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哦，奶奶。”小左说着站起身，不敢再和奶奶深扯这个话题，连忙找了个说辞：“奶奶，那我就先去公司了，再不去我迟到就会被人做文章了。”
“哎，小右，等等。”莫老夫人制止了小左的急匆匆离开，“还有一件事。小右，奶奶想让安防公司给莫家也上一套安防系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合适的人呢？”
“呃，奶奶，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给莫家上安防系统了？啊，奶奶，难道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吗！”小左一听奶奶这话自然就想到了他处，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有，不是的，奶奶是想和古家那样弄一套安防系统，这样奶奶放心些。”
莫老夫人的考虑是有道理的，不然古家也不会在柳兰柔的手上时固若铁桶。
小左一寻思便明白了奶奶的言下之意，随着她在莫氏企业里插手的事务越来越多，最先保证的得是在这个家里很安全。
除了奶奶爹地和她外，进出这个家里的其他人不能有秘密。
以后的她，错一步便是莫氏企业的一次地震。
哎。
女人涉足商场时，就是得比男人更小心些。
“奶奶，这件事我来安排吧，正好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位这方面的行家。”
“还是让奶奶来吧，你公事太多，这种事，奶奶还是宝刀未老的。”
“呵，那好，交给奶奶吧！不过奶奶要注意不要太费神了，那位行家的名片我放在房间里了，我去拿，奶奶稍等。”说着小左快步就要上楼。
上次误闯入莫家后院的Afee公司的何先生名片，小左记得是放在房间里了。
“那晚上再给我吧，不急这一会，上班去吧。”
“也好，奶奶，那我先走了！”小左停顿了一下，同意了。
她觉得这件事还是自己处理要好一点，奶奶年纪怎么说也大了，加上最近身体不大好，所以还是尽量不要让她操劳这种小事。
“路上小心点！让黎叔慢点开。”莫老夫人叮嘱说，然后又自言了一句，“哎，小右这孩子你怎么不自己开车呢，或者请个年轻点的司机嘛！老黎也就适合给我这附近跑跑的老婆子开开车了，让他载你上下班弄得奶奶我老担心路况问题。说起来你这孩子以前不是挺喜欢自己开着跑车到处兜风的吗？难道在国外待的几年，遇到过什么车祸阴影？”
餐厅太安静，还没有走出餐厅的小左隐约听到奶奶的自言，脚下微顿了一下，抹汗的快速走出莫家了。
看来等闲下来的时候，自己得去熟悉下GPS导航开车了。不然象征小左标记的路痴问题一旦被发现她可就惨了。
莫家旗下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小左今天是第一天到这家公司坐镇，这家公司以前是莫老爷的堂兄监管，聘请的职业经理人运作。
小左看过这家公司的运营情况资料后觉得这家公司之所以亏损严重，主要是外靠的那些经营公司。他们上报的项目太过繁杂，公司管理审核都不严格，似乎只要是个项目，就给对方批复了代理出口权。
这样长久下来，商检，海关和质量技术监督局一些单位就对贸易公司下门槛了。
而这样的后果就直接导致了资金链的滞留问题，进而产生整个公司业务运转受堵的情况。
第一步，小左就决定清理掉一批外靠的经营公司。在没有解决自己的内部问题前，不再让其他那些没有申请到进出口权的公司挂靠。
上午安排的是一场高层会议。
出席者都是公司核心骨干。
三个小时的高层会议结束，小左雷厉风行的决策引起哗然大波。
公司的财务总监首先苦脸抗议起来，“莫总，您这样会让我年末的报表数字很难看的！现在公司唯一进帐的大项，就是这些外靠公司缴的代理费用啊，下面那些员工年末也都是指望着这点钱过年啦！”
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不甘落后，也紧跟进向小左诉苦：“莫总，您再考虑考虑吧！您这样果断的决策，这……这年末我们人力资源部还过不过了……别到时年前就走了个楼空啊！”
小左微皱了眉，反对的声音她在刚插手莫氏事务时遇到过，但都摆平了。
她还以为经过前几家公司情况在她手上好转过来重新就上正轨后，不会再遇到这种质疑声音了。
结果……
小左眼皮微抬快速扫一眼坐在下首侧位的那位不管事的老者。
