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胜券在握的一群人,顿时激愤不已,破口大骂:“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干什么!我们是在为江湖除害,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否则小心引火自焚!”
司马坤嘻嘻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玩火了?真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不过,自焚我倒是不会,焚他人还是会的。”才说完,猛地抢过来一根火把,一掌劈过去,火星四射,场面一阵混乱,趁着混乱,司马坤携着素袁伟,问琴携着柳心玉,素巧巧一个人离开了。
一直走了很远,天几乎大亮才停下脚步,此时,他们已至城西。
停下来,几人已是气喘吁吁。手忙脚乱的包扎了一下受伤的两人。稍作歇息,素巧巧走到司马坤身边,道:“谢谢你救了我们?不知,大侠如何称呼?还有,上次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司马坤眼皮也不抬一下,“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的善良大度温柔姐姐,是她不放心,这才追过来的。”
“姐姐?”素巧巧一愣,看看问琴看看司马坤,但是只看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她来了吗?”
问琴刚要说话,被司马坤堵住了,“她有事没来,要不是是马坤那小子死命拉着,估计现在就来了!”司马坤半带不悦的说,摆明了就是说,如果没有问琴你们现在早死了。
素巧巧一窒,手捏成拳,低着头不再说话。
素袁伟不住感慨道:“真难为了琴儿,我们这样对她,她还这么关心我们,真是亏欠了她一家啊!”
敏感的字眼划过问琴心尖,忍不住反问道:“一家?”因为问的急切,竟没有粗着嗓子,圆润的女声就这么叫出来了。
素袁伟一愣,天,他居然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但是,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有些像女声,而且,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为了转移尴尬,素袁伟咳嗽两声,表情有些不自然,并不回答问琴的问题转而问道:“两位是琴儿的朋友吧,想必是受琴儿所托特意相救的,一路辛苦了,只是现下我们一家如此落魄,也不能好生招待你们,倒是我们失敬了。还望见谅!”
此话说得诚恳,问琴都不好意思再行追究了。
司马坤依然面无表情,淡淡道:“那倒不必这么客气,江湖人又岂会注重这些。你倒是不必多虑了!”明明是安慰人的话,可是听起来却像是在讽刺。
素袁伟一愣,这讲话的方式,似乎也是有些熟悉的,难道是司马坤?只是分明不是他啊,摇摇头,似乎才记起来还没问他们大名。于是抱拳道:“既然都是江湖人,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恩不言谢,只是,两位大侠的名字,还望告知一下,以后,或有用得上素某的地方,但请直言。素某一定倾力相助!”
司马坤心里那个别扭呀,他真是最怕别人说些麻酥酥的客套话了,但是偏偏有些人就是这样!忍不住皱起眉头。但是,毕竟素袁伟说的诚恳之极,更何况,上次在傲原山庄,他还不顾江湖地位出手相救于问琴,相对而言,他还是比较重情重义的。哎,是不是自己对他的成见太深了,所以看哪哪不顺眼啊!司马坤用手抚了抚额头,深吸一口气准备说话。
“我们的确是问琴的朋友,也确是受她之托前来相助的,在下溪童,这位是秦萧。”问琴见司马坤不适,知道他不喜客套,于是替他回答了。
司马坤看着问琴,眼底溢出笑意,原来问琴是懂他的,他心里无比欣慰。
然后就是一阵尴尬,司马坤觉得对他们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准备拉着问琴就离开。
虽然问琴并不是很想离开,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安全了,她留下来也确实是没什么必要,也就随着司马坤了。
两人抬步准备走的时候,柳心玉突然拦住了,柔声说,“今日多谢二位的相救,对于琴儿,我们一直很内疚,既然你们是琴儿的朋友,那就烦请见到她时告诉她,以前那么对她的确是我们不对,请她原谅,也顺便告诉她一下,关于她的生世。”
“生世?”司马坤立刻握住问琴冰凉的小手,给她一丝暖意。她知道,此刻她一定是激动的。然后故作吃惊,说,“她不是你们的女儿吗?还有什么生世?”
柳心玉心下奇道:“难道琴儿没告诉你们,其实她不是我们的女儿吗?”
“这倒没有,其实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每次都是匆匆相聚匆匆离开,所以,关于问琴姑娘的事我们知道的还真不多。”司马坤也一本正经的说。
柳心玉回过神来,继续道:“她其实是我的亲侄女,他爹就是袁伟的亲兄弟。”
“侄女?”问琴一阵吃惊,冲口而出。原来他们之间还是亲人,只是,若真的还是亲人,又为何对自己这般?问琴真是想不明白。
司马坤握着的手紧了紧。
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忽略掉问琴眼中的情愫,柳心玉继续道:“嗯,她爹叫聂晟,十几年前,在千里镖局还未成气候的时候,是镖局的二把手,跟袁伟一样受到公公的重视。”缓了缓,她继续道:“其实,他就是公公以前流落在外的儿子,后来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人团聚了,他也娶了弟妹,就是琴儿的娘,邱红梅,也有了孩子,大家一起其乐融融,可是后来……”柳心玉适时打住,仿佛就是沉浸在过往的伤痛里不可自拔,一直摇头叹气。
“后来怎么样了?”问琴急切地问道。
“后来,江湖大魔头黑玲珑,在千里镖局出现,不仅杀死了我公公,还……还把晟弟一家都杀了!”柳心玉语气里含满痛苦,继续道:“虽然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并不喜欢弟妹,可是,眼见着他们两人倒在血泊里,我还是很……”
“心玉!”
“不可能!”
温软的细语被不可置信的大喊打断。打断他的一个是素袁伟一个是素问琴。
忽略掉素袁伟的言语,柳心玉直视着问琴,道:“溪公子,你怎么了?”
问琴犹自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浑身像是在冰窖里一样,她已经冷得没什么知觉了。只知道她不相信柳心玉说的话,她不相信婆婆就是杀她一家的凶手。头脑一片混沌,她不住的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一边说一边退,然后转身飞奔了起来!她才不相信呢,婆婆,明明那么好,即使全世界都说她不好,可是,她还是觉得她很好,可是为什么,柳心玉会说,她的爹娘,是婆婆杀的,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啊!
司马坤此时心里也是难掩的震惊,也不好受,很担心问琴,赶紧追了过去。一时间这里就只剩下沉默中的三人。
素袁伟不满道:“心玉,你为什么要把这告诉他们?而且,还要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