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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啊!...

原来是一场梦啊!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距离十一点还有十分钟。

冷汗已经将衣服浸湿,原来我昨天晚上就没有脱衣服。

还有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算是旷工一天。找到手机想给疗养院的领导们打电话解释一下,可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手机,不知道放在那了!

走出房间,却看到大门没关,而且门口还有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液。

转头看去,冰箱下一滩水渍。那台老式的电话也掉落在一旁,我赶忙跑了过去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死心的按下了房间内灯光的开关,丝毫没有反应。

脑袋中的刺痛一下子上来,整个脑袋简直是要炸开了一般。

我急忙跑了出去,大门也被打开,简直跟梦里的情况一模一样。走出大门,我的车也被撞得变形,而且我的手机就在座椅下。点开屏幕,发现有而是多个未接电话。

这下我可是真的慌了,虽然自己安全的站在这里,可是昨天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是现实。而且有人进入到了我家。

我利用手机还残存的电量,给疗养院的主任打了电话。

“喂,小高啊!你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啊,也不说一声!”主任的语气很是平和,好像没有要怪我的意思,反而十分关切的安慰我。这让我放心大胆的说了起来。“主任,昨天我回家的时候被人跟踪了,昨天晚上把我给打昏了,我到现在才恢复了过来。”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你报警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我今天可能就去不了了!”

“好,这没问题,你注意安全。”

“好,谢谢主任!”

我放下电话就马上拨通了110的电话,一边通话一边寻找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不过找了一圈,很多显而易见的贵重物品都在这里,柜子箱子也没有被翻动的迹象。

“城北派出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昨天被人跟踪了!”

“昨天?你知道是什么人跟踪你吗?”

“我不知道,我没看清他的样子,昨天他进入到我家里来,把我打昏了!”

“你家的具体位置在哪?”

“城北路黄公村134号!”

“好的,马上派出警力!”

警察确实来的很快,五分钟不到,那时候我正在门外等待。我感觉家里已经不安全了,每一个物件仿佛都是一个敌人,它们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都不愿意为我提供服务。坏掉的冰箱和点灯,

“是你报的警吗?”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问道。

我点了点头,对他们两人复述了一遍具体的情况。不过他们理解起来有些麻烦,他们的脸上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怀疑整段故事都是我编造的。

“那现在什么情况?你身上有伤吗?”另外一个看上去十分老练的警官开始问道。

“没有,不过我现在头疼!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被打的那一下给害的!”

年轻警察不信任的表情显露无疑,也确实,我说我在梦中被别人打了,而且醒来的时候跟梦境完全相同,这本身就有些精神病前兆的迹象。

“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

“这个倒是没有,我检查过一遍,也就只有头疼一些,其他的都没了。”

警官提议先进屋勘察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可除了门口的那摊不知道是谁的血迹,和房屋外被剪短的电线,其他没有任何可靠证据来证明我说的话是实话。

“这滩血迹是谁的?是你的吗?”老练警官试探性的问我!年轻警官举着相机,开始从各个角度拍摄血迹的照片。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其实我心里也有这种疑惑。身体上可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会不会是后脑勺上的伤疤,而你自己是看不到的?”那个年轻的警官提醒着说道。

我一想也有道理,而那个老练的警官则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去查看。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本来头发就短,再说流了这么多的血,伤口应该不是一星半点。

“家里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年轻警官一边问我,一边低头写着记录。那样子看上去很是勤奋,就像我一开始去疗养院一样,对待工作不敢有任何懈怠。

两位警官在房间中检查,我就在门外等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已经开始排斥这个地方了,好像它已经改旗易帜,不再属于我了。那种陌生感弥漫在空气之中,只要敢踏入一步,那种印上去似得恐惧感瞬间包围,连呼救都来不及。

我在等保险公司的人来,车子被撞的变形了,现在肯定是没办法再开了。

就在我站在门外等的时候,两位警官却是走了出来。年轻警官说道:“你的生活作息是什么时间!”

我听着这话有些别捏,但又找不出是那里别扭,只好一五一十的将我上下班的时间告诉了他。早晨一般七点半左右到疗养院,中午没时间回来,每天下班时间是六点,但是我基本上都是八点左右到家。毕竟是自己住,回到家也没有什么意思,就算是主动加班了。

“那既然你是名医生,有没有什么患者跟你有矛盾!”资深警官问道。

“我是精神科医生,一般跟我有矛盾的都被关在疗养院里了!”

