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所说的倒是猜中了七七八八。
当初陈锦迫于宁氏跟陈家的双重压力,不得不暂时跟宁珂订婚以争取时间来培养自己的势力。
虽说如今的宁家依旧家大势大,但他也不是昔日那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天真小子,况且,今天他已经跟宁珂把话说开,很难保证宁珂回去不会跟宁父宁母哭诉以求讨回公道,该来的迟早会来,他也早就准备要动手了,不过是缺一个理由罢了。
陈锦要对宁氏发难,季川跟沈楠自然是乐见其成,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陈锦跟季川回到禅房,收拾一番后,又是促膝长谈,彻夜未眠。
天蒙蒙亮时,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看来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季川起身,拍了拍了陈锦的肩膀,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你要去找顾安安?”陈锦挑了挑眉,问道。
季川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个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
“现在不过才五点半,经过昨晚的事,她们现在应该还没起,你确定你要去叫醒她?”陈锦伸手倒了一杯茶,走到季川的身边,递给他,笑道,“要是碰上她爸妈看见你这么早在她房里,他们会怎么想?一夜没睡,不如喝杯茶醒醒神?”
季川皱了皱眉,陈锦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他来到这里后并没有去跟顾父顾母打招呼,确实有些不好交代,但此刻他心里痒痒的,早先跟陈锦聊天并不觉得,但是谈话一结束后,他就有种强烈要去见顾安安的欲望,明明知道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隔壁,知道她还在睡觉,可他偏偏怎么也忍不住,他抬眸看了一眼门外,冷冷清清,只有阵阵“滴滴滴”的木鱼声传来,就像他对顾安安的思念,婉转悠长,他抬脚走回原处坐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陈锦也不在意,陪着季川一起坐下,又道,“你很好的帮我解释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
季川没有答话,纹丝不动,内心却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陈锦自顾自的说道,“寒山寺七点开餐,不如待会吃斋饭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好像还剩了两个烤鱼,带了回来,不如热一热,给她们两个带过去?”
陈锦嘴角微微扬起,抬头盯着一本正经的季川,瞧见他眉头动了一下,知晓他是赞同自己这个主意,索性跟季川一起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七点一到,季川睁开眼,抬脚就往顾安安的禅房走去。
他走到顾安安的房门前,发现房门紧闭,想去敲门,又担心惊扰她的睡眠,手放在空中,敲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此时顾母正朝这边走来,她昨夜想着弘一大师的话,跟顾父分析了一夜,怎么也没睡着,想来想去竟到了天亮,干脆起身出门过来喊顾安安跟佟玉言起床吃斋饭,准备下山。
顾母看见季川这会在顾安安房门前也是一阵纳闷,季川看着了不像是信佛之人。
但她还是笑着跟季川打招呼,面露疑惑,“季川,这么巧,你也来了寒山寺,你这是?”
季川点了点,面色一改往常的冷清,“顾伯母,你好,我来寒山寺办点事情,昨天见到了安安,才知道你们也来了,听说你是帮她求姻缘?”
“是啊!”顾妈收回微笑,面带愁容,“我特意来请弘一大师做法,谁知他丢下一句话就不见我们了,我跟安安她爸琢磨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
“哦?不知伯母方便不方便告诉我弘一大师说了什么?”
“几年空座莫人招,今日新花上嫩条,千里姻缘千里会,他乡异域也相交。”顾母想着季川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将这话告诉他也没什么不妥,更何况季川曾经还是她的女婿人选,于是就将话脱口而出。
季川眯了眯眼,闻言一笑,嘴角微微扬起,心里想着就算弘一再不靠谱,可这话倒是真的应了他跟顾安安之间的事。
他正了正神色,难得一次对不是特别亲近的人说这么长的话,“伯母,你不必过于忧心,弘一大师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的人,不然也不会受那么多人尊重,这寒山寺的香火钱可不是白得的。”
“倒是借你吉言了!”季川的一番话让顾母心里得了几分安慰,又问道,“你这么早过来找安安?”
季川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我最近手里头有个案子,跟安安有关,所以想跟她探讨一下,还挺棘手的,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又想着你们今天可能要下山,我不知道时辰,只好提前过来了。”
“那不如吃过斋饭后,我与主持道过别,你与我们一道走,你有什么需要安安帮忙的尽管开口,可不要耽误你的事!”顾母一把拉过季川就朝大门外走,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来叫顾安安起床吃斋饭的,“走走走,我们快些吃完斋饭,好下山!”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伯母!”季川看了看依旧紧闭着的房门,心里虽然无奈,但也不能拒绝,道了声谢,只能跟着顾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