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一连睡了好几天,醒来的时候脑袋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我仿佛看到了老齐夫妇忙里忙外,以为又回到了最初来到边境地区时的场景,就好像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昜言,你醒了!”王子乔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一一。
老齐夫妇一见他进来立刻围了上去,看看小家伙有没有哭闹,检查后一切正常,示意王子乔把一一带到我跟前。我怀抱着小家伙,她笑得很开心,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着,好像在跟我说刚才看到的好玩的事情。看着这样天真的一一,我仿佛看到了沫儿,她们都一样,一样的爱笑。
我崩溃地嚎啕大哭,一只小手抚上了我的脸……
这些日子里因为有一一的陪伴,我一点点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为了沫儿和无先生,我再次投入到了科学研究中,一天中大段时间在研究所里度过,只有需要休息的时间,才会回到歃血帮陪在一一身边。由于帮内没有能够照顾一一的人,所以吴凯找来老齐夫妇帮忙照顾,他经常派人送些好东西过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出于对我和沫儿的愧疚,也许是出于对无先生的愧疚……
一转眼十二年过去了,王子乔为了帮我,根据白辰子留下来的稿件转变研究方向,我也十几年如一日地继续着研究,没有一天不想着把沫儿救出来,一一长大后时常陪在我身边,无聊了就自己出去找乐子,到了休息时间我们就一起回去。
有一天,王子乔跑来找我,说他放在防护带的生命检测仪器传来信号,发现防护带出现异常,要找我一起去看看,我立刻跟了过去。到了防护带边缘,发现当初波动的圆点再一次发生波动,波动范围在逐渐扩散,仪器所显示的生命迹象越发强烈,我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就这样怀着忐忑心情的度过了一个小时,一只手在暗物质中逐渐显现,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我与沫儿分开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已经无法辨识它是否属于沫儿,但是无名指上戒指的出现,让我深切地感觉到我的沫儿回来了。
我激动得想去拉住她,但却被王子乔拦了下来,“先别过去,万一时机不对,你一拉,沫儿的身体被扭曲在暗物质中怎么办,再等等。”
他说的有道理,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静待奇迹的发生……
过了差不多六个小时,沫儿的身体终于从暗物质中完全解放,紧接着波动逐渐消失,我跑上前抱起沫儿,轻声呼唤着她:“沫儿,沫儿。”但是沫儿毫无反应,就这样安静地闭着眼睛,我突然想到了无先生,抬头问:“无先生呢?”
“仪器检测到这次波动只有一个生命体特征。”看着我有些沮丧,王子乔转移话题,“过一阵子也许仪器就会有反应,沫儿都能从暗物质中出来,无先生也能吉人天相,我们先把沫儿带回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我抱起沫儿同王子乔一起回到研究所,他给沫儿做了全身的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沫儿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我突然想起来沫儿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沫儿曾经跟我说过,生命体就是精神体和生物体的双重存在,她的生物体没有问题,那就说明,她的精神体出现问题了。”
经我提示,王子乔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始到处翻找,“……我好像在白辰子的笔记中看到过精神体这样的字样……在这儿,找到了。”他把笔记本拿到我面前,指着笔记上的文字,“这些应该是他当初拿沫儿做实验的时候收集到的数据,我根据这些数据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一切拜托你了。”我抚摸着沫儿,这是我这十二年里朝思暮想的脸庞,“沫儿,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让一一看到你这样,一一现在成长的很好,她笑起来很像你。”
自从那天以后,我不允许一一来到研究所,因为我没有办法向她解释,也没有办法确定她是否能够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由于上次爆炸,导致能量的供应点表露出来,白辰子一直把它藏在地下室里,伪装其不被发现,吴凯之前的搜查发现了这件事,关闭能源,找到了帮助他藏匿的机器,但是这部机器在白辰子消失的这十年间被其改造,它可以检测到精神体并将其封存,这个消息让我很高兴。
“昜言,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王子乔有些惆怅和为难。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看着王子乔的表情,我有些着急。
“沫儿的状况不太好,虽然生物迹象没什么问题,但是经过检测,沫儿的精神体每况日下,实在让人担心。”
“那你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
“你就说吧。”
“……好吧,像沫儿的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想办法封存起她的精神体,但是,”王子乔深吸了一口气,“封存精神体是有条件的,必须在精神体与生物体连接最薄弱的时候进行。”
“那……什么时候最薄弱?”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刚死亡的两个小时内。”
“什么!!!”我无可置信的望着他,“你这是让沫儿去死。”
“可是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那你能保证成功吗?”
“我没有办法给你保证,我从来没有尝试过。”
“……好吧,反正情况不会更糟了,就让我们试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