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怕过谁!”洪汝轩冷眼一灼,阴森的可怕。
“是,是,玄王爷是天下无敌,所向披靡。”金钏赶忙改口,随声附道,娇笑愈浓,贴着洪汝轩的身体愈黏乎,“玄王爷叫妾身来,难道不是——”
娇羞一笑,双臂已经缠上了对方的脖子吊上去,若有若无的吻在他的鼻唇间磨蹭。
“本王乏了!”洪汝轩似是有些不耐烦,眉头一蹙,额间是深深的沟壑,十分冷漠地推开了柔情似水的金钏。
“王爷,你真坏,叫了人家来又这样。”金钏一声嗲气,摔回到榻上十分的委屈,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到玄王爷的游龙轩来服侍,怎么可以就这样错过了。
重新地坐起身,又是一次缠绕,一手在男人的后顶上磨挲,另一手伸上他的腰间,直入下身。
洪汝轩的眉头愈蹙愈紧,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抹影子,那是一张并非倾国倾城的脸,但却很美,美得像六月里盛开的白莲,淡然而坚强,像烙印一样映到他的心坎上,挥之不去。
怎么回事?为何满脑子都是武宁柔的身影!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若不是她哥哥,碧落怎么会死!
想起那个雅致的好像一朵解语花的碧落,脑海中却又忽然冒出武宁柔倔强不屈的模样,内心一阵烦躁。
“不要碰本王!滚!”冷漠的一个回应,狠狠地推开了痴缠的金钏。这一下力气很大,娇柔的女子直接从榻上滚到了地上。
看到那一脸噬血的冰冷,金钏有些怕了。玄王府里人人都知道玄王爷的脾气古怪,不好惹!万一触怒了他,那是比死还惨,她再也不敢放肆地上前挑逗,拾起脱落在地的衣衫,“玄王爷恕罪,妾身这就退下。”
匆匆地逃开,恐怕慢一步就要被凌迟似的。
背后榻上的身影,脸上的冷色愈来愈沉重——
武宁柔离开游龙轩以后,仍然没有放弃寻找红柳,玄王府再大总不至于连个人都找不到。
在这王府,她不认识路,又没有手下,只能凭一张嘴去问,凭一双脚去走,一日下来,竟是毫无消息。浣衣房、膳房几乎每个奴婢所都找过了,最后还是失望告终。
如此无果,只能回去凤仪阁了,绕着走廊刚走没两步,看到两个小婢女慌慌张张地抬着一包东西从不远处的柴房里出来,那包东西很长也很沉,豁口的地方居然还露出一只手。
“站住!”武宁柔一声冷斥,两个小婢女吓得一颤,手里的大包掉在地上击起一地灰尘,从大包中东西凸出的形状来看,那里面应该是个人。
“王妃,奴婢——”两个小婢女吓得面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
“这里面是谁!”武宁柔冷着脸追问,其实她左胸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不是红柳,不是!在心里祈祷了万千遍,挪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伸手想去掀那白布,隐忍了许久还是狠狠一咬牙。
掀开的那一瞬间,心仿佛窒息了,没有呼吸,没有感觉。只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颊,干瘦的没有半丝血色,那双眼睛睁着,睁得很大,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满满不甘,就在这双眼睛里。
尸体已经凉了,红柳死了,玄王府里最关心她的人死!而且是死不明目!
两个小婢女已经怕得六神无主,武宁柔稍稍一逼问,她们就道出了实情,原来那天红柳被重打四十大板之后就被关进了柴房,没有人来过问红柳的伤势,也没有人请大夫给她诊治,就任她自生自灭。最后红柳因伤口感染,发高烧不退,就这样死掉了,她们是在管家的吩咐下,准备把红柳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洪汝轩啊洪汝轩,你好狠!
红柳只是一个无辜的丫鬟而已,难道因为她的忠心护主便迁怒于她吗?那是一条人命啊!她也是爹娘生养的,也是有人疼的,在他的眼里,却连草芥都不如吗?
武宁柔没有哭,一滴一滴的泪都逼回去流进心底,对那个男人只有恨,深深地恨,总有一天,他给她的痛,她要满满地还回去,抬手抚上红柳的眼睛,让她闭上眸安心地去。
她是为她的主子而死的,这份情她永远都记得!
“你们买副好棺木,把红柳好好埋藏了。”武宁柔取下了头上的金簪和手腕上的玉镯子给了两个小婢女,“这些首饰值些钱,买了棺木剩下的你们好好拿着过日子。”
两个小婢女颤抖地接过了武宁柔的首饰,“王妃放心,奴婢们会好好安葬红柳的,红柳虽然才来府里不久,但对我们很好。”
她们的眼里有着跟红柳一样的真诚,武宁柔信她们,只恨不能亲自安排红柳的后事,如果她参与进来,洪汝轩那恶魔知道了,可能会将红柳毁尸灭迹了,害她一次,不能害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