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贺不甘心,他还有太多事还没有做,太多事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如此离开。
眼前一片白,空白,看不到头,似乎是无尽的,杨贺游离于其中。
“我死了吗?”
“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宿吗?”
“平和安详,静静地,没有打扰,没有骚动,只是太孤独了,一人的感觉,很讨厌。”
杨贺忽然听到了周围的欢呼声,笑声,好像人多的样子,热闹,欢沁,心中似乎不在孤单一人,只听到声音,但却看不到,有很多熟悉声音。
杨贺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丝光进入了眼睛,他感到有些刺痛,眯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他看到了一些人影,渐渐清晰,是他熟悉的人,胖子,博任,泽灵,陈雨焉,郭鸿,夏雨,谢于,周卫,众执法者,还有十一班新生,就这样,杨贺躺在地上,仰视着大家。
杨贺以为自己死了,入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他不知,他只知见到了大家,临死前的苦闷,悲凉,一下子涌现出来,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他眼角划过了两道泪痕,道:“没想到死了还能见到你们,只可惜我没能救了大家。”
众人先是一顿,接着都大笑了起来,笑声朗朗,回荡雨林。
杨贺瞧着大家并没有因为死去而悲伤反而透着一股喜庆,不禁奇怪。
泽灵笑道:“你是不是看到所有人都死了。”
杨贺想着,原来人死后真的有灵魂,他看到了大家,如此的清晰,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杨贺心中有一丝的喜悦。
“大家都死了,可我们还在一起。”杨贺笑道:“多希望,只是一个梦。”
陈雨焉娇声,提醒道:“哪里死了,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
杨贺不相信雨焉的话,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忽然他想到了雨焉怎么会死,但随即他明白了,雨焉定是回来救大家,遭遇到了不测。
杨贺道:“是啊,大家都好好的!”
博任伸出手来,杨贺递过手去,猛然使力,将杨贺拽起来,重申了一遍,道:“你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大家都没死!”
杨贺猛然一惊,心中无数遍呐喊: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死?难道自己死后还会做梦。
杨贺视线转了一圈,大家都是自己熟悉,杨贺还是不相信,猛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众人以为杨贺疯了,这是真实的感觉,道:“你们都没死?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了……难道这不是真的?”
杨贺一时间无法接受,而此时脸上刺痛的感觉也是真的,他心中无数遍回荡: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卫拍了拍杨贺的肩膀,道:“你是不是看到我们所有人都死了,而最后只剩下你一人。”
杨贺再不能平静,的确如他所说。
周卫认真道:“你之前所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不存在,只是一个幻觉罢了,这是最后的考验。”
最后的考验!这难道是真的?杨贺还是无法接受,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了,怎么可能是幻觉。
“幻觉?考验?我不明白。”杨贺感受自然,目光四处眺望,此时此刻的场景,不就正是之前擒获夏雨老师的地方,杨贺细细回想,他们四人同夏雨早已离开此地几十公里,怎么可能又回到这里,他感受着自然的生机,如此的真实存在,这一切太过诡异了。
杨贺跑着,跳着,他试图在证明这世界是真实的,而大家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杨贺欢腾,杨贺跑累了,喘着气,杨贺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相信大家依旧活着,但杨贺一时间还无法从那种极度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杨贺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杨贺盯着周卫,他此时心中有怒气,这似乎是他们有意的,杨贺不能容忍拿友情,与师情作为考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周卫道:“你之前的表现太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走到这步,拆穿我们所有计划,并且在最后将‘间谍’找出,并做出反击,可以说,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学生,本应该到这一步为止了,我们三人思前想后,这是一次真正锻炼你们的机会,错过很难有下一次,我们决定进行最后的考验,那就是考验你们直面死亡,最真实的靠近死亡,这是作为一个执法者将来必须要面对的,我们无法让你们真正感受血的洗礼,所以你所刚刚所经历,所体会的,都是我们利用幻术,强行施加在你身上的。”
幻术?杨贺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自己这双眼睛,存在着两种能力,一种便是幻术,一种便是瞳术,而瞳术杨贺已经开启了三种,一种可以令高速移动的物体放缓,一种可以扰乱对方元摄力流动,第三种便是看清事物本源能量的流动,所为的瞳术就是依靠双瞳发动的术法,可幻术杨贺却一概不知,不由心中多分好奇。
杨贺思索,即便对方对自己施加幻术,那是什么时候,为何自己连一丁点的察觉都没有,难道幻术真的如此之恐怖,形成于无形之中,并且之前经历的画面如此之真实,大家的情绪,每个人的感受,当刀插入心脏,撕心裂肺的痛感会如此之真。
杨贺现在最想知道幻术是什么时候施加在自己身上,就连自己都丝毫没有察觉其中端倪,以至于自己信以为真。
“什么时候?”杨贺问道。
周卫自然知道杨贺所问是何,道:“就在你们寻到夏雨,你亲自为夏雨撕开面具的时候,幻术就已经开始了。”
杨贺感觉太过诡异了,他思前想后找不到一丝的破绽,他想了解幻术是怎样触发的便是道:“你们是怎样做到的?”
