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暗了下来,杨贺脑海中全然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事,他心想着,他一定要弄清楚欣妍为何对自己态度突然发生变化,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的,而唯一有可能欣妍知道了自己身份,怪自己没有向她坦白,若是真是如此,杨贺也不想瞒着欣妍,他定要同欣妍解释其中为难之处,杨贺查到了欣妍所被安排的居所,即便到了目的地,但是他还有犹豫不前。
这时,从中走出了一名执法者,见到了杨贺,虽然杨贺现在还是三等执法者,但他见到了杨贺小小年纪便是受到泽雨重视,定是有什么不凡之处,不免对其尊敬。
此人名叫正于,笑道:“是贺执法者,有什么指示吗?”
杨贺看着眼前男子足比自己年纪大上一轮,面容和善,便是立马道:“前辈说笑了,按辈分您可比我大了许多,我怎么敢指示您,城主派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尽心尽力便可了。”
正于看着杨贺小小年纪,受到泽雨的重视,不骄不傲,实属难得,心中不由对杨贺多了份好感。
正于道:“这是自然,为甲城,我们自然鞠躬尽瘁。”
杨贺便是道:“前辈,众执法者安排的怎样。”
正于很随和,笑道:“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的住行已经安排妥当。”
杨贺摆出认真的模样,道:“很好,城主大人对此甚是关心,千万不要出差错。”
正于道:“那是一定的。”
正于从杨贺眼中瞧出,杨贺来此或许还有其他心思,便是道:“有些事我还未处理,我先走了。”
杨贺道:“您忙您的。”
正于看得出杨贺心不在焉,不过也不想知道的过多,便是离开此地。
杨贺一直站在了许久,可他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前去,自语道:“虽然不知原因,但欣妍一定是在气头上,若是我堂而皇之进去,欣妍一定会很反感,与其这样,还不如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吧。”
想定了这个念头,再加上杨贺他本就不想去解释,自己能有什么错,他自身问心无愧,自己选择隐瞒身份,他实有苦衷。
此时一个小手轻拍在了杨贺肩膀,力道很柔软,杨贺一回头,正是欣妍,此时欣妍目中和善,笑盈盈,美眸如月牙,如同天使一般美丽,同白日那个欣妍截然相反,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敌意,被欣妍撞见,杨贺也不用躲了。
欣妍笑着,仿佛春日的阳光,那般温柔和谐,道:“贺杨,你的伤怎么样了。”
杨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态度转变的太快了,杨贺回答,有口难说道:“已经无碍了,今天白天……”
杨贺想要搞清楚欣妍到底为何会如此生自己的气,面对欣妍温和的态度,杨贺一时讲不出来。
欣妍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杨贺摇了摇头,道:“没有。”
欣妍道:“我正想找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杨贺此时当真有些茫然不解,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欣妍的表现让他感到困惑,今日白天,她对自己可谓嫉恶如仇,目光生怒,可现在又表现截然相反,柔若似水,杨贺真的糊涂了,他心道:算了,不过是一个巴掌,既然欣妍不想提及,那我何必又要苦苦的询问,再提这不愉快之事。
杨贺欣然道:“当然可以,你要哪里?”
欣妍道:“我起初第一次来甲城的一个地方,给我留下许多难忘的回忆。”
杨贺同欣妍离开甲城,走入了一片竹林当中,这条路对于杨贺来讲,太熟悉,这正是同样竹屋的路。
杨贺悄悄的看着欣妍的神色,欣妍没有了之前的喜悦,反而有一丝忧伤,杨贺清楚其中的原因。
来到了竹屋,欣妍站在了竹屋前,迟迟不肯进入,那是属于她独自的回忆。
杨贺心中感动万千,这里他也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欣妍指着竹屋,目光视前,道:“这是我同杨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坏人,逼他说出真相,不过那个滑头,并没有同我计较,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没有于我对抗,反之还让我绑起了他,你说可笑不可笑,其实我知道,他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
欣妍陷入回忆当中,回忆是美好的,杨贺心潮澎湃,他多想拉着欣妍的手,对她讲:“我没死!我好好的活着呢!这五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我多么想以真实的面孔与你相见,可是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人要我的性命,而我还不能足以保护我,我只有等待,强大到让敌人,让对手对我毫无办法。”
“我们前去研究所……遇到了甲城的叛徒……进入了大山之中……我们处于危难之中,他不惜牺牲自己,来救我,但我们最终还是离开了……自从那次我们在没有见到,之后我听到了噩耗,他被人暗杀……”
当初一幕幕都仿佛都在眼前所发生,欣妍深吸了一口气,目中有些忧畅,杨贺道:“他若是知道有一个默默念着他的人,我想他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的。”
欣妍道:“可他却永远回不来了。”
杨贺不想欣妍就此难过,同时他也想要试探一下欣妍,便是道:“我前不久得到情报,杨贺或许没有死!”
欣妍眼眸突然泛出一道希望之光,拉着杨贺的双臂,情绪异常强烈,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杨贺心中猛然一颤,他不知多年的离别,欣妍竟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杨贺心中流着泪,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
杨贺道:“不知,这个情报无法确定。”
欣妍放开了杨贺,眼眸中露出希望,道:“他一定好好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杨贺摇了摇头,表现的无奈,道:“不知。”
欣妍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道:“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他可能忘了我。”
杨贺突然急道:“他怎么可能忘了你!”
