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之前李青瓷的那句‘你做我媳妇’是掀起轩然大波,那陈有余这句会武夺魁,就是贻笑大方了。
此言才出口,就听到广场爆发出轰然大笑。
且不光是潘云对他这副看似豪气干云志比天高实则纯属吹牛的可笑言论嗤之以鼻,就连一直对他尊崇备至的张远董事二人,亦是感觉到面红心跳,无地自容。
大哥平日挺实在的,怎么就吹起牛逼了呢?
陈有余不理会众人的嘲笑及轻视,只是将目光看向潘云身后的李青瓷。
大概是女子感性多过理性,明明已经了解到根骨对修仙何其重要的李青瓷,此时此刻眼中居然没有一丝质疑神色,反而有一种无理由的坚信。
陈有余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向眼前这位似乎有些狗眼看人低的师叔,道:“若是此次会武,弟子不能夺魁,今生今世再不见青瓷。可若是……”
“没有若是!”潘云一挥拂尘,冷冷一笑:“你只需要知道,十二峰会武结束后,你再敢见青瓷,休怪我剐你双目。”
说完,便转身拉住李青瓷离去。
李青瓷虽然不愿,但以她性格,也断然不会忤逆师傅。
陈有余注视她们离去后,也不再做多停留。领着三只仙鹤往卧龙谷休息处走去。
“这小子可真够狂的,想在这次会武中夺魁,是谁给他的自信?”
“卧龙谷叫嚣栖凤岭,好玩,也不知道王师伯知道后,会是何种表情。”
“等这小子会武中被揍成猪头吧,敢口出狂言,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
广场中,浩荡人群依旧不曾散去。交头接耳,大声喧哗。只是重心已经不在天之娇女身上。
陈有余张远董事三人三鹤来到卧龙谷客房。这里有专门关着仙鹤的地方。
将仙鹤安置好后,董事那张少年忧愁脸又浮了起来。
“大哥,你今天吹的牛皮好像有点大了啊。”
张远坐在走廊栏杆上,也附和道:“大哥,你刚才有点冲动了,虽然那个潘师叔说话是挺气人的,但你也不该赌这个不可能赢的事啊。”
“就是,我可听说了,这一批新弟子,质量远远超过上一届乃至上许多届,嫂子,莫兵武,袁亭山,那可都是了不得的天才啊!大哥,你这次怕是要颜面扫地了……”
二人哀叹连连,俱是对陈有余不抱任何希望。没办法,卧龙谷弟子根骨不行是公认的,平日又不是以修行为重,不如其它峰是必然的。
可陈有余却口出狂言要在此次会武中夺魁……
要知道,近八百年来,卧龙谷弟子别说在会武中脱颖而出,就是参加会武的弟子也越来越少。
不然师傅王灵芝和那些师兄们,怎么一个到场的都没有?可不就是丢不起这个人?
都说阳光之下有阴影,如果十二峰会武盛事是熠熠生辉的阳光,那卧龙谷就是躲在角落里的阴影无疑了。可陈有余却从阴影中蹦了出来,能不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陈有余看着这两小子想要打道回府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人赏了一个清脆悦耳的栗子后,道:“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明天比武正式开始,我让他们知道知道,卧龙谷是不是真的只会炼药!”
说完,也不理会两小子信不信,转身就出了房屋。
随着人群,没用多久就找到了比武报名处。
十二峰每峰只准许三人报名,其余十一峰早早就定下了人选,倒是他卧龙谷,已经十来年没有人报名了。
所以等他道出自己卧龙谷弟子的身份时,负责记录的长老立即抬起了皱纹密布的脑袋,显然对于卧龙谷弟子参赛很诧异。
懒得理会他的质疑,登记好信息后,陈有余直接转身打道回府。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一个面庞凌厉如刀削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你叫陈有余?”那人开口,声音浑厚。
陈有余眼睑微抬,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听说你要在这次会武中夺魁?”那人又问,语气颇为不屑。
陈有余依旧淡淡点头。
“好、好、好!”那人连说了三个好,便转身离去,陈有余正想说他神经病时,却见他微微侧身,道:“我叫莫兵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夺魁。”
莫兵武?
陈有余面色微微凝重,这个名字,应该算得上如雷贯耳了。
毕竟他是李青瓷没来之前,公认的第一天才。可就算如今李青瓷被称为青云门中根骨资质最为妖孽的天才,但终归入门不过三个月时间,对于她和莫兵武一战,绝大多数人都并不看好。
不过,如今的陈有余虽然还未在青云门中展露手脚,但他的修为进阶是实打实的最快一人,就连上一届的苏信,他拼命一战都丝毫不虚,又岂会惧同辈弟子?
既然他们对自己嗤之以鼻,那倒不妨张扬一次,让他们知道何谓天高地厚!
莫兵武一路独行,等到四周人烟渐少后,便钻进了一处树林中。
林子深处有竹院。
竹院外,树叶纷飞。
一人一剑左突右刺,演练招式。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到来,那人停下动作,微微喘息着转身。
苏信!
“我见过你说的那人了。”莫兵武随手抄起一根竹子,向苏信抛了过去。
苏信挥手便是一剑,竹子瞬间整齐断成两截。
“如何?”
莫兵武笑了笑:“普普通通,长得有些秀气。”
苏信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不喜欢开玩笑。
莫兵武连忙说道:“感觉挺正常吧,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既然能和你以命换命,应该有点本事,我到时候会好好讨教的。”
“他的修为不如我,之所以能和我以命换命,是因为他有一把古怪魔剑。”苏信冷冰冰说道。
莫兵武笑了笑:“好吧,古怪的魔剑,我倒是想看看有多古怪,要是有机会的话,我给你抢过来,送给你。嗜血的魔剑,可比你那把出关好多了。”
苏信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