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杨志远要惩罚的话,宁小修和钟离羊愣了。他可是执法堂的弟子,亲自来查证,可见双兴言对此事的重视。
“杨师兄,你既然知道事情,肯定也知道是管事污蔑瞎说的了。”
钟离羊不慌不忙请了他进来。
杨志远倒是随和,点点头,扫了一圈问:“穆师伯不在么?我来正是要求证的。”
“师父出去忙了,还没回来,杨师兄坐。”宁小修给他倒了水。
杨志远转身看向他。
在杨志远印象里,宁小修是个善良诚实的小弟弟。还没被那些痞了的杂役弟子们同化。
“师父?宁师弟,你可愿意向我说明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宁小修倒是没想到拜个师也会有这么大麻烦,执法堂他是去过的,可不愿意再去受刑,想了想:“那一日,我和……”
“杨师兄!”钟离羊打断了宁小修的话,挡在了他身前,笑着递过一碗酒:“杨师兄尝尝,这是我们师父,也就是你的穆师伯泡的兽骨酒,你看,这边还有不少兽骨等着泡呢。”
杨志学微微一笑,那些兽骨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从气味上判断也是新骨,形状上判断恐怕是某种爬行动物的骨头。
接过酒碗,杨志学闻了闻,笑着放下来:“早就听闻穆师伯这里有好东西,一直没能沾光,今日也是可惜了,取证期间无关事情一概拒绝。”
说着,看向钟离羊,目光烨烨:“这也是执法堂的法规。”执法堂三个字他说得很重。
“哈哈,那就可惜了,真是好酒啊!”
钟离羊潇洒地喝了那一碗,抹了抹嘴,朗声道:“看也看了,问也问了,杨师兄其他事又不能干,看来就只剩下回去了。”
一顿,又得意道:“烦请杨师兄回去后禀告院里,我们两个已经拜了穆师叔为师了,情同父子,不管别人怎样,这辈子我们是不分开的。”
杨志学淡然一笑:“两位师弟,阳书院弟子众多,法规森严,除了术法修炼高低各凭意志,其他事项都有法可依。”
扫了两人一眼,又道:“穆师伯辈分高大,又负责本派最重要的禁地,一举一动都不是小事。”
钟离羊不耐烦地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宁小修要说什么,杨志学先开了口:“杂役弟子要经过各项考核,通过并升为正式弟子,才有拜师资格。”
钟离羊眉目一挑:“你是嘲笑我们鸡飞上树当凤凰了?”
宁小修生怕钟离羊再闹得不愉快,他觉得杨志学人挺不错的,急忙圆场:“钟离,杨师兄没有那个意思了,公事公办罢了。”
转身给杨志学添了点水:“杨师兄,那按照执法堂的意思,接下来要怎么办?”
杨志学微微一笑,和善道:“两位师弟得和我回执法堂接受询问。”
“谁这么大胆,敢从我这里抢人!”
大喝声未落,一股强大的王者威压扑门而进,压得钟离羊和宁小修两人心头一跳,好慌张。
穆一山负手而进,冷眼盯着杨志远。
杨志远温淡如常,恭敬行礼:“杨志远见过穆师伯。”一顿,又道:“最近宾客络绎不绝,双师伯忙于事务,前几日还念起穆师伯,弟子也没能来看望师伯,还请师伯赎罪。”
穆一山哼了一声,冷声道:“谁敢治你的罪?”
杨志远再拜笑道:“穆师伯消消气,弟子告罪啦。杂役房管事上报,两位师弟违规,而且还拿师伯您吓唬人,所以双师伯派弟子来找两位师弟问问。”
听见他搬出了双兴言,钟离羊叫道:“什么叫拿师父吓唬人?我们和管事交谈的时候很委屈啊,管事很嚣张呀,扬言要找人修理我们。”
杨志学微笑不语。
穆一山冷笑一声:“那么,你问完了?”
“两位师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弟子重复一遍他们的话,钟离羊和宁小修两位杂役弟子拜了师伯您穆一山为师,对不对?”
良久,穆一山:“对。”
杨志学:“那弟子就原话对执法堂汇报了。但是,弟子得带两位师弟回执法堂。这件事院里有相关规定,执法堂得按规定办事,弟子也没办法,还请师伯谅解。”
“这件事我自会跟院长解释,其他的不用麻烦了!”
杨志学微笑看着他:“师伯,院里对杂役弟子升阶,正式弟子拜师都有相关规定的。执法堂职责所在,师伯您公私分明,嫉恶如仇,双师伯也曾说过,当今阳书院还能保持初心者不足二三,穆师兄就是其一。弟子带两位师弟回去,也是为了正名分,压住别人的闲话,也是摆正公平。望师伯成全。”
“师父,执法堂去了也得脱层皮啊,我们可不能去!”
钟离羊叫道。
宁小修倒是觉得去一趟执法堂没什么,毕竟他之前去过一次了。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穆一山身上。
穆一山喝了一口酒,嘴角沾着酒渍,沉声道:“你们两个放心去,其他有我。”
钟离羊一愣,眼神收了回来:“是,师父。”
宁小修:“是,师父。”
执法堂。
双兴言听完杨志远的汇报,目光如刀,看向钟离羊,又跳到宁小修身上。
两人虽然站得笔直,但心里都还害怕双兴言的目光,虽然本身没有什么错。
“钟离羊,宁小修,你们觉得自己没有错,是不是?”双兴言忽然问。
两人心里都是一惊,心里想的事他怎么知道,难道真的能看到?
宁小修深吸一口气:“双师伯,我们拜师是为了学术法,提升实力。想不出来有何错之有。”
“对呀,我们何错之有?”钟离羊叫起来。
双兴言冷哼一声,紧紧盯着。
杨志远:“杂役弟子升正式弟子,要经过考验。正式弟子拜师,也要经过测试。否则无权拜师!两位师弟没有经过考试和测试,也没有上报院里。”
钟离羊怒道:“那你啥意思,拜师时我对师父说,师父您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
宁小修有些担忧。
双兴言:“逃离职责,目无纪法,私自拜师,任何一条都该重判,够的上扫出阳书院了!”
宁小修和钟离羊一惊,担心地看向他。
怎么会这么严重?
杨志远:“师伯,他们毕竟心地纯朴,拜师增长修为也是对阳书院有利。不去这样吧,让他们补两次测试,看效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