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初儿,你快救救娘亲,快救救娘亲啊!你爹爹要杀了娘亲啊!你怎么能可怜这个杀人犯呢?怎么可以可怜他呢?我要你杀了他,娘要你杀了他!好疼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娘,娘,你在哪里,你不要害怕,娘,娘!”
床上的人儿突然惊醒,惊起一脸的虚汗。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安静地出奇,沈奚初无力靠在床头,慢慢平复噩梦的惊吓。
白斐端着药汁,缓缓走进来。
“又做噩梦了?”
“……”
“你醒了?饿不饿?”他坐到床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淡道:“你晕倒了,好几天不吃饭,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沈奚初避开他的目光,“我爹呢?”
“已经下葬了,你妹妹已经在那里了,你身体不好,就留在府上,好好休息吧。来,把药喝了。”
沈奚初吻到那股药味,皱皱眉头,就想躲开:“我已经好很多了,能不能不喝这个药?”
“不能。”白斐凝视,眼中警告意味甚浓。
沈奚初蹦起脸,很不高兴,沉默,不想和他说话。
白斐舀了一羮,放在嘴边吹凉,轻轻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喝,我喂你!”
“白斐,你!”沈奚初不满,药已经到了嘴边,白斐又威胁着,她不得不张口喝,药灌了进去,草药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了,沈奚初几次差点想吐出来。
“我真是不明白,这么大一个人,怎么那么怕喝药呢?”他放下豌,替她扒干净嘴边的残留,调侃道。
“太学府上的事情,我自己会料理,你这么忙,赶紧回去吧。”沈奚初默然道,她不想白斐留在这里,他呆在这儿越久,知道的事情就越多,而恰恰,这些事情是她不想也不不需要他知道的。
“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忙,我是人不是神,人总要休息的。爱妃不想守寡吧?”
“王爷若是真的这么伟大,臣妾守寡也是高兴的。”她白他一眼,赤脚下床,找些东西填肚子。
她快饿死了。
“你们几个快点,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搬走了,有多少,搬多少,手脚麻利点,快点,猪吗你!”
“谁的声音?”
柳大春的声音?
沈奚初顺着声源,匆匆跑到院子里,一眼看到,一身肥膘的柳大春躺在榻上,嘴里叼着根烟,身边还坐着个美人儿,小手一直被柳大春抓着吻着咬着。
她冷着脸,走过去:“柳大春,一个多月没见,今日来太学府有何指教?”
柳大春没料到沈奚初会在这里,吓得烟斗掉下来,烫到了手。
“奚初啊,你没听过吗?你爹欠了别人一笔巨额债务,别人让我上门追债来呢!舅舅这也是公事公办,你就别为难我了!”
这小姑娘上次的模样,他还记忆犹新,真不敢惹她啊。
“欠债?我爹已经休了柳艳,柳艳欠下的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者,柳艳已经把沈府的钱都卷走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钱在哪里!”
“我是真不知道!”柳大春离了榻,避开沈奚初,装模作样的督促起搬东西的下人来。
“你,你,你,都没吃饭了呢!一个个慢得都跟饭桶一样,都不想要钱了是不是!哎呦,好好的说话,你打我干什么呢?”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家的,你们滚出去!”沈奚初一棍子对着他,冷冰冰道。
柳大春懊恼包住头,憋着一团的火,又发不出来。
常言道,女要俏,必先孝。
沈奚初的模样,真是没得挑。活泼暴力的时候,美艳如妖物,世间简直罕有。但今天这样一身素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过目不忘啊!
他的色心起来,“美,真美啊……”
“混账东西,今天我就解决了你!”沈奚初话还没说完,立马就被七八个大男人给包围了。
“柳大春!滚开,你们给我滚开!”
“娘们的,老子对你客客气气的,你非得惹老子不爽,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绑了,送到房间里去!沈奚初,爷爷今天不操到你,就不姓柳!”
“拍!拍!拍!”
三声掌声响起来。
沈奚初望着廊上的男人,目光淡下来,他就一直看着她被欺负,这男人可真行。
柳大春转了一圈,才看到白斐,一身雍容华贵的紫衣,发竖玉冠,剑眉星目,嘴角一抹邪笑,自信的笑容,仿佛将天下玩弄于其手中。
“好俊俏的公子。”柳大春身边的美人松开他,不由自主向那边抛了个勾人的眼神过去。
柳大春不爽道:“你谁啊!没见着大爷我正有事情要办吗?有事没事快滚开!”
白斐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步伐缓缓,泰然自若走过来,站在柳大春的面前,高贵俊逸的俏公子,和矮肥油的市井流氓面对面,光是气质上,白斐就已经稳操胜券了。
他低头,如君临天下,“柳大春,你觊觎本王的王妃,有多少年头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你喜欢得,我怎么就喜欢不得呢?”柳大春嗤嗤称赞道,一边说,色眯眯的目光一边留在沈奚初的身上。
“哎呦,老子活了这么久,难得说出这么有文化的句子,我的外甥女真是个宝贝啊!不知道亲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呢?”柳大春戳戳手,已经鬼迷心窍的分不清是非了。
“呵呵呵呵,看来真的是活腻了。”白斐微微一笑,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眼眸却是前所未有的森冷。
动他的人,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沈奚初定在原地,稍稍替柳大春捏了把汗,她居然替他惋惜,也是,死在她的手上,总比死在白斐的手上,要轻松的多吧。
白斐杀人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没人性。
柳大春依旧洋洋自得,身边的美女却是察觉到了死在的气息,“柳爷,柳爷,这这是王爷,王爷。祁王,沈大小姐的丈夫。”
“什么?祁王,祁王在这里?祁王怎么会在这里呢?祁王不是很丑,丑的不能见人的吗?祁王!”柳大春呆呆定住,惊恐望向眼前这个模样俊美,眼神犀利阴冷的男人,口开始结巴,身子哆嗦道:“王爷,小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