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站在镜子前纠结领结的颜色,黑色的过于严肃,粉色的略显娘气,白色的有些稚嫩,蓝色的还不错,不过和鞋子不太搭,转念又一想,西装会不会过于正式,阿槑可能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小孩儿心性,应该喜欢初恋那样青涩美好的感觉,浅灰色的毛衣,藏青色的休闲裤,一双运动鞋,一件长款风衣,云景看着镜中的那张脸,明明依旧帅的惊天动地,自己却紧张的厉害,他想要带着所有的美好遇见那个孩子,一如遇见最初的自己,心早已乱了节奏!
出门,车里放着华晨宇的歌,因为阿槑发朋友圈说花花是她最近的新宠,她换爱豆换的很是勤快,似乎很难坚持一直喜欢一个人,住在一个城市,守住一个曾经,她半开玩笑的说,能一直被她喜欢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他笑着答是,只是不知道那时带着几分认真: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如果世界听不明白对影子表白是不是只有我还在问为什么明天更精彩烟火里找不到童真的残骸只有我守着安静的沙漠等待着花开只有我看着别人的快乐竟然会感慨...想象着阿槑听这歌时是怎样的心情,又经历了怎样的故事。
每行进一公里,心脏的距离就会缩短一公里,是不是当他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两颗心之间就再无隔阂和缝隙!
H市自古以来便盛产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阿槑曾说过倾国倾城不是形容一个女人的美貌,而是表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到何种程度,愿为伊人倾了城,倾了国,倾了天下,血染的江山如画,怎敌佳人眉间一点朱砂,阿槑是否倾国倾城云景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他是否愿意为她倾国倾城?
将车停在阿槑楼下,云景看着飘着蓝色床幔的窗户,笑出了声,驱车十个多小时就为了见一个人一面,和她说一声‘新年快乐’,再道一声‘晚安’,像这样疯狂的事情自己已经许久不做了!
云景在车里看文件看得乏了,抬头便看见到楼下扔垃圾的阿槑,小小的人儿缩在粉色的hello kitty睡衣里,小脸冻得煞白,嘴里叼着一块牛角包,看见楼下遛狗的大妈亲切的打招呼,再逗弄一下人家的小狗,看她冻得发抖,云景恨不得掐死这个死丫头:穿的那么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看着阿槑小跑着上楼,倚坐在窗前翻着书页,头发慵懒的披在肩上,低首间散落在耳旁,看累了便戴上耳机极目远眺,二十几岁正是如夏花般灿烂美好、风光热烈、如火如荼的年纪,她却安静的像是掉落人间的精灵,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诗人的灵魂,自己当初大概也是被她周身环绕的这种寂寞孤独的气息吸引。阿槑或许永远也不会知晓,有人会赋予她一篇‘断章’似的梦:你站在窗前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下看你夕阳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阿槑陪父母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心情却down到谷底,微信上和云景的对话框被阿槑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其实有件事情困扰她一整天了,昨天自己云景打了好几通电话,他就算再忙,今天醒来也总该给自己回个消息或者解释一句,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离开一天他就杳无音讯了,难道是自己平时太黏人了,云景需要一点空间呼吸?那也不对呀,平时明明是云集比较黏人一些吧,哎呀哎呀,想的脑仁疼。
“阿槑阿槑...”身旁的老爸推了她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去。”
“哎吆,别介,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困,电视你陪我妈看吧,我先去睡觉了。”
“行,那你先去睡觉吧,盖好被子别感冒了。”
“知道了。”
十一点三十分,云景倚在车头吸烟,双手早已冻得通红,看见窗户上伸出一个小脑袋,云景熄灭烟头,缓步走到楼下冲阿槑喊:小笨蛋。与此同时,阿槑看向窗外,路灯下的那个身影,呼吸都冒着白气,几乎毫不犹豫地,她冲下楼,一秒前的委屈难过全都烟消云散,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楼下站了多久,她只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此时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她再往前跨一步就可以冲到他怀里,阿槑在门口拐角处被一个大力扯进怀里,刚想尖叫就被冰冷的嘴唇堵住了,那个吻急切而又热烈,一如她想见他的心情,鼻尖嘴唇全部都是她的气息,云景看着她认真回应的样子,咧开嘴笑了:“想我了?”
云景不说还好,听他说这个阿槑就来气,想要推开他却碰到他冰冷的指节,看着云景一副讨打的模样,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只能放在手心里暖着:“为什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云景顿了顿,“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也想我了。”
“自恋狂,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也不在车里等着?”
“就是想让你心疼我。”
“云景,你总是如此。”
“没办法,你身边的洪水猛兽太多,就是想让你觉得你亏欠我多一些,然后才能将你牢牢锁在身边。”
阿槑笑道:“云景你几时变得这么幼稚,感情这东西要是能计算的话,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我留在你身边唯一的理由,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也只能是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