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不错的天气。”
高斯吹着口哨,走在还有些许积水的街道上。
“啊,是啊。”秦雾麟随口应了一句,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周围的建筑。
这条街道周围的房子,跟他那仿若随时都会倒塌的落脚点相比,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跟乞丐窝的对比。好吧有点夸张了,这就是一个比那些‘豺狗’的生活区稍微好点,又有固定工作的平民区而已。
“至少他们的围墙看起来有一定的防御力,那严防死守的锁像极了古板的卫士,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些配备着武器的警察。”
这句话貌似是一个仿若失了智的‘豺狗’说过的。
可是实际上,这是那位表面兄弟的幕后大哥说的话。
高斯用带着几分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将八成新钥匙哆哆嗦嗦的插进门里,才发现门没有锁。
秦雾麟充满好奇的打量着这能装下两个‘狗窝’的地方,刷的粉白的墙面,干干净净的地板,毫无异味的空气……啊,还有个客厅。
高斯径直穿过客厅,他缓缓推开门,秦雾麟正看到一个正对着落地窗的影子,在三三两两的阳光投射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刚刚上面那句话就是这道长长的影子不知对谁说的。
“头儿。”高斯贪婪的看了一眼墙角黑色的皮箱。
那个人影缓缓转过身来,秦雾麟微微眯起了眼。
“啊哈,我亲爱的伙伴,你回来了!”
他穿着紫色的长西装,惨白的脸仿若病入膏肓的人……或是死去多时的尸体一样,浓重的黑色眼影,稀疏又独特的,充满着怪异的绿色头发。
然而,最让人引起注意的,是他嘴角那两道怪异的笑。他仿若一个行为艺术家一样的表情无时不刻不带着微笑——因为他嘴角到脸颊上那两道深深的划痕。
“头儿,我带回来两个人。”高斯的嘴脸带着贪婪的谄媚,他的眼睛始终离不开那仿若带着神奇魔力的黑色皮箱。
“啊哈哈哈,当然当然。”他用一种诡秘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秦雾麟跟莫扎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用力的拍了两下。“hello,各位。我,小丑。”
“这些,是你们的。”他来来回回踱步了几下,突然有些狂躁的一脚将那黑色皮箱踢了过来。
裂开的黑色皮箱宛若咧开嘴的小丑或是张开嘴的恶魔一样,从那让人不安的肚子里吐出深深的、足以让一些人疯狂的诱惑。
钱,被黑色皮箱吐了出来。高斯跟秦雾麟狠狠地扑了过去。
莫扎特愣了一下,随即也狠狠地压住了散乱的钱。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小丑随手拦住了一张往窗外飘去,仿若要挣脱牢笼追求自由的罪恶,狠狠地攥在手里。
金钱颤抖着,挣扎着,被揉的粉身碎骨。
像是他脚底下那几张被用尖锐物品划烂的‘哥谭日报’,那个宛若黑暗骑士的人已经看不到他那带着面具的头了。
秦雾麟深深的趴在罪恶上,呼吸美味罪恶带着魔香的气息,他的眼睛余光紧紧盯着那残破不堪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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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治安‘很好’的平民区,却也是一个不怎么‘很好’的地方。
因为除了一些因为特殊原因的超级罪犯以外,其他有着远大‘理想抱负’的超级罪犯往往都会选择这个地界作为自己的安乐窝。
这里是‘豺狗’们不愿意来的地方,不单单是因为有警察,更是因为,这个宛若贫富界限的地界已经在那位‘黑暗骑士’的‘多管闲事’的范围内了。
哥谭那些尽职的警探们,在这片‘人们安居乐业’的地方,对于这里出现的那些‘豺狗’‘暴徒’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而这些超级罪犯,还有什么顾忌呢。他们跟那些高高在上掌握着权利与财富的资本家一样,法律无法约束这些家伙。就像是极处的‘光明’与极处的‘黑暗’一样。
“哼哼~哼哼~哼哼~”小丑换上了一身仿若水管装修工一样的吊带服,带着一个仿若马戏团里盗出的头套,他哼着歌,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
这个地下停车场是开始他们计划的起点,或者说是开始‘他’计划的起点。
秦雾麟等人亦戴上了那个马戏团小丑头套,穿上了那廉价的、毫不起眼的管钳工吊带服。他摆弄着手上新鲜的,散发着一股枪油味道的标准AK—47,有种莫名熟悉的荒谬感觉。
他确实用过这种在一些科技位面广泛流传的、具有有效杀伤的武器,在某个跟这个世界十分相似的位面,秦雾麟见到无数这种能射出钢铁洪流的东西。
在抵抗,或者说是侵略的过程中,他亦是拿一些这种武器试过手。
摇了摇头,秦雾麟通过精神链接将这把武器的使用方法传给莫扎特。
莫扎特跟在后面僵硬的走着,脸上滑稽的面具也无法掩盖那难言的僵硬,像是一个病入骨髓的老人一样。
小丑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张望了一会后,又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那同样的、在昏暗的日光灯下的马戏团小丑头套,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小丑嘿嘿笑了一下,摆摆手指了指秦雾麟等人后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站在秦雾麟等人旁边。
“滴——!”
“预备预备预备!”小丑低声的笑着,手指兴奋的摩擦着枪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