我被我的幽默折服,可面前这两位警官好像不明白这句话的笑点所在,很是疑惑的看着我。不过也没关系,我收起笑容好好的解释了一番,他两人也就理解了。

“高先生,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简单勘察了一遍,发现你家里的情况可能比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地方的指纹都被擦拭干净,而很多地方上还有一些轻微到几乎看不见的脚印,疑点重重,所以现在的情况可能要呼叫技术部的支援,将您的房子细致的勘察一遍,过程的话可能需要两天!您看您还有其他地方住吗?这个城市还有亲戚可以投靠的?”

“我可以住在疗养院里,那里有员工宿舍,几天都无所谓!”

“那就好,感谢您的配合!”资深警官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有关进展的问题您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双手接过,并且掏出自己的名片也递了过去。

此时一辆车也停在门口,车上还写着几个字,某某保险。

一位衣装考究的业务员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的皮鞋锃亮,头发上像是抹了一遍油似得。

“高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业务经理!”他看了一眼我的车,又开口说道:“高先生,这次挺严重的,见您没事就好!我们简单调查一下,走几个程序,到时候直接打到您的卡上!”

我微微点了点头,同他寒暄了几句,连带着昨天的情况也一并说了出来。我这辆车也算是买了好几年了,几年中有过一两次事故,也都是眼前这个小伙给解决的。所以说一来二去也就熟稔了,再说我的信用额度很好,属于优质客户。

支援警察也来到了这里,两三辆车里下来五六个人,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箱子。箱子里面应该装着那些勘察用具。刷指纹的毛刷,荧光灯管,还有很多我根本就叫不出名字但很高端的仪器。

我还得接受警察们的再次询问,细致到每一个动作的时间点。这可是让我苦恼,毕竟当时我都慌张到那种样子了,怎么还有工夫记住时间。

“你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一名警察问道。

“我是一名精神科医生!”

“那你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说以前结了仇的人,惹到了什么人也行?”

“这个....”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想了很多遍,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某些时候惹到了某人,思来想去,还是坚定的说道:“没有,一个也没有!”

“家里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没有,所有的贵重物品都在!”

那位警察也露出很是疑惑的表情,又接着问道:“你现在一个人住,有没有成家?”

“现在还没有,就连女朋友都没有!”

“父母呢?”

“已经过世了!”

....

等我回到疗养院,已经是快要入夜了。看着暗红的黄昏,明明只过了一天,可堆积而来的陌生感让我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很多人在疗养院前的花园之中散布,花园中心的小瀑布反射出正楼的样子。砖红色的中式建筑看起来别有一番现代风味。

转瞬间一道黑影从倒影中迅速掠过,慌慌张张的向后退了三步。猛然抬头看去,才看清了疗养院正楼的样貌,分明是米黄色的欧式建筑。

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不对,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陌生的感觉带来抛弃感,好像自己已经被世界所抛弃。

我去找了一趟疗养院的领导,说了自己的情况。说自己要在疗养院之中住上一段时间。疗养院里是有员工宿舍的福利的,只要签上自己的名字,随时都可以入住。领导们对我的情况也是比较关切,不断的询问我情况,我也如实回答。

昨天的事情我真是不敢回想,虽然这件事我已经重复了无数遍。黑影似乎已经成了我的梦魇。我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将我打到在地为什么不杀我,还把我托上自己的床铺。

我走进员工宿舍,一个门卫走来要帮我拿着行李,被我善意的拒绝了。毕竟没有多少东西,我自己拿就好了。再说这里也有我的床铺,有时候上夜班,第二天不想回家了,就在这里凑合一夜。

我将行李放在住处,现在脑子很乱,什么也做不了。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决定去住院部看一看病人的情况。

一般住在这里的重症精神疾病患者还是极少数的,有的就是一些需要看护的老人和需要监护的抑郁症患者。再说这里的环境也非常好,好山好水陶冶情操,对病情的恢复也有好处。所以很多病情并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人也会来到这里,权当是修养一阵子。这也是疗养院存在的一种作用。