周卫低下头,捡起了一片树叶,道:“就是靠它。”
杨贺诧异,他猛然回想起来,那时一片树叶自上而下落地,正好从自己面前划过,而自己并未注意,只是当做巧合。
仅仅一片叶子,令自己进入幻术之中,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
杨贺不能相信,道:“一片叶子,这也太扯了吧。”
周卫笑道:“可事实就是如此。”
杨贺不禁问道:“那幻术是如何产生对人制造幻境,这令我无法自拔。”
不光是他,陈雨焉,郭鸿,胖子,博任,泽灵他们五人也刚刚经历幻术的洗礼,他们把目光紧紧的落在了周卫身上。
谢于道:“既然大家想知道,那你就讲解一下。”
周卫看着大家认真的目光,既然考验已经结束,目的也已达到,也不妨为大家讲解幻术的施术根本,便是道:“所谓幻术,其简意就是使人处于幻境之中,无法逃离,困在施术者所制造的幻境之中,并且信以为真。
说起幻术,不得不说五感,人类对外界的感知,即是五种感觉,触觉,嗅觉,听觉,味觉,视觉进而感知外界环境,幻术正是利用五感,制造幻境,使得我们假以为真。
施术者引导中术者进入幻境,一旦某一觉落入施术者的幻术中,中术者便毫无生息进入了对方操控的情景之中,很难以发觉,你们之前目光曾落在那片树叶之上,便是视觉引起的幻术。”
众人重吸了一口气,他们惊讶,还有这等厉害的术法,若是掌握其中的奥义,那简直如虎添翼。
杨贺心想幻术虽然极其恐怖,若是掌握其中奥义,绝不是一件易事。
杨贺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在特训中,三位老师并不会幻术,而已杨贺了解,幻术是一门极其复杂,极其困难掌握的术法,那施术者是谁,杨贺产生了好奇,便是道:“施术者是谁?”
周卫没想到杨贺会问到这样的问题,他转过头朝向夏雨看上一眼,只见夏雨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讲出,周卫目光落在谢于身上,谢于沉色,不言。
夏雨主动道:“这片树叶是上层交给我们的,至于是谁施展的幻术就不得而知了。好了,现在大家整队,我们离开雨林,你们每个人的表现,会经过审核,能否成为执法者,回城等待消息。”
杨贺看三位老师这般筹措,心中涌起了不好的感觉,他们在避讳着什么,从夏雨慌忙,欲要撇开自己问题,三位老师不显然想告知正真施术者,到底有何意,杨贺急追问道:“夏雨老师,你是知道施术者的,你在瞒我们,难道不能讲吗?”
夏雨了解杨贺,他心思缜密,细腻,早已看穿了,幻术并不是自己所能触及的术法。
三人见瞒不过,索性也不再瞒着,周卫顿了顿嗓子道:“是杨蒙,他是一等执法者中唯一精通幻术,并且到达如火纯情的地步,由他所施展的幻术你们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漏洞,之前树叶其实被他用某种印记保留下来,让你们进入幻觉之中,这是任务的最后考验,每个班老师会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要不要使用它。”
其他新生不知杨蒙是谁,但从姓名上看,或许同杨贺有些关系。
博任,泽灵等人相互目视,他们曾见过杨蒙,一等执法者,实力堪称恐怖,尤其那双碧蓝的眼睛,瞧上一眼便无法忘记。
杨贺心中不由一紧,杨蒙只在一片叶上附加幻术就能够到达如此恐怖的地步,让他信以为真,根本无法察觉,另一方面,看的出,杨蒙实力极度恐怖,已然超出了杨贺的认知,杨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上他,杨贺不由间紧握了双手,心道:“终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