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新房间的床铺上,聂鸢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床头柜上放着一束花,芳香袭人的气味,让她使劲嗅了嗅。秦风这回彻底打开了心扉,阐述了过往,算是很大的进步了。但就如秦峥所言,秦风的记忆里,半点有关凶手的线索都没有。是秦风不积极吗?了解到过去的秦锋,聂鸢明白不是他不积极,而是他的个性,压根对那些不感兴趣的事情上心罢了。不然他早就被儿时的嘲言讽语伤得体无完肤了,而不是安稳地长成一个积极的胖子了。
青阳的名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聂鸢坐直了身体打着青阳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梦中所言成了现实,聂鸢打通了旖旎的电话,询问着青阳的情况。“她拿了自己时空的钥匙,看样子是成功了。”旖旎倒是语气平淡,聂鸢不知被什么攫住了心脏,抽痛得让她鼻子泛酸:“为什么你不肯给我钥匙?”
“这回秦风当你的最后一次时空之旅,如何?成功了的话,我就给你,完成我们最初的约定。”旖旎已然知晓秦风最近的情况,对聂鸢提出了要求。“好!顺利完成最后这一单,你就给我钥匙。”聂鸢想了一会儿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鉴于秦风的事比较复杂,我要酬金十万块。可以吗?”旖旎在电话里“哇哦!”了一声道:“我给你十二万!你务必帮我办妥了。”“我知道的,你的前男友嘛!我会好好保护他的,那你要遵守诺言啊!”“啧!”旖旎感叹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聂鸢根据青阳家的地址,敲开了他们家的门。青树义看到她站在门口问:“你找哪位?”屋内传来一个女音:“是谁啊?”接着一个面容温和,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与青树义并肩站在了一起。“青阳在吗?”眼睁睁地看到他们的脸色变了,女人朝着客厅中央看了一眼:“是阳阳的朋友吗?她走了好些年了。”
“爸爸,我这道题不会写。”一个男孩子跑到青树义身旁,昂着头拉住他的手说。青阳是独生女,这个男孩的出现已经说明了一切。青阳用自己换回了母亲,和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消失了,变成了黑白相框中的小女孩。她张扬而任性,开口便是我觉得聂鸢你很虚伪,你很假。看穿他人是很厉害的技能,她很真实。
大致寒暄了几句后,聂鸢便离开了。青阳消失了,云晓祁离开了,秦风即将回到过去找真相了,现在只剩下自己站在原地了。还好,旖旎答应了自己,这次她不会食言了吧!万一食言呢?拿秦风威胁她?兴许能有效吧!
往秦风家方向走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地下起了小雨。她站在一家便利店的屋檐下,内心极度的不安起来,自地面吹过来的风,莫名有点古怪。她低头看到自己湿了的鞋子,映在暗黄色的光芒里。光?哪里有光?她仰起头看向天空,一轮暗黄色的太阳,站在一棵大树上。聂鸢重新审视自己的鞋子,水渍完全不见了。
她走出屋檐,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热度气味,方才的雨不知所踪了。这条路今天有点奇怪啊?聂鸢走到秦风的屋子前,刚想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就听到一旁落地窗里传来利器砸落在地板的动静。聂鸢几步跑到窗前,还没来得及朝屋内看,一个人跑出来撞到了她的肩膀。他的脸埋在厚重的口罩内,露出一双染红了的眼睛。他与聂鸢短暂的对视之后,飞快地逃走了。
可怖的瞳孔里,散发着极致的变态气息,真可怕。聂鸢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被什么击中似地跑进屋内:“秦风!”一个瘦弱,与自己差不多身高的男孩躺在地板上,在他身旁是一把沾着血迹的水果刀。夕阳的光恰好照射到屋内,她看到血肉模糊的手腕,汩汩地涌着鲜血。
谁躺在那里?聂鸢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场景,声音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来。客厅的一切开始变得旋转起来,男孩紧闭着双目,一脸安详的模样,在颠倒的光影里,如风般地消散了。连同那把带血的水果刀,洒落在地板的鲜血,全部消散了。聂鸢的喉咙堵得慌,她迟缓地想做出点反应,却只能徒劳地站在原地。视野里不断波动的画面,令她双眼发痛起来。
“聂鸢?”秦风正端着一碗菜出厨房,看到站在茶几附近的聂鸢,正以怪异的方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里闪现着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秦风放下盘子,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手掌在她面前挥动了好几下:“聂鸢?!”
那些混乱的画面被切断了,秦风摇着手清晰的模样,出现在她的瞳孔里。聂鸢大口地吸着空气,堵住的喉咙变得通畅起来。“你怎么回事?怎么从窗户进来了?”聂鸢瞧见自己带着雨水的鞋子,泥沙从窗户口,一路延伸到她的脚底。“我看到了凶手,他进了你的屋子,然后离开了。”聂鸢一字一顿地望着秦风说:“是你自杀的那天,他从窗户门出去的。他撞到了我,我和他有了眼神接触。”
秦风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了窗户外:“你是说刚刚吗?”“对,走回来的那段路,感觉一直怪怪的。我的时空错乱了,你对于我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感到奇怪吗?”聂鸢急切地解释着,秦风转了头去看厨房说:“你需要休息一下,我熬的汤快好了。”
大概猜到了秦风的想法,聂鸢喊住了走在餐桌前的秦风:“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吗?”秦风的脸色缓和许多:“你是十分钟之前回来的,我在厨房的时候,你就站在那里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没有去打扰你。我刚刚出来就看你似乎不太对劲,就喊了你一声。”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再露出诧异的表情,温和地跟她解释着。
“不是,秦风你到底什么意思?”聂鸢显然无法接受他的说辞,秦风进了厨房端了汤出来,发现聂鸢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我说了事实,先吃饭吧!”
秦风本想说点什么,让空气不要过于静谧。一对上聂鸢冷气森森的脸,他顿时懒得找话题了。聂鸢夹着一小块米饭,送到嘴边的时刻,她开了口:“青阳的事,你知道吗?”“青阳?”秦风不明白她为什么提一个陌生的名字:“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