我的病人很少,需要住院的并不是很多。毕竟我还算是见习医生,疗养院里人才辈出,什么老教授,知名医生也是有的。

转了一圈也没什么事,各个病人的情况都趋于稳定,并没有意外的病情变化,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员工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我没有看电视的习惯,那些画面会固定住我的思维。只有广播带来的想象,才足以让我明白自己清晰的活着。

倒了一杯清水,望着窗外的风景。远处丘陵后的亮光映入眼中,那里应该有一个小小的村子,村子里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那些故事可能弱小的微不足道,也可能是反面悲剧,可那些故事就是我们每一个的人生。

“欢迎您继续收听我们的节目,接下来我们听一听下一位听众的困惑!”

“....”

叮!

一声脆响!

代表一条消息。

意味着你正被微小的需要牵制。

我掏出手机,是疗养院的护士长——梅姐给我发来的。

我跟梅姐在疗养院里也算是比较熟了,她要比我大了几岁。我们之间很多共同语言,工作上也可以谈很多。她是个很成熟的女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们的关系最多算是朋友,有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梅姐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消息,上面写道:“小高,明天会有一位特殊病人前来就诊,院里安排你来接待,你要做好准备!”

为什么让我来接待,李教授前几天不是刚从美国出差回来,又有一定的名气,让李教授来不就行了?我将困惑给梅姐发了过去。

“我说的特殊病人,并不是病情有多么特殊,而是人比较特殊,不能被外人知道,你明白嘛?到时候你胡乱找个什么理由,让病人在我们这里呆上几天就行了!”

“一会儿我把病人的情况给你发过去,你好好的看一看!”

我来到疗养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也算是有过耳闻。在这个互联网时代,隐私在某些人的眼里显得尤为重要。

他们的身份让他们不能出现在公共视野之中,有些事只能私下来做。所以这也是疗养院的一大特色。由于这里是私人性质的,地方也很是偏僻,寻常人不知道这里也很正常。更别说来这里参观了。

疗养院中光是保安都是受过三个月的专业训练的。一般小毛贼根本就进不来。要的就是隐私性。高消费也将很多人拒之门外,远远看来只会觉得这是一座庄园,而且并没有什么标示性的文字提示这里是一家疗养性质的医院。

不一会儿,梅姐也将病人的具体信息给发了过来。我们医生在入职之前,在入职合同的附件上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得向任何人泄露病人的秘密,尤其是我们精神疾病科室,保密条例更是长达两页。除了警察办案,法律强制这两种情况外,任何人想查看病人的病例都是不可能的。

姓名:空白

性别:女

年龄:24岁

病情:轻度抑郁症

备注:本市市长之女,前男友死在自己的家中,怕被调查牵连,要来疗养院呆上两天。

我皱着眉头看完这些,向梅姐问道:“警察肯定会再来找她的,让她在这里呆着不等于引火烧身吗?”

梅姐也迅速的回复:“警察已经进行过问询,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你看好她就行了,其他事疗养院办!”

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事,既然都这样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当做正常的病人对待就行了。“好,我好好准备!”

二十八岁,跟我也差不多大,这个年纪所有的敏感,也是这一年龄段发生精神疾病的主要病因。二十八岁也算是现在的精英大学生刚刚步入社会的阶段,从满是梦想的地方冲进满是现实,到最后却发现梦想越来越远,那种落差之大让人有种被抛弃感,那种瞬间的蜕变和适应能力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但又得活下去,又得从泪水中挤出笑脸。轻度抑郁症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因为我们都曾经有过。但患者的家庭环境应该不会对患者有什么生存压力,所以说还是得见面谈一谈。

收音机还在那里响着,响个不停。但我丝毫没有厌倦。

现在正播报着新闻,熟悉的女声继续调动嗓音。

“据我市刑侦大队的调查我们得知,六月27日高天志十分蹊跷的死在自己的家中,房间中一片狼藉,却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人闯入的有效证据,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天,死者住处的邻居和朋友们都反应,死者可能常年患有精神疾病的困扰,这可能也是诱发死者死亡的一个因素,但负责案件的王警官透露,现在还不能武断的下定论,毕竟案件还存在疑点!”

