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认出她了,说吧,和她有什么渊源啊?”云景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你都看出来了?”
“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No secrects.”
“女孩子家的秘密你也要知道?”
“你不告诉我,自然会有人告诉我,只是他们不似你这般坦诚,到时候版本可能会和事实有些出入。”
“好吧,我坦白,我在Yona的聚会上见过她,她当时跳了段非常香艳的舞,所以印象颇为深刻。”
“除此之外呢?”
阿槑嘟囔:“你干脆去做警察好了?”
“你说什么?”
“我说当时年少轻狂,好奇心重,缠着Yona带我去过LES酒吧,真的只是因为那一丢丢的好奇心,而且仅那一次,没想到Yona还碰到了熟人。”
“你居然还有这嗜好?!”云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哎呀,这算什么,我连Gay吧都去...”完了,说漏嘴了,阿槑急忙补救,“我是说,要不然改天你带我去Gay吧瞧瞧。”说完真想扇自己个嘴巴。
“想都别想,以后再敢去那种地方,你大可以试试。”
“保证,举双手双脚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
看她这可人疼的呆萌模样,云景倒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来到一栋复式别墅前,林夕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老板,雪小姐,里面请。”
“林夕,你的房子很漂亮。”
“雪小姐若是喜欢,可以常来玩儿,”说完被云景瞪了一眼,又补充道,“和Boss一起。”
“后备箱里有海胆和螃蟹,你拿出来准备一下今天的晚餐吧。”云景甩给林夕一句话,大跨步走进屋。
林夕欲哭无泪,这哪里是来视察工作,分明是来奴役下属。
“林墨在哪个房间?”阿槑问道。
“二楼右手边第一间房,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了,你忙你的”,见云景要跟着上楼,阿槑转身制止道,“云景,我想吃你做的可乐鸡翅。”
云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虽然万分不情愿她和那个男人独处,但依旧依她:“我就在楼下,你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阿槑拍拍云景的肩膀。
阿槑敲门,并没有人回应:“林墨,是我,雪陌,我想和你谈谈,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推门而入,见林墨倚坐在窗台上,听她进来略转了转头,落日的余晖映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生生勾勒出了一种病态的美,他胡渣微露,嘴唇干裂,尽显颓态,两人本不相熟,阿槑竟不知道以何立场来劝慰,她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一句话。
没想到林墨竟先开口:“要不要下去走走?”
阿槑先是一怔,随即点头答好。
见两人下楼,云景手中的可乐瓶子微微有些变形,两人光明正大的从他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云景没来由地问了句:“他俩干嘛去?”
林夕四下一瞧,没别人,看来问的是他:“大概是出去散散心。”
“在我面前,陪另一个男人散心,林夕你说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林夕从他手里拽出极尽扭曲的可乐瓶子,他能回答不是吗?看来Boss醋的不轻。
华灯初上,星辰微亮,两人走累了,并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阿槑撇头看向林墨,那人依旧一脸的平淡无波,似是要赴一场旧事的约,已经酝酿好了一个不知如何说起的故事:“我母亲是一个替身演员,父亲是娱乐记者,本是令人艳羡的一家,却在我九岁那年顷刻坍塌,一场爆破戏,由于设备组工作人员的失误,我母亲葬身火海,父亲为了救她,也再没能走出来,自那天起,我便成了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我闷在屋子里整整哭了三天,之后便再无眼泪,那时我以为的天大的悲伤,不过是再没人陪在我身旁,懂事来的那样突然,就似那场变故一样毫无防备,从此我便学着自己照料自己的生活,房东欺我年少,三年租期未到就把我赶出了房子,我捡过垃圾,和狗抢骨头,睡在桥洞和城郊的危房,衣衫褴褛在大街上游荡,像幽灵一般,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就连街头巷尾的小混混都不愿意打我,他们说我身上全是骨头,打起来硌得手疼,我想我若是死了,烂了,发臭了,可能世人都懒得看我一眼。十六岁那年,遇见孙仔,他救了我,也毁了我,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这副早已破败不堪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