幻的神色,神飞龙有些心疼,从神龙老祖的话语中就能猜到小湮在这龙神域中经历了很多很多,他能猜忘却对他来说有多困难。
抬手在小湮那惊讶的目光中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等其大骂,神飞龙右手手指轻轻蹭了几下自己的脸颊,柔柔一笑,平淡的说道:“没事的,小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实在忘却不了,那就面对,情感、过往若是那么轻易就可忘却,那我们又与傀儡何异?所以,不用忘却,如果遇到任何事情,我们,生死同命。”
没有激昂的宣誓,没有悲壮的高歌,有的只是平淡无奇的淡雅声音,却让小湮愣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在一瞬间被一股暖流冲的滚烫,呆呆的看着神飞龙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同样有些吃惊的还有神龙老祖,看着眼前自己陪伴了15年的少年,有些稚嫩、秀气的脸庞带着一丝暖暖的弧度,目光平淡却透漏着无限的坚定,他感觉有些欣慰,还有些…心疼。
“老头儿,还有一个呢?”一道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神飞龙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次这个词该是说我的吧。”
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神龙老祖点了点头,答道:“没错,忽视,说的就是你。”
听到神龙老祖的回答,神飞龙嘴角的弧度更甚:“那么,老头儿,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刚刚还在神飞龙肩上沉思的小湮闻言目光微微一闪,两只环抱于胸前的小前爪不自觉的紧了紧,也随之看向了神龙老祖,静待着他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