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去,脚步嘈杂。
王爱财关上门,拍拍胸口,长抒一口气:“吓死我了,比昨天晚上阵仗还大。”
如果不是少少的及时叫停,王爱财肯定自己一定会比现在更猪头。
“少少,你真认识晓二师兄?”王爱财惊魂未定,很是关切。
“什么叫认识?我那是认识吗?我那叫熟识,如果不熟识他能让你进门,能让你在那洗衣晾晒?”钱少少满脸的鄙夷,语气极为不屑,“你现在是后悔没有早点给我献上膝盖?我告诉你,没用的。我要不是看同学同住,打死你丫的,我也不管。”
“你……你哪来的这等关系?”钱少少的来路历程,武夷子青有所交待。要说是流云寺有些亲近故交,那倒不说的过去,这丫不也是今天刚进的门,怎么就抱上这么粗的腿了呢?这没天理呀。
“这不好解释。”钱少少没事人样,再次躺下,“有些关系来自血缘,这叫祖传;有些关系来自交往,这叫朋友……嗨,我和晓二之间的关系,你们不懂。你们放心,我这块玉牌都是夏主教给的,晓二又怎么会不认识。以后条件成熟,说不定我也能到四层楼混去。”
“四层楼?你知道四层楼是什么地方吗?”陶子园这次事件中一言不发,仿若石像,不知是不是先有预案,还是掐算在先。
“这个当然知道。”钱少少笑了笑,“一层楼普罗大众;二层楼学院精英;三层楼教习作息之地;四层楼是老不死和小妖怪。”
“老不死小妖怪?”王爱财又吓了一跳,千万不要又惹出麻烦,学院里的家伙,个顶个的不好惹。
“老不死就是像夏无风夏主教那样的存在了,至于少妖怪,当然就是晓二那等怪物,好的拔尖的怪物。”少少夸夸其谈,语音还不低。
耳尖的他此时又听到门外有离去的脚步声,刚才的话语显然是有意而为。
钱少少赌这些人不敢去找晓二对质。迷雾森林视力受限,听力总是要比常人好,再说等趴门偷听之类的伎俩,也太小儿科了些吧。
钱少少看陶王两人似乎对门外脚步声没有反应……算了,你不知,我不提。一来不用解释,二来以后可以防人故技重施。
“你知道学院里这种小妖怪的数量吗?”
“知道。就像是某人所说的那样‘少见多怪,反常为妖’,反正不管是妖还是怪,都是稀少的物种。”
这样的道理钱少少自然懂得。
学院的普通弟子就像是大学院校的毕业生,每年一大批,何其多也。精英弟子,这些能修行的家伙,就如同继续深造的硕士博士,量少质精。
至于那些小怪物,那当然是骨灰级的教授拿自己独生女作奖品留下来的,可以传承衣钵的存在。
这种人物当然不多,每个学校只有那么几个。只不过就是这么几个,却有可能影响整个学院,甚至是家国民族的命运。
“那你还说能进?”
“有些想法总是好的。”钱少少语气有些戏谑,说完又觉得有些过,“当然,梦想也是想。”
无话可说,自信的无话可说。
陶子园虽然看好少少的远景,但在进四层楼这么现实的目标面前,反正是看不到一点希望。
“你们真不担心刚才那些人?”王爱财当然不是被打怕了,而是入学之前做了功课,对学院的势力派系有些了解。
担心又怎么样,不担心又怎么样?难道还真去给他们洗衣担水?
收保护费、欺负新同学,这些终究是些小痴子的行为,想来应该还有大头的。
至于那个晓二,当然不能当成保护伞。狐假虎威终究是一两次的事情,久长不得。
问题是该怎么破局,这确实是个头痛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还有就是这种问题就不该到处张扬,让天下皆知?
钱少少为了不出卖表情,干脆闭上双眼,嘴角溢出的是不可捉摸的微笑。
“你刚才咬牙瘪嘴,我有看到。”钱少少的不说话,王爱财以为是自大,劝解着说道:“那些家伙势力强大,可不是我们几个能够对付的。”
观察倒是仔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钱少少冷冷地蹩出一句:“将军府势力也很大,陶家势力想来也不错,都不是我能够对付的……我从来都没想过对付谁,只是不想为人洗衣担水。”
当初他们要学分,我不是也双手奉上?这样的话好说不好听,钱少少当然能省则省。
接下来不管少少愿不愿意,王爱财都介绍了一下学院的地下势力。这些都是学院招生简章里见不到的,却是学院里混生活的学生所必须掌握。
看来武夷家为了此事也费了些心思。
为了保证学校及学员的战斗力,或者说是存活力,学校并不制止学生的争斗。有时候甚至人为制造矛盾,造成一定范围内的争斗——当然他们说是竞争——毕竟打架也是战斗的一种。
灵智生物的争斗当然不可能完全是个体与个体争斗,团体的、智慧的争斗往往更多。
抱团取暖不仅仅适用于寒冷环境,同样适用于困难环境。老刀门就是这样的抱团团队,当然抱团不仅是为了取暖,他们也掠夺修炼资源。学员积分在学校可以兑换灵药灵器,可以兑换功法秘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当然,帮派不会仅仅是一个,学院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存在。学院里大的帮派就有老刀门、一心会、朴柱派,小的帮派无数,当然他们大都依附在大帮派四周。
学院除了这地下的一门一派一会,还公开的护法队。护法队表面是维护公平公正的,但只要你们不过份,不做出人神共愤的事,他们往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打死人算不算人神共愤?”
王爱财笑了,笑的有些凄惨:“打死人?死个把子人根本不算个事。学院里骑马摔死的每年就不止个位数,更何况打架。只要不大面积杀死杀伤学员,在学院里死几个人,根本没人会管。朝廷不敢查,学院不会管……学院哪年不死人?多了去。”
“老刀门找我们麻烦,那一派一会呢?如果他们也来找我们,那我们一个月修行下来,不是要亏欠不少学分?”钱少少挠头了,这还真不是事呀。
“那倒不会。”王爱财叹了一声,“一心会取的是万众一心之意,他们的帮众大多是底层的那些学子。不过也不要以为他们好欺负,真惹上他们,烦都得让他们烦死。”
“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基本都是谈判,或者是发挥舆论的力量,让执法队出面。不过也不要低估他们的力量,听说他们的后台也很硬,帮会的顶梁柱也是学院顶尖人物。”
“至于朴柱派,他们人数最少,实力最强,却基本是对外……你知道,学院也会接一些外面的任务,高难的任务基本都是他们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