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指了指李青阳,问道:“王婆婆,您是说他?”
“正是。”王婆婆微微一笑,道:“情人湖镇魂钉乃是四十年前林九镇下,如今其上的镇魂符失效,由他徒弟加封再适合不过。”
李青阳知道那镇魂钉非同凡响,想不到竟然是老爷子四十年前镇下的,微微诧异,道:“婆婆,您是说情人湖那根镇魂钉是我师父那老家伙镇下的?”
“不错,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王婆婆看着李青阳,越看越是顺眼,笑道:“按辈儿,你还得叫老太婆一声师叔呢。”
“李青阳见过师叔。”
眼前这老婆婆是王家泰斗级人物,李青阳这声师叔绝对不亏,更重要的事这师叔一拜,那王天曼自然顺理成章成了自己的小师妹了。
原本他也有心要除了湖底的东西,如果不是被保安突然拉到保安室也许现在都动手了,于是问道:“可是师叔,我看那镇魂钉并不能完全镇压湖底的东西,怎么还能存留四十年之久?”
王婆婆笑笑,对这声师叔很是满意,道:“若不是政府干预,四十年前林九或许就将之铲除了。后来无奈之下设下镇魂钉,永镇情人湖,也就四年前情人湖水位忽然高涨,湖水侵蚀了镇魂钉上镇魂符,所以镇魂钉才失去大半威能,情人湖阴气日甚一日。”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我重镇情人湖?”李青阳这么说,心里却是再想究竟是什么东西,政府竟然还干预?也难怪老爷子会留下后患。
“正是。”王婆婆一脸正色,踌躇片刻后郑重交代道:“但是,老太婆提醒你一句,动手之时,切不可轻视于它!”
王婆婆还要说什么,陈校长似乎觉得不妥,打断道:“可是,王婆婆,他年纪轻轻,这能行吗?”
王天曼也在王婆婆身旁,开口道:“对啊,太奶奶,刚才小曼可亲眼见到了,那阴气非比寻常,一般人恐怕镇不住。”
王婆婆笑笑,道:“一般人自然镇不住,但青阳可不是一般人,修为不下当年西风林九,自然能加封。”
西风?龙虎山还有西风?王天曼微微思索,怪不得这李青阳敢口出狂言请钟馗,看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陈校长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青阳,他早年曾在龙虎山修过几年道法,虽身为名校校长但对鬼神之事也了解不少,在他的意识中龙虎山掌教北风道长已经是最厉害的天师了,想不到眼前这年轻人还在其上。
“事不宜迟,既然这位同学,不,这位道长有此能耐,不如现在就去加封情人湖!”陈校长总算脸上一松,但还是对李青阳不太放心,希望王婆婆能同行。
“不!”李青阳却看着校长摇摇头,道:“如若是将之放出诛杀确实事不宜迟,但既然是加封,还是明天正午阳气最甚之时为好。”
“不错,老太婆果然没看错人。”王婆婆看着李青阳点了点头,对陈校长道:“此事已了,老太婆也该回去了,明日情人湖便全权交给青阳即可。”
情人湖的事情有了办法,陈校长也不再追究李青阳等人擅闯情人湖之事,约好李青阳明日正午加封情人湖后便放他们回宿舍。
几人离去后,方警官、王婆婆也相继跟陈校长告别。
校长办公楼下,一张黑色轿车停在路旁,王婆婆在上车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身后送行的王天曼满含深意的一笑,道:“小曼,咋们王氏一族女天师在婚后都会法力大损你知道吧?”
王天曼点点头,不明白太奶奶怎么突然说这个。
王婆婆微微一笑,道:“但是有一个办法却可以规避这事,你也知道吧。”
“嗯?太奶奶这是怎么了?没事怎么问这个?”王天曼不解,但还是答道:“您是说嫁给天师吧,小曼当然知道。”
“哈哈……”王婆婆哈哈一笑上了车,末了还按下车窗,看着车外的王天曼,“老太婆看青阳这孩子跟你很有夫妻相呢,记得明天跟他一起去加封。”
语毕,汽车一声轰鸣,夜色下,向江大外驶去。
“太奶奶,你!”王天曼气得一脸娇嗔,面上却是泛起了一片红晕,看着离去的小车狠狠的跺了跺脚,但心中却浮现了李青阳英姿飒爽地挡下自己桃木钉时的样子。
……
次日正午,艳阳高照,陈校长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着李青阳和王天曼两人来到情人湖。
比起昨夜的睡衣,今天王天曼穿了一件白T恤,一条紧身牛仔裤,披肩长发扎了个马尾,看起来极为阳光干练,李青阳有美相伴自然也心情大好。
“校长。”情人湖治安室里的保安打了声招呼,一见李青阳两人却眉头一皱,这昨天才处分,今天怎么校长主动带他们过来了?
陈校长点了点头,也不管保安一脸诧异,指了指治安室内的一张皮划艇,对身后的李青阳两人道:“你们把那皮划艇抬出来吧。”
保安不明所以,心说情人湖传闹鬼这么多年,这个小艇上岸后可是四五年都没下过湖了,难道校长这是要下湖?
“去抬吧,青阳师兄。”连李青阳都拜了王婆婆为师叔,王天曼自然也成了李青阳同门别派的小师妹,但看着李青阳,她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昨夜太奶奶临走前那句话,不过,无论如何她王大小姐是不会干这种粗活的。
李青阳不满,扭头道:“喂喂喂,我的小师妹,你可是来打下手的。”
“行了行了。”陈校长打断两人,最后是保安抬出了划艇。
小艇刚好是一张双人挺,刚够李青阳、王天曼两人搭乘,两人下湖后,陈校长一脸焦虑的跑到小桥上,静静观看着。
待到湖中央,固定好小艇后,李青阳看了看九叔四十年前画下的镇魂符,果然如王婆婆所言,其下段在湖水的冲刷下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了。
李青阳看了看高空烈阳,眼见正是正午时分,当即吩咐道:“快调朱砂。”
王天曼点了点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碗,打开一包朱砂,倒入碗中,之后抬着小碗道:“放血吧。”
“嗯?”李青阳一怔,看了看碗里的朱砂又看了看王天曼,道:“我说小师妹,大小是个天师,你不会是让我放一整碗血出来吧?”
“不然呢?”王天曼一脸疑惑。
“先加公鸡血啊!”李青阳无奈,拿出了陈校长给准备的公鸡血,递给王天曼道:“放这么天师血,你想要我的命啊。”
“哼!”王天曼轻斥一声,接过公鸡血,道:“谁知道你们龙虎山那么麻烦!”
片刻,王天曼在小碗中将公鸡血和朱砂调匀,李青阳虔诚地合十双手,捏了一个手诀,嘴里念道:“一滴天师血,万般鬼难侵。”语毕,将右手中指一口咬破,滴了一滴血在小碗中。
滴入天师血后,李青阳毫不迟疑,拿出随身朱砂笔,在碗里蘸了蘸,在镇魂钉的另一面画起了镇魂符。
与此同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朱砂笔刚落到镇魂钉上,原本万里无云的高空竟然有滚滚黑云自天边席卷而来,顷刻将烈阳深深地埋在云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