她的语气顿了一顿,我好想看到她翻动桌子上的纸,喘了一口气,又开口说道:“今天我们请到本市第二人民医院著名的精神科医生柳先生给我们分析一下死者生前的行为,看看到底与精神疾病的困扰有多大关系....”

不等女声的话音,柳教授便开始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正在关注,作为一些的调查,与死者高天志先生生前有过一面之缘,说来也是十分荣幸,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历史系天才就这么陨落了。”

我能想象播音员的尬尴状态,不过多年的播音生涯面对这种情况也游刃有余。

“恩,柳教授,您说的对,据死者的邻居说,死者生前行为怪异,独来独往,一般时间都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子里,而且警察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每个窗户都是被木板钉死了的,而且房门都上了好几道锁,您觉得这样做是正常的吗?”

“这样肯定不是正常人能做的出来的,就现在的线索来看,死者肯定是患有精神疾病,他这样做是心灵自我保护意识的放大,属于被害妄想症的一种,只是现在的线索还看不出问题的严重程度,也就是说,到底是不是精神疾病引起高天志自杀的还是被谋杀的,现在都还说不清楚。”

“恩,好的,感谢柳教授给我们带来详细的讲解。这件事我台会持续关注。”

我一趟在床上,那种恐惧感就冲向我的意识,我一遍遍的回忆自己曾经可能与之有关的事情,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平常根本就没有招惹到谁,就算无意之中招惹到了,也就是小打小闹。再说我这个人,脾气也算是挺好的,也没跟谁谁发过火。尤其是在疗养院里,不论是前来就诊的病人还是科班同事,相处之间虽谈不上和谐,但也没有能够说闹到这种程度的。

想来想去,合眼便是一夜。

我坐在办公桌后仔细的查看今天预约病人的信息,有几位是前来复查,不过他们的情况都趋于稳定,不会有什么大毛病了。

而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等那个特殊病人了。

跟我预想的一样,她来的时间刚刚好,早晨的人很少,这样也减少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还是梅姐将她带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两人看上去如同情侣一般,但两人气场相差太多,举止投足之间没有丝毫的默契可言。

梅姐冲我微微点了点头,让那位那孩子坐在我的对面。

进来的时候我就问道一股香水的味道,迪奥香水的味道,说来也算是巧了,跟我前女朋友爱用的香水一个味道。那种香味让我有些混乱,仿佛陷入她的世界之中,陷入她的思维当中。

她带着一顶棒球帽,低着头,遮住了大半张脸,身着着装倒是显得十分轻松,但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梅姐转身走了出去,将那位保镖一样的男子带离了我的办公室,并且关上房门。这让我有些不自在,像是要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一样。

为了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我开口说道:“你长的很漂亮啊!”

她抬头微笑,那笑容似曾相识。我好想完全陷入她的意识之中,那种思维的广阔度将我包围其中,像是行走在干涸的沙漠。只能渴求眼前的她给我一条活泉。

“谢谢你!”

“看你的样子也没什么事!”其实她脸色苍白,可能比我要紧张。“先填一下这个表格吧!”我从办公桌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表格递了过去。

这张表格是有很多的选择题构成,上面一共有五十道形形色色的题目类型。作用就是要一开始测试病人大致的病情状态。

但表格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用,有些病人的性格缺陷会隐藏,自我会产生逆反的保护性心里,所以说表格只是一方面。之后还要从各个方面来细致的确定病人的病情。

她一直低着头,不愿意抬头看我,这也符合她现在的心里特征。从填写的表格上来看,她的病情算不上严重,或者说只是有些暂时的情绪低落罢了。

其实我对她的男朋友很有兴趣,高天志也算是一个名人了。小小年纪就获得了这么多的学术成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了不起了。算起来跟我一般年纪,可作出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从心里是佩服的。

或多或少的聊了一阵子,她还是低着头,回答的很清淡。那种拒绝漂浮在空气之中,根本就不用仔细品味就能够感受出来。

接下来的流程我都熟记在胸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把病情说的稍微严重一点,但也不能说的太严重,万一吓到了可就不好办了。

“鉴于你现在的情况,我觉得还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其实这个病也不算太严重,只是需要医生的随时观察治疗,所以说你今天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过来办住院手续吧!”

