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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裂罅飞渡

长历一零七二年年初,铁门峡二号飞桥竣工,这标志着历时二十多年的峡谷大桥正式建成,因峡谷仍然在不断张裂,这对大桥的工程技艺有着极大的要求,精灵工匠不得不在桥段中央设计一段可移动关节,让大桥可以随着峡谷的张裂而变长。同年底,一支黑灵侦查骑兵团就跨过了峡谷,进入了南方腹地并首次遭遇了人类的袭击。自从河口人类在击败了地胟之后便占领了他们在峡谷之南的都城来客米堡(后来人类将其称为月城),并在此组建了王国的第三宫王城。当人类发现了南下的黑灵骑兵时,他们立即组织了进攻,并重创了敌人。时任三宫宫主雅克荣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他的军队唯一一次战胜这支似乎从天而降的力量。黑灵的侦查骑兵回去后将南方的战事及情报汇报给了铁门城堡的泰然将军,他当机立断,决定趁人类还未进行更多准备的情况下进行闪电进攻,一举拿下来客米堡。泰然将军无疑是对的,此时的人类对北方的精灵几乎一无所知,而且第一次交手便取得了胜利,这反而成了一个致命的误判,等三宫宫主自信满满的派出了一支侦查骑兵往北追查敌人情况时,铁门城堡的黑灵大军已经跨过了大峡谷出现在了自己的领地上。人类的侦查骑兵被全数捕杀,一个不留。然后泰然将军亲自率军杀奔来客米堡而去。等他的大军兵临城下时,城里的人类守军才如梦初醒,慌乱中击鼓迎战。而泰然将军并没有急着攻城,他非常聪明,知道孤城难守,于是派大军进行围城,把来客米堡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再次成功了,本来自信满满的三宫宫主变得焦急不安,心神不定,方寸大乱。慌乱中他率军突围,被围城精灵士兵乱箭射死。他坚持抗敌的儿子率自己的部队留在了城里坚持抵抗。泰然将军终于坐不住了,他怕夜长梦多,于是决定攻城。守军抵挡不住,不出两天便被迫举旗投降了。而三宫王子则战死在了城墙之上。于是,三色旗第一次飘扬在了人类王国的土地上。

月城的沦陷让人类大吃一惊,他们毫无头绪,不知道这犹如天降神兵般的力量从何而来,目的又是什么,一千年来只有传说中才会提及的光之精灵在人类眼中早已成了神话里的种族,活着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存在。当消息传到烟城禁卫林斯,朝野大震,人们陷入恐慌。很快,烟城和火城的人类领袖便紧急召开了一次高层军事会议,商讨北伐事宜。一个月后,人类军团集师三万从兴建中的石城出发,挥师北上。此时的黑灵主力也已经基本在月城集合完毕,共计两万骑兵。两军在月城之南的北江江畔正面遭遇,发生了著名的江畔之战。人类再次战败,退守南岸,并摧毁了连接两岸的唯一一座大桥。可人类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敌人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在上游秘密修建了一座夸江大桥,此时一万黑灵骑兵已经渡江南下,绕到了人类大军的侧翼,并趁其不备发动了突袭。人类军团溃败,撤至石城坚守不出。

在此期间,黑灵的后续部队修复了下游大桥,并继续向石城挺进。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人类领袖开始派出使者去和精灵接触,以了解对方的意图。他们得到的答案多少还是让人感到舒心不少——精灵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并无意对同为高等种族的人类赶尽杀绝。

一零八零年,人类国君和黑灵统帅在石城举行了第一次正式和谈,因精灵军队里有很多人都是从蓝境之心渡海而来的,他们知道人类的存在,也知道人类的外貌,其中就包括大将军泰仁在内的高级将领。他们并无意将人类赶回海里,只是南下的第一站就首先遭到人类的攻击,才使得局面如此复杂和对立。而作为补偿,黑灵要求人类将来客米堡暂时提供给精灵使用,并将石城以西的土地让出来,作为精灵西进的平台;而精灵也承诺不再南下。人类没有同意所有要求,只同意来客米堡可以借用。好战的黑灵统帅部拒绝了,第一回合的和谈不欢而散。黑灵大军随即发动攻势,两个黑目日后石城失守,人类退守南江以南,烟城禁卫林斯危急。这时,蒙黎的白灵大军缓缓而来,加入了黑灵大军。但蒙黎带着蒙戈的旨意,要求精灵大军停止进攻人类,应加速向西面的广大区域进发。泰然将军拒绝执行蒙戈的命令,将人类派来的使者当场杀死。大将军泰仁无奈,为了缓和内部矛盾,答应了蒙黎,率军西去。泰然见实力大减,只好停止进攻,但仍然牢牢的占领着石城。河口人类和精灵的第一次冲突就此结束,人类的活动区域被压制在南江流域一带,从此臣服于精灵的统治。

