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两位妃子都是差不多的时候怀了孕,而且是在巫师的帮助下,交流起来的时候,便互相猜测着对方,她们毕竟也都心知肚明,也知道对方的种到底是如何来的,猜忌的时候,便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细。这两个妃子,为了能够保证母子平安,便想着联合起来,于是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武宁柔便已经想到,这两个女人,为了母凭子贵,又和巫师串通了起来,自然会容易许多,她们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只要保证利益不受侵犯,其他的事情便也是无所谓的了。
细细想起来的时候,武宁柔便感觉到有些可笑。
国君也算是被人蒙蔽了眼睛,没有发现事情的真相,不仅是自己的女人,连同大臣也一起期满,若是国君有心,听了忠臣的建议,也不会被闹成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他太过迷信,好不容易又有了两个儿子,自然是极其宠爱,不肯亏待了其中任何一个。
只怕这个皇帝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可想而知,此事是多么荒唐,那两名皇子日后也的确成了国君,可是互相却对对方的权利,起了贪心,若不然,也不会现在只留下东齐国一个国家。”老人又继续说道:“至于那巫师的下场,也见不得有多好,当年东齐国和西齐国大战的时候,西齐国的国君,生命已经受到东齐国威胁,那巫师还是眼睁睁的看到了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为了能够叫他们念及手足之情,出面相劝,但是没有想到,那东齐国的国君,也就是齐阎盛,根本就听不进去,甚至还嘲笑般的说到,自己早就知道了真实的身份,他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王位,直接将那西齐国的君王,打入了天牢,以至于到了后来,在天牢中病死也无人问津。”
“姑娘,刚才我问你那飞镖到底是从何而来,因为这便是西齐国的东西,你拿在身上,若是不小心叫官府的人看见了,对自己是万万不利的,这东西齐国,原本就是一家,可是自从这两兄弟继承王位之后,便爆发了对彼此的不满,甚至还从很多地方进行了区分,这文字方面,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因为文字原本就一样的缘故,早就根深蒂固,可是西齐国为了能够区分开来,特意要求将文字比划拉长,气势宛如花朵一般婉转,收尾之处还要勾起,给人的感觉像是画符,实际上,若是仔细看的话,一笔一划的写出来,同东齐国的文字,没有什么两样。”
“这事情做的,也的确是糊涂。”武宁柔看了看手中的飞镖,叹了一口气:“只是为了想证明自己比较优秀,便做出这番的行为,让百姓也跟着民不聊生,将彼此都分开,难道这样做就值得吗?”
自古以来,天下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的道理,武宁柔在历史书上就接触过。
虽说齐国现在是东齐国的天下,只有齐阎盛一个帝王,但是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还会被其他的国家吞并。
他这样的暴君,统治的时间也不会长到哪里去,想必有不少人已经心生不满了。
怪不得武宁柔刚才拿出这飞镖,好多人看了之后,连连摇头,而且都是威风丧胆的模样。
“是啊,可是多少君王,能够悟透这般的道理?”老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姑娘,我同你说了这么多,将前因后果也都说了出来,怕你听我的罗嗦也是听烦了,切莫跟我这个快要到了土里的人计较才是。我只是好久都没有跟人聊天了,现在说出来,心里也舒心了不少。”
“老人家,瞧您说的是哪里的话,若是您不说的仔细些,我还没法将事情解决清楚呢。”武宁柔笑了笑,便问道:“老人家,那这上面的文字你可记得,到底意味着什么?”
听到武宁柔这般问的时候,老人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将自己的手腕举起,皱巴巴的胳膊露了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上面有同样的符号:“我是那西昱国苟延残喘留下来的一条老命,也发挥不了什么价值了,这上面的文字,刻得正是东齐,只不过是有些爱国人士,来表达自己的忠心耿耿罢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树旁有笃定冰冷的声音传来,武宁柔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高大挺拔的身影,遮住自己的时候,便挡住了背后的眼光,她抬起头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洪汝轩说着的时候,脸上居然略微红了一下,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冷静:“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向我交代?”
