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见两人又在斗嘴,心中有些不耐烦,因为在他看来,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多杀几个蛮夷,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立即拱手请辞道:“大哥...有缘再会...”
适才说完,一道幽光划过,马超的踪影消失在湖面之上,庞德没有多说什么,拱手示意,化作一缕金色的惊虹,追随马超离开了太子府。
孙策得知九黎部落参加了叛乱,心中也是焦躁不安,幽光消失的一刹那,拱手道:“大哥,有缘再会!”
“嘭嘭——”
绚光炸舞,水柱喷薄,孙策之前还在惋惜碧水湖的荷花,此时,焦急不安的他,也不上那么多了,踏着无数荷花、青叶的碎片,朝太子府外飞快奔去。
刘辨负手站在游舫边缘,神情中升起一丝伤感,透过翩翩起舞的轻纱,眺望孙策、马超离开的方向,叹息道:“有缘再会,只要我能活过那一关。”
刘辨怔怔出神的遥望远方时,周瑜同样回看了一眼,轻声道:“阎罗,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不要食言。”
倏地,戏志才身体颤巍的走了过来,轻咳道:“咳...咳...主公,事情有些不对,周瑜同时将孙策、马超调离洛阳,必然有什么图谋。”
戏志才沉思片刻,伸出了右手,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淡黄色花蕊中飞起,缓缓落在了掌心,还没停留一息,便化成了一只漆黑的死蝶:“咳...咳...或者说,阎罗和周瑜达成了什么交易。”
刘辨浑身一振,登时僵在了原地,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理所应当的说道:“阎罗假如什么都不做,那才奇怪。”
戏志才的手指轻轻张开,一缕缕黑色的轻沙,从指缝间缓缓飘散,轻咳道:“咳…咳…不见得是阎罗联络的周瑜,很有可能是周公瑾,主动找上的阎罗。”
“咳…咳…不然,单凭青丘仙子几人,还不足令他不远万里前来洛阳。”
刘辨闭上双眼,静静聆听水花拍打船沿的‘淙淙’响声,许久后,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平静道:“我大概猜到了阎罗的想法。”
戏志才沉思的眼眸陡然大亮,惊喜道:“咳...咳...主公请讲。”
刘辨的右掌,横在脖颈上,摆出了一个斩首的动作,淡淡道:“阎罗应该是担心,我带着典韦、马超、甘宁、孙策、张绣、徐盛六员超一流、一流名将,铤而走险的去斩杀他。”
“啪——”戏志才重重的鼓起手掌,附和道:“咳...咳...没错,一名绝品上将,四位超一流上品名将,一位一流战将。”
“再加上邢天军、玄鳄军,足以横扫洛阳的任何势力,别说是他,咳...咳...纵是清君侧也足够了。”
“清君侧。”阎罗冷漠的吐出三个字,凝视东南废墟中‘呱呱’鬼鸦,再次说道:“只是有一点担忧罢了,如果太子真敢这么做,第一个拦住他的人,不会是我,反而是他最亲近的人。”
夜游神听到‘清君侧’几个字,握住缰绳的手掌,蓦地一紧,在阎罗说完后半句之后,困惑道:“何皇后?何进?”
阎罗撩开一角布帘,冷漠的扫视一圈遍地的尸首,空洞的面皮露出一丝像是在笑的表情:“戏志才。”
“但凡国士都是极其有才,同样也很自负,如果太子铤而走险的清君侧,虽然打乱了我的谋划,但也打乱了戏志才的战略大计。”
“等于一手摧毁了他几十年的心血,这是任何一个国士都无法忍受的。”
“就如同自己辛辛苦苦养育成人的孩子,突然有人想要杀他,无论是谁,都会去阻拦。”
夜游神轻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道:“幸亏大人与周瑜达成了一桩交易,不然,太子凭借这么多的超一流名将,冒险清君侧,以我们留在洛阳的势力,恐怕很难拦下。”
阎罗空洞的脸容,忽地出现从未有过的警惕,或者说如临大敌的表情,投射在废墟中的漠然目光,也出现了一丝惊异。
“阎罗大人——阎罗大人——”夜游神接连喊了几声,身后始终没有反应,不由困惑的侧过脸。
当他看到阎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如临大敌的表情,霎时惊呆了,喃喃道:“阎罗大人可是文甲,当年,更是力压稷下学宫所有顶尖人才,成为了钦点的稷下学宫下一任大祭酒。”
“这可是凌驾于各家祭酒之上的大祭酒,更是稷下学宫的总祭酒。”
“太子殿下有什么资格,可以让阎罗大人如此重视。”
夜游神由于太过于震惊,称呼刘辨之时,甚至都用上了尊称。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让他头皮发麻,一股股阴冷之极的凉气,疯狂的往脊髓中钻去,仿佛尸横遍野的洛阳东南,真成了幽冥鬼蜮,惊骇的他,连手指都不敢轻动。
阎罗愣在原地,自顾自的想了很久,脸色越来越肃穆,越来越凝重,呢喃道:“无论是徐盛,还是甘宁、破军命格的王戈,一直到现在的典韦,全是太子从漫漫人海中发掘的。”
“如果说一个、两个还有可能是巧合,但接二连三的提拔了四个,这绝对不是巧合了,而是一种令人恐惧的识人之明。”
“最令人无法置信的是,这些九州八荒最顶尖的超一流名将,以前都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也没显露出一点才能。”
“据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只是听说了他们的名字,立即提拔为心腹近臣,就好像...就好像...”
“提前知道他们是人才。”夜游神望着语无伦次的阎罗大人,呆呆的回答了一句。
“对!”阎罗猛地一拍车辇,似是想通了某一个关键点,那张淡漠一切的空洞脸容,升起大喜之色。
不过,阎罗很快又陷入了困惑,呢喃道:“不应该...不应该...我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神功要诀可以预知一个人命运。”
“难道...难道...是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阎罗自言自语的说了很久,漆黑如死水的瞳孔,骤然射放出一缕极大的火光,掐起术算手印道:“一二为宫占在君,捭阖和合气氤氲。三四徵兮宗庙尊,和与不和细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