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多后,前殿终于来人通报——传萧昕涵上殿!
“姑娘,我们……”春雁欲言又止,我清楚她是在为我担心,从在宫门口听闻让我搬进偏殿之时我见看出了她们四个脸上所显现出的难以置信。
在她们的眼中,这定然是不符礼数,更是一种亵渎驮蓝国的表现。孰知这一切待遇,在得知訾祁穆要将驮蓝国公主封为皇后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大概。他要给慕容宸一个警告,而这个活生生的警告便只能由我来传达。
“圣上有旨,宣驮蓝公主萧昕涵上殿!”绕梁回音回转在冰冷的天空中,久久散不去,重叠在一起的几声传唤让心漠然一滞,既而勾起一丝隐匿了很久的算计。
“圣上有旨,宣驮蓝公主萧昕涵上殿!”最后一声传唤,我已赫然见到了那个在大殿中高高在上的人,一双寒星剑眸毫无停留地越过我,威震天下的帝王之气咄咄逼人。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盯住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侧身挥手示意一旁的公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驮蓝公主萧昕涵秀外惠中,深得朕意,为表与驮蓝邦交之谊,钦封其为吾朝皇后,赐名孝仪,钦此!”
“从今日起,晴然嫣为吾国最尊贵的孝宣皇后!为表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两句相似的话,却是截然不同意义,唇边噙着嘲讽之笑,前膝僵直地弯曲,“谢皇上恩典。”
忘了究竟是如何被春雁搀扶着回了偏殿,因为直始至终,我只对上他那双幽暗冰眸一次,正是在册封之时有人禀告陈昭仪那出事了,他神色一变终止了册封,草草命人送我入宫歇息。
“这訾祁穆也太过分了,不仅让姑娘搬进这什么都不是的偏殿里,还在册封之时为了一个小小的昭仪,舍弃了姑娘,我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给爷,让爷救姑娘离开。”春雁激动的红脸上似乎寻到了什么出路,兴冲冲地点了点头,就要去找信鸽。
敛沉着神色,见冬雪困住了春雁冷声道,“春雁,若你往后再张口闭口将我的事情告诉慕容宸,往后你也不用留在我身边了。”
“姑娘息怒,春雁知道错了……”望着她惊恐害怕的样子,不禁心软了下来,“罢了……以后记得将所有的愤怒压在心底,至于陈如雪,我迟早会让她明白我的手段决不比她的逊色!”
是时,冬雪再也按捺不住,道出了一个迫在眉睫的实情,“但今晚是姑娘与訾祁穆的洞房之夜,姑娘原本便已和他结为夫妻,若被他发现姑娘已非处子之身,岂不是会再起烽烟?”话还没完全落下,门外一声怯怯的通报休止了屋内所有的议论。
“皇上口谕,边关告急,皇后可先行歇息。”
眼底扫过一抹精光,冷冷将头顶的凤冠取下,搁置在冰冷的桌上,凛冷一闪而过,“我知道了。”
门外的人似乎没有想到我竟会这般平静,慌忙点头,声音带着颤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