方才武宁柔同这位老人说话的时候,他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老人看见自己出现的时候,也只是淡然的一笑,一点儿也没有将话题打断的意思,似乎多一个人听也无所谓。
听了老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见他终于快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洪汝轩才行了个礼,表示尊重的说道:“这位老者,恕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说来惭愧,在下曾经在王宫里呆过,而且是先王身旁的得力助手。”老人见洪汝轩这般问的时候,微微一震:“若是这位公子不相信的话,当成玩笑听听也就罢了。”
“如此机密的事情,只怕到现在知道的人,也只不过是寥寥无几。”洪汝轩说着的时候,将蹲着的武宁柔扶起,怕她摔倒便在一旁撑住:“若是在下没猜错的话,只怕您就是当年的那位巫师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人的芭蕉扇,直接从地上掉落,手也跟着抖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答道:“公子真是睿智。只是,还请你们替我的身份保密,我之所以被赶到这成交外,皆是因为因果报应,也算是我的命吧。”
“就因为你极力反对,手足互相残杀,齐阎盛不顾你的阻拦,那么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王家的血脉,为自己的出身感到耻辱?”老人还有事情没说完,可是洪汝轩显然比老人知道的还要多:“他不光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打入天牢,将你赶出城内,规定一世都无法出入,恐怕那牢中手足病死,也是他为了磨灭真相,故意找人下毒害死的吧?”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是在忏悔。
洪汝轩说的话,说中了老人的上新之处,连眼睛里都布满了泪光:“是的,你说的的确没错。”
话语刚一落下的时候,老人将自己另一只袖子撩起,露出了上面的字符,写的正是“东齐。”
原来,他不光在身上印有西昱国,连东齐也一起印在了自己的身上,皆是因为,这二人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武宁柔看着的一刹那,愣了神,谁曾想到,东齐国国君的亲生父亲,竟然穿的破破烂烂,孤苦伶仃的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试问齐阎盛,何曾顾忌过自己父亲的感受?光是一个“孝”道,这个国君便没有做到。
“公子,姑娘,我同你们说的事情太多了,也足够叫你们去帮助朋友了,此地不宜久留,周围时不时还会有官兵巡逻,毕竟这里离城门也不远,你们还是小心为妙。”老人说着的时候,好心的提醒道:“所以,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吧。至于王宫内的其他事情,属于家事,也就无需你们来操心了。”
虽说齐阎盛如此对他,可是这个老子,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还是放不下这个活着的儿子的。
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自然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儿子。
“老人家,光是凭这些,恐怕还不能够为我们洗脱罪名。”洪汝轩继续冷静的说道:“这飞镖上的画符,虽说大家都知道是西昱国的文字,恐怕连这齐阎盛也心知肚明,可是他若是不承认,那该如何?到时候若是无人替我们作证的话,若是他误认为我们是西昱国留下来的余党,被处置了死刑,那我们到时候找谁喊冤?”
凭借齐阎盛的脾气,不是没有可能做出这般事情。
“你想叫我出面替你们作证?”老人摇了摇自己的头:“不可能,而且我也进不去这城门。其实东齐国境内,也有不少的百姓认得这字符,你们只要到时候拿给国君看看,便会有不少人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会在天下人面前,叫自己的儿子出了丑,并且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这般做,不光是为了齐阎盛着想,还是为了东齐国考虑,若是百姓知道了国君的来历,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国家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人心惶惶,邻近的国家想必都在虎视眈眈,企图吞并这块土地,那他岂不是又造了一次孽?
“我相信您会出面作证的,而且这城门,只要想进去,也是有办法的。”洪汝轩见老人意志坚定,便也不再劝说,而是说道:“老人家,好好照顾自己,后会有期,我们时间紧迫,先告辞一步。”
老人不说话,拿起地上的芭蕉扇,继续扇着凉风。
武宁柔看了那老人一眼,和洪汝轩走开之后,才忍不住问道:“洪汝轩,你是怎么知道这回事情的?”
“我知道你身在城隍庙,可是心却早就跑向了花式客栈。自然,你打听下落的时候,我也要寻找些线索才是。”洪汝轩看了那武宁柔一眼,满眼的柔和之意:“即便如此,可我们还是缺少了巫师这么重要的一步棋子,你就这样回去的话,还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