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行出不足百米,又路遇三条收门票的。
段一二话不说直接出手,三下五除二放倒三条大汉。
他们反而愉悦地说:“请进,门票收到!”
莫名其妙的一天!
段一登至绝顶,顿时明白三道检票口的意义。
这是高手云集的石山之顶,山顶方圆几里的巨石面静静地透出远古的沧桑气息。
段一突然激动得难以自已,他在人群中搜寻,他很确定,无论任何角度,只需要一轮扫视,便能认出她的身影。
林双在。
可是,她身边依旧是那位英气逼人且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声称六叔的男子。
段一拨开被惊扰而侧目的人群,他的眼中此刻完全无他物,他的心跳已完全凌乱,靠近之时一股久违而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他伸出指头轻轻触碰她的柔软肩头。六叔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林双转头,她的表情现出转瞬即逝的惊讶。
“嗨!”段一激动得说不出话。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秀美的面容此刻多出一股成熟的风韵。他的声带完全失控,他感觉不是自己在说话。“你是不是被这个老男人包养?”
“哦?”六叔故作惊讶。“他怎么看得出!”
“呵呵,他是六叔。”林双的表情在化解情景中的某些尴尬,在努力隐藏与之相关的某些秘密。
“难道六叔这称谓与包养无关?”段一稍微平静下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林双说。“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上,那种事情想想就恶心。”
“好吧。”段一说。“你说出来我就相信。但是这个男人为何在你身边如影随形?”
“这个——”林双边说边走离人群。“我就怕你会问。”
“有什么怕问的吗?”段一问。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林双说。
“永远不会忘记,”段一说。“那次我去图书馆的路上遇见了超凡脱俗的你。”
“不是那次,在大学练功房的那次。”林双说。“我说我是做武功理论研究的。”
“哦!”段一若有所思。“闭关研究秘笈同样能成高手。”
“我说我是做理论研究的,”林双说。“其实我会武功。”
“你更像弱不禁风的女子。”段一说。
“而且,我还带有个帮派。”林双说。“六叔只是其中一个手下。”
“哦,女帮主哦!”
“我担心你接受不了。”林双说。“另外,武林风云莫测,结仇在所难免,我怕他们拿你威胁。”
“我怎么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排斥,”段一说。“我想我能接受。”
“真的吗?”林双说。“我家人朋友都不能接受,女孩子不应该这样出来抛头露脸,有时甚至不可避免要打打杀杀。”
“这样确实有点不妥。”段一说。“这太不斯文了。”
“而你,”林双说。“斯斯文文的,又会写书。我怕你觉得不合适。”
“谁说的,”段一说。“你使我对除你之外的所有女人都失去了兴趣,没有你的音讯我不知如何是好,你消失的方式好残忍!”
“我也不想啊,”林双说。“你不知道断下决心与你断绝联系我有多难受。”
“这我就不明白了,”段一说。“谁能强迫你那么做?”
“还不是因为,”林双说。“还不是因为你从来没说过爱我!”
“什么?就因为这样?”段一觉得这回答不可思议。“我天天和你通话,说喜欢你的声音,你竟然不知道我爱你!”
“谁知道,你只是说喜欢保持接触的感觉。”林双说。“你又没说爱我,又没说要跟我结婚。”
“哦!”段一心如刀绞。“你可以问一声的哦!”
“哪好意思,人家毕竟是女的。”林双说。
“哦——”段一说。“那么,那么我们结婚吧!”
“我结婚了!”林双说。“而且有了小孩。”
“哦!他是谁?”
“跟你讲过的,打投诉电话那个。”林双说。
“那个被老婆抛弃的心理失衡的老男人?”
“他叫甑剑。”
“你明明就很抵触,为什么还给他占了便宜?”段一感觉很糟糕,糟糕得生不如死。“你和他睡会有感觉吗?”
“所以我整天叫他玩斗地主,我每晚都是自己睡着的。”林双说。
段一不愿想象那生活画面,想着也心痛,那画面也不见得很失调。
“我跟你说过,有人厚颜无耻地赖上了,所制造的存在感太可怕。有一天,我呆在单位和你通话到深夜,回到家,我姐的小孩撕心裂肺地哭,甑剑在一旁哄。我妈开口就骂,她说你现在就这个样你还想挑三拣四的,好好看清现实。”林双说。“我当时好绝望,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
“才二十多点,怎么就说完了呢!”段一说。
“而且现在真的完了!”林双说。“后来发现甑剑就是一个酒徒,喝完酒就打人,打我就算了,还打我姐的小孩。”
“好好的一个美少女,”段一说。“竟被这种禽兽糟蹋了!”
“我生小孩的时候,他却在外面找女人!”林双说。
“这么失败的男人在外面也有女人!”段一说。
“如果是个小姑娘就算了,”林双笑笑说。“竟然是他单位里的老上司,恶心死了!”
“噢!”
“所以还没满月我就抱着小孩出去了,那房子我也不要了,当时他也够窝囊的,买房基本都是我凑的钱。”林双说。“我一个人出去坐月子真的好苦。”
“便宜那家伙了。”段一说。“坐月子着凉可能会留下风湿病啊!”
“所以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林双眼角渗出了泪。“段一我真的完了!”
“这么美白的俏脸流泪可不好!”段一用指背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我怎么觉得你并没有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