堂伯父，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发表任何意见呢！
小左收回视线，将手上拿的笔在纸上点了点，抿唇不语。
会议厅里因为她沉默一时很安静。
一圈的高层，或平视，或埋头，或装作无事。
似乎什么问题一下子全都到了会议桌首位的年轻上位者那里。
半响后，小左坚决的不改初衷的决定声响起。
“在召开这次会议前，我已经考虑了一个星期，如果没有除这个决定以外的其他事情，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了。”
一语落定，全场高层什么表情的都有，然后又齐齐看向了公司的监管人——莫中海。
也就是小左的堂伯父。
莫中海被众人看得不得不开口说两句，不过鉴于在此之前，家族决定是让这个莫家的这个后起之秀全权处理的。
不过他也不至于就这样放了已经到了手里的东西吧！
这个公司是他的，不能让这个后辈一来就给夺了回去！
斟酌了说词，莫中海开口说：“莫总，依我看这事是不是挪到了年后再处理？毕竟现在到了年末，财务的周总监和人力资源部的肖部长也是为了公司形象考虑，别到时有员工到公司闹事，大家都不好看啦。”
见小左不以为意，冷静的眸子盯得他头皮有点紧。
莫中海挪开视线，看似扫视着对方的人语重的开口：“莫总，你还年轻。所以有些事可能没经历过，堂伯父当初刚上任时，也是气盛无比啦，可现实是残酷的。”莫中海忽然卷了右衣袖，“你看，这条疤就是教训。这是被当时一个不服气的员工家属事后找上来弄的，堂伯父当年差点没把命给送了！”
莫中海话音刚落，仿佛要验证他说的后果严重性一样，会议厅的大门忽然被人‘砰’的打开！
然后就是一片吵闹的混乱！
小左真不知道这家公司的管理和保密程度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她刚刚下的决策，就不知有谁在会议厅外偷听，或者说是会议中的人有意安排为之。
一些惊惶的公司员工，受不了年末奖金没有，薪资也许会减少，或者推迟发放的事，居然就敢闹到了会议厅！
被助理护着，小左流了一身汗的挤出了人群包围，暂时躲进了给自己安排的临时办公室里。
她其实考虑过那些员工福利，公司还要开下去，她不会弄得没有人肯来上班，那就太失败了。
她只是要压下后续安排没有说的看一看，这些高层骨干里，有没有一两个真正肯做事，一心为莫氏考虑的人。
不然下一步，她要做的就是大换血了。
手机响起，小左看来电显示，是古东的。
小左在玻璃镜里看一眼自己略显狼狈的表情，示意助理去给自己弄杯咖啡过来，揉额的按了接听键。
“小左，明远那边到了个新厨子，听说深海鱼做得味道很棒，我叫人做好了给你送一份？”古东的语调听起来很轻快，显然对自己的这招追妻术很得意。
小左很喜欢吃深海鱼。
不过她现在半点食欲都没有。
她有气无力的拒绝了，“不用了，我中午随便吃点。这边有事要忙我不和你多说了，就这样，我挂了。”
嘟的一声，被扫了兴头的古东握了手机半天没回过味来，不死心的又拨电话。
结果被告知关机！
“搞什么！”古东满心不爽的将手机砸到了办公桌上，一个转椅面向了落地窗外的建筑群，眯了眼。
难道是最近粘得太紧了，莫家说了什么，小左不耐烦他的急迫了？
挂了电话，小左顺手关机了。
她关机不是因为古东，只是因为此刻不想接堂伯父的电话。
她要好好考虑一下，今天来的这一出，是哪方面来的事？
莫家自己的，还是外面的？
今天这闹场的事，似乎……
这时助理端着咖啡来了，递上咖啡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左抿了口咖啡，坐到了办公椅上，神色平淡的说：“出去听到什么了？说吧，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的。”
助理咽了咽口水，看着小左脸色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听到的讲了出来：“莫……莫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在茶水间听几个扫地大妈在那里瞎扯，说什么莫总你，你被……被鬼附身了！才变得这么厉害的。”
“什么？这是什么说法哦。”小左失笑，还以为能听到有关这次事件的事呢，这扫地大妈的讨论也太离奇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