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堂是玄京城内最大的医馆,陈老爷子祖上世代行医,他的医术十分高明,并且宅心仁厚,在玄京城中有着很好的口碑。
穿过集桦街便到了同安堂,聂长生进入医馆,几个学徒在医馆当中忙碌,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医师正在给病人把脉。陈老爷子上了年纪这几年已经很少亲自坐堂,除了极少数的病人需要亲自出手外其他的都是他的弟子代劳。眼前的这个中年医师是陈老爷子的三弟子顾辛同。
几个学徒见聂长生来了都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顾辛同把完脉开了药方叫学徒带病人抓药这才招呼聂长生:“长生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天可是有点不凑巧,师父正在后院招呼客人,要不你先等会儿喝杯茶?”顾辛同知道师父虽然没收聂长生做弟子,可是一身医术尽是倾囊相授,而且聂长生的父亲可是玄武大将军,因此没有丝毫怠慢。
顾辛同从小跟着陈老爷子学医,早已得了师父真传,聂长生在医道方面也有自己的见解,二人聊得十分投机。大约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陈老爷子陪着一个穿着褐色长褂的中年人从后院出来,二人客气几句中年人便告辞离去。
“长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肯定不会是专程来看我这老头子的吧!”陈老爷子打趣了聂长生一句。
陈老爷子别看上了岁数,可是身体很好,精神矍铄,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他也十分喜欢聂长生,这个孩子虽说是将军府的公子可是完全没有其他大家族子弟的纨绔气质。而且性格坚毅,十分好学,小小年纪便把他的一身本事学了去,不过医道一途更看重的是经验,不然的话聂长生当个坐堂医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老爷子别取笑我了!”聂长生跟陈老爷子的关系不是师徒却更胜师徒,因此他也不客气腆着脸搀着陈老爷子往后院走去,顾辛同看着这一老一少微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后院聂长生搀着老爷子在太师椅上坐下道:“老爷子,我父亲前几天给我送来了一些医书,我在里面发现了一张方子,只是里面有几味药十分难寻,您见多识广,所以特地来请您老人家帮帮忙看看哪里能找到这几味药。”
陈老爷子一生专研医术,一听聂长生得了一张方子立马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道:“还不赶紧拿给我看看!”
聂长生哪里不知道老爷子的性子,方子早就默写好了,立马便从怀中拿了出来。
陈老爷子接过方子放在桌子上仔细琢磨,不消片刻便皱起眉头,仿佛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地方。
聂长生静静的站在一旁也不出言打扰,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陈老爷子才摇着头道:“看不懂,看不懂啊,按理来说一般的药浴方子都是些活血化瘀,强化气血作用。可是这张方子全是些温补的药材,根本就不像是药浴方子,反而像是内服的!”不愧是几十年的医道大师,一会儿的功夫便看出了方子的药理,可是他不知道这方子本来就是用来滋养五脏六腑的。聂长生也不点破,在他心中师父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然的话也不会以那么奇怪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他是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老爷子,这方子当中的那几味药不知哪里能找到!”这才是聂长生关注的问题。
“长生这几味药材虽然难寻,不过我倒是有些收藏,可这芝叶草更是百年难得一遇,而且这来历不明的方子你可不要随意尝试!”老爷子关心的道,他真怕聂长生不知轻重,道时候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问题。
“放心吧老爷子,我对我这条小命可是爱惜的紧,我只想寻齐了药材研究研究!”这样一说陈老爷子倒是放心不少,他知道聂长生不是个鲁莽的人,而且研究没见过的药方每个学医的人都有这个爱好。
“其他药材倒是好说,给你也是无妨,可这芝叶草我也没有。不过今天你也是来得凑巧,刚才的那个中年人你也见到了,他是集宝斋的管事,今天就是来邀请我参加集宝斋的鉴赏会的,到时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这集宝斋在玄京城说不上有名,但是聂长生却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却没有去过。传闻里面出售的每样东西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只是这集宝斋十分神秘规矩也是非常特异,只有收到他们贵宾卡的人才能拥有进入其中在里面购买东西的资格。
“这鉴赏会什么时候开始啊!”聂长生期待的问到,他是早就想去集宝斋看看了。
“年轻人就是急躁,这鉴赏会定在后天举行,往年我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是今年特别搞了一个药材鉴赏会老夫在医术方面也算是略有薄名,因此才会邀请老夫前去。想来芝叶草在那里因该是不难寻到。”老爷子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道:“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帮你把药配齐!”说完便起身去取药。
不久的功夫陈老爷子就捧着几个木盒和一包药材回来了。打开木盒里面正是聂长生所需的几样名贵药材,品相都十分完好,其他常见的药材老爷子也是帮他一起配齐了。
“老爷子你看这些药材多少钱?”聂长生问到。
老爷子听了气呼呼的道:“我老头子可不是贪财的人,这几样药材虽然名贵,但是在我眼中和普通的药材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说完语气缓和了下来接着道:“长生,你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几味药材而已,只要能帮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聂长生便不再推辞,这些年来他也是知道老爷子的性格,说不要钱就真的不会要。老爷子这些年来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他欠老爷子的恩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次,只是把这份感激默默的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