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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城

雪,雪花,雪的世界,整个山谷又进入了冰封的时期。

夜晚的山谷在犬吠声之后,除了还有几缕袅袅的炊烟,一切都进入了死寂,这对于山谷的人来说已经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山空中的鹅毛大雪越下越大,从山峰到山谷除了白还是白,根本看不出这雪下还有什么活的动物和植物,如果不是那几缕炊烟和山谷下微弱的烛光,此刻的山谷真的不知道还存在着什么。

炊烟还在飘着,从山谷婀娜多姿的向山峰飘去,烛光尽数熄灭,这时候山谷下一片漆黑,而山中的的一间简陋房子里的烛光却明了,一切仿佛都是安排好的。

李天男呆呆的看着墙上的一幅画,是一个女人,一位天生丽质,美若天仙的女人,像一块美玉天工雕琢而成,找不到一丝的瑕疵。

“五年,五年了,为了你……”

李天男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珍贵,随着满脸的胡须顺流而下,这是他第一次为这个女人掉眼泪,也是最后一次。

蓬松的胡须多了些斑白,眼神中格外的无光,像一个荒废多年的老头。为了一份承诺李天男来到这个世外桃源,可是他与山谷下的人又多了一层隔绝,他这间简陋的房子里自然成了世外桃源的桃源。

就当泪水到达胡须尾的时候,一股强劲的内力把泪水打在了房梁上,尘土飞扬,一把刀,黑色的刀,已经到了李天男手中。

烛光灭了,这间房子里的烛光第一次在夜晚的时候和山谷下一起灭,犬吠声顿时响彻山谷,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全然销声匿迹。

李天男镇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刀,这把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刀,也只有刀跟他形影不离,忠贞不二。屋外雪更大了,风也更大了,大的有些异常,诡异。

李天男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诡异,也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够让他觉得他还活着,只有这样他觉得他还年轻着,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他还是更想过这种世外桃源的生活,远离纷争,所谓的名利对于他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特别是与那位画中人分别以后,这个世界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屋外除了风没有任何声音,屋内除了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死一般的寂静。两条暗影已经悄悄的飘进了房间,门窗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此时一股足以劈天盖地的内力从李天男的身后冲击而来,来势凶猛,如决堤的洪流即将吞没整个中原。

“你们来了?”李天男依然没有动,那两股合成一股的内力已经化去,淡定的道。

两个人也并不吃惊,因为这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恩,我们来了。”两个人惊喜的道,异口同声没有一点杂音。

“你们走吧,我不想杀人。”李天男依然很平静的道,五年后似乎他明白了些什么,再也没有了那份狂傲。

“哈哈……五年后的李天男竟然说不想杀人了,哈哈……真是笑话,难道说你觉得我们黑夜双灵不配死在你的刀下不成。”此时说话的的正是黑夜双灵中的黑灵,语气中带着无限的阴冷与杀气。

“黑哥,他瞧不起我们,他比五年前还狂,哈哈……”黑夜双灵的夜灵对李天男的话也觉得对他们是一种蔑视。

“黑夜双灵,黑灵和夜灵,你们只要想知道的消息没有逃脱了你们的……”李天男依然很平静的道。

“这话不错,不过我们也苦苦找了你五年,乌云刀李大侠藏的也真是够深呀。”黑灵打断了乌云刀的话,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乌云刀,我黑夜双灵在武林中想要找的人没有超过五天,而你让我们找了五年……”夜灵话语中更是展现出无限的悲壮和不可思议。

“你们还是找到了我?”李天男道。

“是的,我们也丢尽了脸面。”黑夜双灵同时道。

“丢进脸面?”李天男道。

“超过五天,还是五年,所以我兄弟二人见到你要么杀了你,要么你杀了我们。”黑灵道。

“是这个样子的,乌云刀。”夜灵道。

李天男此时万万没有想到,本与黑夜双灵无冤无仇的他今天却要与他们生死相见。心里忖道:“江湖真是太有意思,不相干的人总会与你相干。”

