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岛
微弱灯光的房间,白斐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安静地躺在床上。
沈奚初坐在床边,望着他安静的睡颜,看久了,眼睛有些疲惫。
阿兰不忍她太过伤心,自己煮了点东西,过来喊她:“奚初,先别看了,你自己先吃点东西吧。不然,白斐还没有醒,你自己又倒先倒下去了。到时,你们两个人要怎么办啊?”
沈奚初无奈地叹了口气,人看起来特别的憔悴。
“白斐醒不来,我实在是没有胃口吃饭。阿兰姐,我早上已经吃了一点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情的,你先出去吧,你自己还要照顾你自己呢。”
阿兰撑着自己的肚子,走进来,有些生气:“奚初,我知道你是担心白斐不会醒过来,可是,为了你们的幸福着想,你一定要撑下去,好不好?”
沈奚初点点头,“我一定会撑下去的。”
“既然要撑下去,那就不能不吃饭啊?你快快跟我来,跟我去吃点东西再说,行不行?”
阿兰拉住沈奚初无力的身子,沈奚初拗不过固执地阿兰,只好跟着她,到了客厅。
阿兰是传统的家庭妇女,那些琴棋书画不怎么会,但当个合格的妻子,还是很值得沈奚初学习的。
桌上摆了几个饭菜,虽然不丰盛,但无论是色还是香,都已经勾起了沈奚初的食欲。
“来,这是我刚刚做的红薯糕,甜而不腻,你铁锤兄弟可喜欢吃它了,来,尝尝鲜。”
沈奚初微微一笑,捡了块糕点咬了一口,的确甜而不腻,味道又香又醇,的确很好吃的。
“阿兰姐姐,你的手艺真好,我可羡慕你了。”
“唉,我有什么好羡慕的。论羡慕,应该是我羡慕你才对,有个那么疼爱你的丈夫,又长得那么好看,见识又广,不像我,一辈子就只呆在这个岛上,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唉,女人能活成你这样,那才叫有意义呢!”
阿兰说起外面的世界,眼睛就开始放亮光,从她的眼神和语气,是真的很喜欢了解外面的世界。
沈奚初这才理解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阿兰一辈子困在这座岛上,所以想到外面精彩的世界去看看。
而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打打杀杀,早就对那些权力充斥的社会,没有任何的留恋了。
真的,她是说真的,如果有个机会,她真的想摈弃所有的负累,远走高飞。
到一个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的世外桃源,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多好啊!
沈玉珠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碗,“阿兰姐,你也不用这么羡慕我,个有个的福气,你看你呆在这座岛上,邻居和睦,夫妻恩爱的,也挺好的,你根本就不用羡慕我呀。”
“说的,也是。唉,你瞧我这张嘴巴,说出的话怎么就不经过脑子呢?呵呵呵。”
沈奚初扫了一下屋子周围道:“这是怎么了,按照往常,铁锤兄今天应该在家里陪着你才对啊?我好像已经一天没有见到过他了?他上哪儿去了。”
说到铁锤,阿兰的面色有些沉重。
“阿兰姐,这是怎么了嘛?你倒是说话呀,你这个样子,让我有些害怕呀。”
“奚初,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铁锤是要去参加岛上的忌神大会的。”
忌神大会?
听着名字,难道又有什么牛鬼蛇神的,来作妖了?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是怎么了?”
“铁锤是李毅手下的七大长老之一。每隔三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聚集起来,开这个会的。”
“我看你的神色,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嗯,每次开这个忌神大会,那些人都要挑一个年轻的女孩儿,送到山上一个叫望月湖的地方,送给那个湖神。通过这种方式,来保佑岛上所有百姓的安全。”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你们也会信这个吗?”
沈奚初无语了,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妖怪魔鬼的,都是因为人做错了事情,心虚害怕罢了。
“是啊!我告诉你,我也是不信的。虽然这种抓去当祭祀品的可能性,是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但同样都是女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像花儿一样年纪的女孩儿,被冷冰冰地沉在湖底呢?”
“刚才我听你说,铁锤兄就是那个决定女孩儿生死的几个长老之一。你们夫妻的感情这么好,你没有跟铁锤兄说过吗?”
“我说了,我肯定说了,可是这没有用啊!铁锤一个人,怎么能说的过那七个人呢?这就是那时,李毅来了我家,铁锤不跟他热闹的原因,他们的感情哪里有外界传的那么好,不过是正常的上司下属的关系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
“岛上的人也不起来反抗吗毕竟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送上这条不归路吗?”
沈奚初握紧了拳头,闭塞的地方,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坏处。
多么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别人决定了自己的生死了。
“阿兰姐,你知道,这一次挑中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吗?”
沈奚初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她们一把。
她是夜无声,是逍遥宫的宫主,是为民除害,为百姓谋取利益的宫主。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的,绝对不可以。
“奚初,你问这个做什么,说了你恐怕也不知道啊。你帮不了我们的,这是我们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是你一个外地人能改变的了,搞不好,你自己的性命也会丢了的。”
阿兰好心劝她,她自己和白斐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让她们躺这趟祸水好了。
“阿兰姐,你就告诉我吧。或许,我可以帮帮你们么,对不对?”
“你不能帮我们,我也不要你搭上你自己的性命,来帮我们。你要是真的死在了这里,谁救你,我以后要怎么去面对你死去的爹娘。”
“姐姐啊。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沈奚初已经感觉到,自己血液里的那颗暴动因子,在嚎叫了。
“不行,我帮了你,就是害你,你可别让我当这个坏人,有骨气的,你去问你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