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撤退的命令,钱少少自然拔腿开溜。
只是没等走到门口又被一老头开口拦下:“等等!你们出来之后,会不会还有人进那个洞府呢?”
“啊?”钱少少又是挠头露憨,“从我们出来到被传送,中间隔着好几个时辰,至于那什么……我也不知道。”
钱少少很想斥之这是问道于盲,只是对方身份高贵,年纪一把,自己又需要低调……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还有人像那个算命先生一样,跟缀在你们后面,也进了那个洞府?”
钱少少只能对此想像能力深表佩服,却不能给之佐证,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夏无风挥了挥手,钱少少才终得解脱,出了营帐。
“事情已经清楚了,各位怎么看?”秋无实环顾左右,一副开明君主的模样。
巨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急着表态。
事态很严重,形势不分明,手段更是缺失,想表态也无态可表。
佛门讲究坦诚,根生也是谦谦之子,他诵了一声佛号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看清了这么几件事:一、宝物归属还未明。目前可确认的是流出九件,事实如何还有待考究。会不会还有其他宝物流出,这个不确定;二、这九件宝物归属三方,究竟谁执至宝,也未能确定;三、至宝是否真有那么神奇,甚至会颠覆王朝,这也只是传说和推测;四、根据以前惯例,宝物出秘境,其他势力不得争夺擅动……我们在这里,好像办法也不多。”
“对了,算命的那个家伙呢?”墨壮壮最是活跃,话也最多,“有谁见到了吗?鬼谷一派好像没有营帐吧?”
几个巨头一对眼神,都摇了摇头。
“陶井隆一出来就隐了身,谁也不知他的去向。”
“那他手中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至宝呢?”
“算卦类的器物?恐怕就是神器也不能影响王朝气运吧。”
“依我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朝掌权的要小心了,要真是与王朝命运相关,那……”
“嗯,是的。如果至宝真是神兵,真有斩神刀那般威风八面,那我们以后肯定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如果我们现在就夺人宝物,恐怕要授人话柄。”
几个巨头还一起商讨了以后的对策,确定了再联系或是联合的条件和时间,然后就各自离去,不了了之。
……
……
抱朴学院的马车回到长安已是五日后的黄昏,交了药草一身轻的少少获准先行回家。
离家已是二十日有余,钱少少离家时姐弟俩还住在客栈,这初进灏王府,确实有点急切。
到门不进门,围家转一圈,乃是迷雾森林养成的规矩。
钱少少转了一圈下来还是很满意,新砌的围墙虽然是泥土墙,不过也粉了石灰,看起来很新,灏王府的衰败景象茫然无存。看来是当初的吩咐起作用了,一直节俭的秀秀也知道哪里该省,哪里该花。
少少心里满意,心情自然不错,大门没锁,抬脚进门。
“咦——”大门处,门槛外,一只小乌龟趴在一角,钱少少进门时方才瞥见。
原来在这里等着。
一路上,钱少少心里还常惴惴。
玄武说的不用担心,究竟有啥所指,还真是不知道。要真是突然出现一只小乌龟在马车上,那还真不好解释。
幸好,幸好!钱少少拍了拍胸口,退出大门,抱起小乌龟。
捡起小乌龟仔细端详,看了花纹色泽,又掂量了轻重大小,嘴里还不住地嘀咕:“这真是那只小乌龟吗?这不远千里的,还快过马车了,这不科学……”
“这长街深巷的,谁家门口还会有乌龟了?”一个声音萌萌地从小龟口中吐出。
“啊!”钱少少吓得一激灵,双手一抖,小乌龟应声掉到地上。
“哎哟——痛死我了。我说,你能靠谱一点吗?还说会照顾人……”小乌龟出声抱怨,小眼睛耷拉着,表达不满和不屑。
“你能说话?妖怪?”钱少少蹲下身来,想抱又不敢抱。
“什么叫妖怪?反常为妖,少见是怪。”小乌龟又缓缓地摇了摇头,“八哥鹦鹉尚且能学几句人话,我修行千年,难道还不能和人类沟通交流?再说你管不管是妖怪,只管对你有利,还是有害就行了。”
钱少少扶额细想,玄武说能影响气运,照字面理解应该是正面的,不会带来恶运,再说乌龟都是祥兽了……
嗨,多思无益。
钱少少猛然抱起小乌龟,进了家门。
外面焕然一新,里面却衰败如旧。里面的破烂如旧没变,甚至是路上的野草都没有少去几株。
在几件晾晒在外的衣服引导下,少少来到一栋尚算完整的偏房前。
主屋当年过了火,不能住人。
钱少少一路走去头痛不已,口袋里没银钱,修辑起来花费肯定不少。
钱少少的提早归来,让秀秀激动不已。
一番梳洗之后,是例行的收获大检查,只是这次囊空如洗。
钱秀秀做完例行工作,表情失望难过。
“姐,怎么啦?”钱少少当然看到了秀秀的表情,关切地问道,“我们不是还有几百两银子吗?修个围墙和那简易的大门花不了那么多吧,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少少,我们没钱了。”秀秀说完又指了指身后的一堆针头线脑碎布片,“你看我都想做这些来糊口了。”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问过砖瓦匠了吗?他们不是说包工包料,费不了那么多钱呀。”
“不是他们。”秀秀转身找了个小板凳坐上,“是我们这个院子。我们没想到晚上这里有好多人,要饭的、流浪的、没事做的,都聚集到这里过夜。我要赶他们走……你又不让我能用武力。”
“嗯,这个当然。这里不是迷雾森林,打完就跑,几丈开外就找不着人了。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就是我们的庙。”
“这种事情当然也不能跟他们讲道理,唯一能依靠的衙门。可是无论是里正,还是那些衙役……反正没有钱,他们就不干事。”
“嗨——历朝历代都是这样。”钱少少无奈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伤心和感叹都是负面情绪,留之无益。钱少少深得其中精髓,片刻之后就调整过来:“没事,天无绝人之路。先去弄点吃的吧。”
钱少少的提议,秀秀响应不积极,还拿着针线,作出缝纳的举止。
“不会是晚餐还要去外面找吧?”钱少少直挠头,这可真是火烧眉毛了。
秀秀丢下针线,要过少少手上的小乌龟:“也就是这收获了,我去洗洗,把它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