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宫寂静。
“鸯鸯,鸯鸯,你怎么了?怎么了?”有人在摇晃后,她感觉的到。
美眸突然睁开。
帝好好的,穿着亵衣,坐在她的身边,正在叫醒她。
呼,后长长的呼出胸中的浊气。原来,是个梦啊。
“鸯鸯。你怎么了?”看见后清醒了,后刚刚又哭又叫,还出了一声冷汗。“做噩梦了吗?”
陛下很疲倦,处理奏折到后半夜,刚刚睡下没多久,他的心肝,就在一侧闹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什么敢不敢。
难道她做梦都在教训他,哎,他什么时候敢过。
“啊……”后猛地坐起来,抱着皇帝陛下,就又是一阵大哭。
她真的吓坏了。梦真的很真实,她也清楚,这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她就是害怕,害怕极了,直到在感觉到他的温度,再一次抱着他。抱着他,抱着他……
“鸯鸯,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隔着薄薄的衣服,皇帝可以感觉到后身上的寒意,她还在慑慑发抖、
“我,我梦到,梦到……”
“啪……”陛下真的觉得自己今天一天是那什么狗了,他今天挨了多少个巴掌,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尤其是这个,皇后的手抖得可以去筛糠,但是力道,一点没减不说,反而更重了。
“干嘛又打我?”说真的,皇帝陛下真的有些动怒了。
“别凶我,别凶我……”眼泪又聚集在了皇后那大而亮的眸子里,“我梦见,我梦见我最怕了事情了,最害怕的事情啊,别凶我,宋律,你别凶我,别……啊……”
再次紧紧地抱住皇帝,几乎要把她自己嵌在他身上。
“我,我哪里凶你了?你还真是不讲理,打我你还占理了。”嘴上虽然斥怪着,可是那声音,早就化成了耳边的呢喃,他修长的臂回抱着在他怀里不住颤抖的小女子,手安抚的在她背上拍着,为她顺气。
“宋律”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的声音啜抽,
“怎么了?”帝好脾气的问,尽管他快要睡着了。
“我梦见,哎,我梦见你死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帝可以感觉到,她叹气时的悲伤。
“然后呢?”真是小女子,不过是个梦,至于哭着这个样子吗。
“什么然后,我告诉你,不准死。”抱着他,感受着他的安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有了缓解。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呢,我要是死了,你不得放个几天的炮仗,然后甩甩手,就离宫云游四方去了。”帝微微一笑,更加用力的抱着怀里的女人。
“我本来也以为我会如你说的那样,可是在梦里,我真的好怕,怕你就那样离我而去了。”想到这里,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缱绻的时光,慢慢的晕染在人生的画卷上,扶着皇后,帝躺在了床上,把她团在怀里。
“鸯鸯,我不会离开你了,就是是死,我也不离开。”软玉在怀,宋律感觉心里满满的,他心里的东西不多,唯有这么一个小女子。
“那你说话算数。你要发誓。”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狡黠的大眼好不美丽。
“我发誓,我一定说话算数。”宋律认命的发誓。
“你要敢说话不算数,你死了,我第二天就改嫁。宁王喜欢我,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起来,抱着我热。”帝被推开了,后是习武之人,她的力气,看差一点掉床的帝就知道了。
“改,改什么?”刚刚还全世界在怀,现世安稳的帝,假装没有听清楚后说了什么。
“你听见了,起来,本宫困了。”后哭了许久,困意还真的又找来了。
“你还想改嫁,我看你胆子……”抬臂,不打算就这么过去的帝,要跟后理论。
可是入眼的,却是后一副安然的睡颜,月光皎皎,后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拗哭许久,既然睡着了,还是忍不住的啜啜然。
真是个傻女子。
她倒是睡着了,可是帝发现,自己,却被气的睡不着了。
改嫁,她居然还想着改嫁,宁王?不行,明天下旨,得让宁王离京,敢回来就杀他全家。
“唔……”帝在暗处被明器打中,所谓名器就是他皇后的胳膊。
接着,后就好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背。呓语道“宋律,别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死也不离开。”
“啪……”又被打的眼冒金星。
肇事者皇后悠悠然缓身,手脚都抱住了他“记着,你生是老娘我的人,死是老娘我的鬼,再提死字,揍死你。”
“依你,依你,什么都依你。”帝抱怨着,转身,抱着他的妻子,天色蒙蒙然,帝后才刚刚睡去。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这对帝后,确实这么温暖而又简单着,宋律在她,张鸯的面前,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帝王。
张鸯,是他的心,是他的肝,是他的一切。
帝王之路寂寞暗淡,一路上,腥风血雨,闻者欲泣。
但是这条路上,如果能有鸯鸯的陪伴,他便不会丢失本心,有她陪着,真好。
不过,谁在背着朕,叫朕的皇后的闺名,拖出去,灭九族。
(作者“我这可怜的九族,你们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