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霍凌宇三人的速度,到达两条隔街外的紫韵苑,也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
此时,原本零星的雨势已是渐渐的大了起来。
一路上,林墨染与上官文枫将近日所发生的一些事略作概述的向霍凌宇说了一遍。
“玄武…”听着林墨染二人的叙述,霍凌宇微微一怔,愕然,“灵帝的近侍,竟是阁主的人?”
“没错。”上官文枫颔首,“这一点,我们也是倍感诧异,但其中的缘由,却是不得而知。”
“没想到,依月竟然会是灵帝的人,而且血屠的人竟然也会…”霍凌宇原本凝聚的眼神,愈发的深沉了起来,心念若电,变幻万千。
看起来,短短数日,禹城原本宁静的一切,已然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三人到达紫韵苑时,原本就因先前诡异截杀所产生的不解思绪、更是浓郁了几分。
因为——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连空气的流动都好似停滞了流动;唯独经久不散的雨声,此起彼伏的响彻了整个紫韵苑。
“这是怎么回事?”林墨染与上官文枫审视着苑内熄灭的烛火、安静的氛围,不禁的愕然。
“走吧,进去看看。”霍凌宇此刻也是紧蹙双眉,侧耳听着雨落垂地的声响,扬了扬下巴,道。
紫韵苑的正堂大厅内、黑暗无光,馥郁的药香气息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血腥之气。
上官文枫将屋内的红烛点燃,房间霍然明亮了起来。
“怎么会没人?”林墨染费解的左右巡视着,“按说天佑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啊。”
“莫不是出了意外?”上官文枫看着林墨染,面露忧虑。
上官文枫的话不无道理,从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现在的凌云阁、已是正值多事之秋了。
“看起来不像啊。”林墨染望着屋内整齐摆列的一干桌椅,语气迟缓。
霍凌宇的目光渐渐的深沉了起来,俯下身去,蘸取了些许地表的血迹,察觉到那淡存的温度,蹙眉,“看来,他们刚刚离开不久。”
“可是,他们又去了哪里呢?”上官文枫与林墨染皆是些摸不着头脑。
蓦然间,三人皆是神色一凛,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屋外;那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急速闪掠而来。
三人同一时刻将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以防任何不测的发生。
“是你们!”霍凌宇三人尚还处在警惕之中,前方却是传来一声愕然的话语。
“是你!”同样的,林墨染与上官文枫看清来人后,皆是微微一怔,脱口道。
——来人正是‘玄武’,准确的来说,是元炏。
“此人是…”唯独霍凌宇一头雾水,看着一袭白衫的陌生男子,喃喃。
不过,当其目光在元炏的脸庞上滞留了短短数息后,却是蓦然一震,深沉的眼神底处拂过一丝隐晦的光。
“怎么?你们…”元炏不解的目光四下审视一番,似是发现了什么,惊愕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三人?”
“这个我们也是不清楚…”上官文枫苦笑的摇摇头,“而且方才我与墨染在街道上遭遇了神秘人影的截杀,刚刚脱离至此,可是没有想到,这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果然如此…”元炏的目光一沉,验证了心中的猜测,“看来是真的是出了变故。”
“玄武兄,那你为何会来紫韵苑?”林墨染望着元炏,不解的询问。
“玄武?”霍凌宇怔了怔,咯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元炏,喃喃,“他,就是玄武么?”
然而话语落定的瞬间,霍凌宇眼神中冰冷的寒光,却也是没有一丝的递减。
“阁主出事了!”神色一瞬冷定,元炏沉声的回答道。
“什么!”
所有人大惊之色,心里一震。
“你究竟是什么人?”一瞬过后,霍凌宇再度将视线定格在元炏的脸颊上,沉声的质问。
“这…”林墨染与上官文枫二人对视一眼,讷讷道,“凌宇,他…便是先前才与你提起的玄武啊。”
“在下玄武。”脸色微不可察的拂过一丝臆动,元炏轻声的回应着霍凌宇的质问,唇角微微扬起,“想必阁下便是中原第一剑,霍凌宇,霍公子了吧,幸会。”
对于元炏的回答霍凌宇状若未闻,眼神渐渐的冷冽了起来,似在答非所问,“我曾在西域见过一种高深的易容之术,只要采用真实的人皮,便可达到真假不辨的地步。”
目光将元炏死死锁定,霍凌宇冷冷的开口,“想必兄台应该就是采用了此般易容术吧。”
“易容术!”林墨染二人齐齐一惊,望着元炏,失声道。
——这个人?居然是易容!
与元炏接触的这些日子,他们一干众人竟然没有一丝的发现?
可是——此人是阁主当面指引的,又怎么可能…
难道,阁主也并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
“呵呵,不愧是中原第一剑,这般博闻识广。”元炏先是怔了半响,随即轻笑着颔首,并不否认,“公子所言不错。”
“既然如此,你究竟是什么人?”霍凌宇冷冷的质问,“你潜入凌云阁的目的究竟为何?”
似是陷入了沉默,元炏眼神急速变幻、心念若电,终于,眼中转瞬即逝的迟疑被一丝冷定所取代,“我的名字叫元炏。”
——元炏!难道是西域的那个奇人元炏?
林墨染与上官文枫一震,愕然。
就连霍凌宇,在元炏话语落下的瞬间,神色也是倏地一滞。
“三年前,在西域,公子凌云救下了身受重伤的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房间内却是异常的安静,唯有元炏轻声的话语响起。
而霍凌宇三人,只是静静的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