“好!”她终于抬起头,向我看了过来,那双眼睛将我囊括其中,仿佛就是一座为我打造的监牢。仿佛过去的时间匆匆流过,直到今天才真正的发现时光一去再不回。那种情愫的碰撞好像我们曾经见过,或者说我们上辈子见过,并且陪伴彼此众生。

我以前是不太相信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但今天,她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打破了所有不可能的存在。我已经无法思考,呆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般。

她看我的表情也开始惊慌,倒不是与我有同样感受,而是一种无法理解我的表情的那种惊慌。

这样下来就开始觉得有些失态,自己迅速加以调整,抽出一张纸草草写了一些药品的名字,递了过去,说道:“这些药按照说明吃,能够起到一定的辅助效果。”

她已经站起,又回身拿起药单,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那种迪奥香水的味道经久不绝,就弥漫在空气当中。谁会涂这么浓的香水,以她的家世来说,与人见面之时,不会造成这种失误。

这种空洞的香味好像是陷阱前的预兆,我呆呆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努力的回忆曾经是否真的发生过这些。为什么见面的感觉是这么熟悉。我神下似乎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声音渐渐传来:“难道你忘记了吗?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段记忆,一切都变得慌乱复杂起来。

幻觉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一步步的心理暗示,导致一个人思维发生变化。可谁有能给我心理暗示的呢?难道就是刚才来的那个“迪奥小姐”?不可能,她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可她给我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实。好像在另一个维度,另一个空间真实存在过。

像是与之前的无数次重逢都换了场景,像是记忆抽空以后的留下的空壳,还贪图着她的样貌。

我坐在办公室久久不能回神,这几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根本就无法分辨其中真伪。逻辑思维完全混乱,再说,以正常的逻辑思维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猜不透的未来导致烦躁无比,看什么都不顺眼,除了我的那老式西铁城收音机。想不明白这一切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收音机被我调整到一个其他的频道,期待着能够发出什么声音。由于这台收音机几年之前的了,根本就没有自动搜索功能,空白频道渐渐传来丝丝电流声,微弱的电流声给我微弱的安全感,这也是这两日之中最为安逸的一段时间。

正当我思来想去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第一个绿灯响了起来。看来是疗养院的内线打来的。我赶忙接起电话,听得里面说到:“高医生,今天预约的的王先生到了,请您准备接待一下!”

这声音不是梅姐,而是另一名女护士。

“好,麻烦你带过来吧!”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拿出一副崭新的病例资料,一会儿要详细的记下这位王先生的基本情况。这也是疗养院的规定,只要是在疗养院当中治疗过的病人,不管是只来过一次,还是每次都在疗养院治疗,都会被详细的记录在案。而这些信息统一存放在三道铁门之后的地下室当中。外人想要取出来查阅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护士带着王先生来到这里,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王先生只身进来,直接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而且王先生的嘴角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让人看上去十分的惊悚。从他的面容上看,就像是被精神疾病折磨的不成样子。

深度的精神病疾跟深度的身体病情可是不同,深度的精神疾病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正常,面容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会显得满面红光,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整个人亢奋的不成样子。而深度的身体病情则不同,各项身体器官肯定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害。那种损害会毫无掩盖的表现在脸上,虚弱的状况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王先生,你有什么样的困惑!”我说着,便新拿出来一章表格,递了过去,并且说道:“先填一下这个表格吧!”

在刚进入疗养院的那段时间,虽然以前也在其他医院实习过,但都没有接受过什么语言的培训。而疗养院不一样,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进行过与病人对话的培训,要从病人的话语之中分析出病情所在和病因。当然,只从这些分析只能用于配合科学方法来确定病情,不能当做主要的确定因素。

“黄先生,您觉得是什么导致您的头痛的!”

....

“什么时间发现的?”

嗫嚅的声音不像是一个男人的回答。

“您怎么定义这种疼痛,病发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样的症状?或者其他方面的异常情况?”

我几乎没有听到他说话,可我却能感知他说了什么。

“没有没服用过治疗头痛的药物?APC或者吲哚美辛。”

我将这些状况一一记下,细致入微。为了以后复诊的时候能够更好的了解当时的病情,也可以给以后的治疗方案尽可能多的提供一些参考。

可。

他的愤怒程度让我吃惊。

我正在写病历的时候,突然一拳上来,直接将我打翻在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就连左侧的牙龈都开始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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