此后,精灵大军在石城以西一千里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城,取名顿石花堡(就是后来的人类第四宫皇城“雷城”)作为西进的大本营。这片土地人类也未曾开发过,一直都生活着几个长鼻人部族。而这些元生部族相对野蛮彪悍,对待自己的土地也是寸步不让,在精灵眼里,长鼻人和以前的冰原野人是属于同一类型的敌人,应该接受属于自己的命运。加上这次西进的先锋部队是黑灵大军,他们在人类那里受了阻碍,对待长鼻人自然是毫不客气,大军兵锋所向,数十个长鼻人部落统统被屠杀殆尽。直到大军往西南方向推进到西江平原时,由于西江平原终年大雾弥漫,遍地沼泽,对行军极为不利,加上严重缺乏日照,光明稀缺,对精灵士兵也构成严重的威胁。大军本可以就此修养整顿,可是泰然将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着魔般的催促前进。他认定了路上不会有对手胆敢挑战。这回他终于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因在雾区生活着另一支长鼻人部族——雾区长鼻,他们陆续接纳了大批流亡的河涧长鼻,也得知了精灵大军正在西进的消息,数万长鼻人埋伏在西江平原的大雾之中,严阵以待。当泰然的两万精灵大军进入平原腹地之后,无数长鼻人突然出现,他们奔跑速度极快,跳跃能力又极好,只听见一阵接一阵猛烈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平原,仅仅半天,泰然就连同他的庞大军队全部葬身沼泽之中。作为精灵历史上的一个传奇人物,泰然的死对于精灵来说是极其重大的打击。此次战败也是精灵历史上最惨重的失利之一,两万精锐部队全军覆没,使得精灵王国元气大伤,不得不对当时的战略做出调整。

沼泽大败引起了蒙戈的极大不安,他更为泰然的死悲痛不已,也对此后精灵的军事行动产生了重大影响,黑灵也不再穷兵黩武,开始休养生息,养精蓄锐。至此,精灵成功的跨过大峡谷,并在河间平原取得了大片领地,他们不仅占领了人类的月城和石城,还将整个平原上游地区据为己有,这可是一片几乎和整个氺鲤之原一样辽阔的富饶土地。为了准备下一阶段的扩张,他们还在靠近平原边沿的交通要冲修建了一座气势磅礴的新城——顿石花堡。这座城的意义重大,它东可以作为制约人类的堡垒,西可以成为扩张的基地,往北可以迅速联通大本营,往南则可以遏制雾区长鼻人的威胁。精灵这一阶段的扩张也就此告一段落。

在此后的近一百年间,卡尔丹世界度过了一段相对和平的岁月,因着精灵强大的力量,河口人类继续臣服着。而在精灵的力量还未曾触及的广大区域里,地胟在绿林山脉西侧的领地已经风雨飘摇,中央王国名存实亡,此时的双王子城已经被平原野人和大批被精灵驱赶至此的长鼻人围困,而他们远在南边海湾的族人却全然不知,或者说鞭长莫及。不过灰石港地胟在这段时间却得到了长足发展,活动范围遍布整个海湾,他们在东面和野林长鼻部族交战并大获全胜;在西面又和海湾巨人交战,也取得了大部分的胜利,甚至一度占领了巨人的主城象白港。远离海湾的圣光冚也落入了他们的掌控之中。此时的灰石港地胟的力量达到全盛阶段,权势和威望在整个南方大地也一时无双。只是远在北方昙花一现的中央王国并没能分享这份荣耀,平原地胟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王子城,他们大部分都决定南下灰石港,去投奔当初自己执意要离开的族人。

在双王子城的东北方向,有一片深邃隐秘的巨石丛林,人称“百石林”,里面也居住着一个地胟部族,不同的是这支地胟的各种特征更像人类,他们便是当初在蓝境之心乘船进入低寿源层的那支地胟部族。由于受蓝境之心强大的力量影响,他们的各项生理特征被改变,变得更接近人类。而且他们在登陆之后便离开了其他部族,定居于此,后被人类称为“暗影部族”或“智人”。他们神秘而充满智慧,加上百石林四面环山,地理环境非常隐秘,且易守难攻,所以百石林王国一度无人知晓,被世人遗忘。就是在精灵大军发动的征伐战令世界颤抖的时候,百石林王国也依然享受着平静与安乐。

在冰原精灵的威势与日俱增的同时,他们远在东南半岛的同胞——赤灵,却挣扎在生死一线之上。半岛精灵登陆的地方生活着另一支凶悍且数量庞大的元生部族——野林长鼻。因半岛上丛林密布,野林长鼻极为擅长攀爬跳跃,加上他们善于隐蔽伪装,这对半岛精灵来说就是噩梦,他们既没有像他们的北方同胞一样数量庞大,也没有凶猛的坐骑(即使有也派不上用途)。半岛精灵被长鼻人围攻的极其惨烈,死伤严重,于是不得不四处躲藏逃命,在丛林里颠沛流离。

而在更遥远的西边和西南边,几个当地的元生种族还在享受了创世以来的安乐生活,并不需要担忧被高等种族入侵,即使有,那也只是千年前就已经被大石人和巨人灭绝的高原人类那一次。而在白河以西的辽阔土地上则要等到四百年后才陆续有精灵迁徙而来。当地生活着的沙人还有很长的好日子要过,现在说他们还为时尚早。所以,这段时候的伟大诗歌大都来自受压制的人类和高歌猛进的精灵,地胟一族并不善于创作诗歌,也不喜欢这些优美的文字,他们更喜爱的是大地上的美丽事物,专研各类大自然的规律。所以地胟一族是卡尔丹世界最有智慧的一族人。其中尤以暗影部族最为出类拔萃,后来成了著名的“紫林社”重要的组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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