“恩,你们就为了一口气,一个面子?”李天男道。

“是的。”黑夜双灵道。

“我与二位并无交集,为何要找我?”李天男道。

“黑哥,少给他废话,废了他再说。”夜灵道。

“二弟,我们等他死了再告诉他,哈哈……”黑灵狂傲的道。

黑夜双灵此时此刻运足内力,只待动手,而李天男此时却很平静的,平静如湖面上没有一缕清风。

李天男心里清楚黑夜双灵要找的人,要么是死了的,要么是即将要死的。他看看墙上的那幅画,心中如巨浪激荡一般。如果不杀死他们两个自己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跑,一种是被他杀死,可在江湖中他从来没有跑过,他不会跑,就算跑黑夜双灵不死也总会被找到,第一种选择放弃。第二种是死,如今他又不能死。

“我不能死……”李天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黑夜双灵也感觉匪夷所思。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是气出丹田之音,穿墙而出,只听到山间的雪块稀里哗啦的落了下去。黑夜双灵从来没有与乌云刀交过手,如今却也被这句来自肺腑之音震住了。他们两位也知道乌云刀一旦说自己不能死,那么他们就要死,所以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何况黑夜双灵行驶武林数十载只有他杀人,哪有人杀他们的道理。

“我现在还是不想杀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李天男依然语气平缓的道。

“不要废话了,看招。”

黑灵语气刚落,二人已经一上一下的夹击而来,此时的李天男依然背对着他们,也算是对他们的尊重,因为黑夜双灵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面目,即使见过的也都是死人。

黑夜双灵出手果然不凡,虽然两掌一上一下最终还是合击一处,看着李天男也并不转身,这种蔑视对他们来说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李天男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股强大的内力像火山爆发一样,合二为一,如果内功不够深厚此刻也许已经毙命于掌风之下。李天男偏偏是天下武林中高手中的高手,虽然没有和黑夜双灵交过手,不过这次他已经能感觉到这一掌的威力之极,也是第一次遇到。

李天男运足内力,只待掌风临近,就在千钧一发之间,黑夜双灵的掌风又合一为二,一个只击他的脑勺,一个击中后心而来,李天男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变化,不免也一身冷汗。高手毕竟是高手,闪电般的变化之后,黑夜双灵倒下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倒下了。

“你……你……乌云神刀。”两个人吐血而亡。

李天男看看这两位叱姹江湖的黑夜双灵,不知道二人的双手沾满了多少鲜血,不过死在他的刀下也算是实至名归了,因为此夜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刀来杀人。

雪未停,风狂吼,他打开门,很焦急的飞下山去,打开一扇门又一扇门,眼前的情景却让他感觉无限的痛苦,痛苦到撕心裂肺。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看着一具具断了气的尸体,却又找不到一丝的搏斗或者是暗杀痕迹,根据他多年的江湖经验他也找不到。有一点他知道,只因为他的存在害死了这些人,如果不是他,这些隐藏在这世外山谷的人过的依然很安逸。

他绝望的看着,忖思着:“不是中原人士做的,更不是黑夜双灵,可是黑夜双灵为什么要找我?一定是……”

还没来得及他去思考,只听到山顶的小屋里在恶斗的兵器声呯啪之响,常人在山谷下可能听不到,但李天男毕竟不是常人,迅速的飞向自己的屋子,可是已经太晚了。

“雪域……妖姬……”只听到一个人说了这艰难的一句话的时候,房子里除了黑夜双灵两具尸体后,又多了四具尸体,看着他们身上的伤,一定是两帮人的厮打,可不至于死,死因和山下的一模一样,不知所以,回头看去墙上的画也不见了。

这时候一个黑影从山间飞过,轻功高入云,李天男作为一代豪侠怎能察觉不到,而此人也就成了李天男的唯一线索,飞速的腾地而起。

留下了世外桃源的山谷—乌云谷,死寂,彻底的死寂,淡淡的几片鹅毛般的大雪彻底把它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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