杨贺突然的激动,使得欣妍感到一丝的诧异,同样杨贺也发现了自己失态,便是平缓道:“你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谈到用情之深,欣妍不由感到了一丝羞涩,她不确定杨贺对自己是否如自己对他一样的情感,欣妍清楚,说到底,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欣妍调整了心情,道:“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杨贺心想:杨贺身份已经死去,自己要装出陌生的样子,对竹屋摆设陈列要表现出陌生来,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这里充满着回忆,欣妍看了一眼屋子,直径走入了杨贺的房间,欣妍轻轻抚摸着被她所破坏的竹木,当初她同杨贺在这狭小空间中打斗过。
满是灰尘的屋子,蛛丝悬挂,一看就是很多年都未有人居住过的样子,欣妍道:“能帮我打扫屋子吗?”
杨贺道:“当然可以。”
杨贺端来了木盆,打满了水,身后插着鸡毛掸子,头上系着一块毛巾,将袖子撸起来,一副要大干的模样。
杨贺踩着凳子擦着高处,工作虽然简单,但杨贺还是出了一声汗水。
欣妍将头发扎起,也加入了其中,那认真的模样,让杨贺痴迷,欣妍递过了一个香帕,道:“擦擦汗吧。”
杨贺没有客气,拿到了香帕,吸入鼻腔,另杨贺疲劳瞬间没有了,杨贺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只有两人的世界,好温暖,杨贺感受了家的温暖,这是他从小所缺少的。
杨贺将香帕归还了欣妍,欣妍插着腰,娇道:“我来替你吧,咱两互相来,这辛勤的劳动成果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
杨贺道:“好啊,怎么我也算的一个大男子汉,打打杀杀才是我要做的事,这打扫屋子的事,还是交给你们女人。”
欣妍插着腰,道:“哼,还大男子汉,罚你把地给我擦干净!”
杨贺摆出了一副属下的模样,声音立马装出谦和声,道:“遵命,大人!”
欣妍噗嗤笑出了声来,道:“贫嘴,快下来吧。”
欣妍踩着凳子,将梁上擦个干干净净,杨贺突然感觉自己累了,他好像就这样停下来吧,拥有自己的一个家,虽然他尚且成年不久,可对于家的温存,杨贺比其他人更加强烈。
突然间欣妍一个瞬间没站稳,她直接从高凳下坠落,杨贺迅速闪身,一把将欣妍腰际拢入自己的怀中。
两人毕竟相识时间短,欣妍不由的脸色通红,而杨贺也显得十分羞涩,急忙将欣妍扶正。
杨贺喃喃道来,声音又低,话语不清:“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你……”
欣妍想要打破这种尴尬,便是道:“你看屋子被咱们擦的多干净,一尘不染,好像一个新家。”
杨贺急忙道:“是啊,既然是新家,还有一件事,需要我们去做。”
欣妍道:“什么事?”
杨贺道:“哪有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里长满了野草。”
欣妍道:“对啊,那我们就赶快行动吧!”
两人接着又继续工作,将院子里的野草除干净,而此时夜已经入深,月光如白雪散落在了地上,两人都累了,两人背靠着背,似乎彼此的心有贴近了几分。
杨贺指着月亮,道:“你看那月亮又大又圆,多像大月饼一样。”
欣妍不禁笑着,道:“如此美的月境,却让你说成了月饼,一点都没有了诗情画意。”
杨贺道:“这月光如雪,纷撒人间,这夜境如画,画出了人生百合,境与意相合便是思了,境能迁思,我方才明白了诗人所说的睹物思人了。”
欣妍夸赞道:“好一个思,思的妙,思的巧。”
欣妍却不清楚,杨贺所说的思念正是指的是她。
杨贺笑道:“可我我怎么看,它都像是个月饼。”
欣妍大笑,道:“你还是忘不了吃啊!”
两人一直欣赏着月光,毕竟静静地待着,伴着周围的虫声啼叫,如此郊外自然的演奏曲,格外的美妙动听。
杨贺好久没有这般轻松了,他竟然昏昏睡了过去。
欣妍道:“贺杨,我们该回去了,这次谢谢你了,陪我出来,与你相识很高兴,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我想杨贺与你也一定成为好朋友的,杨贺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多希望你能来见我一面。”
杨贺早已睡了过去,欣妍迟迟没有听到回答,欣妍觉得古怪,又道了几声:“贺杨,贺杨!”
杨贺鼾声而起,欣妍不由笑了出来,于是将杨贺轻轻扶平,躺在自己的腿上,看着眼前殷俊的少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的身影,她不禁道:“你还真给睡着了。”
欣妍没有打扰杨贺,杨贺突然说着梦话,口中突然急促道:“都是我的错,不要怪我,我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杨贺抓着欣妍的手,猛然间惊醒,杨贺重喘气,欣妍道:“做噩梦了。”
杨贺道:“是啊。”
她便是问道:“是什么梦?”
杨贺看了一眼欣妍,他绝不可能讲,他梦到了欣妍发现了杨贺的真实身份,责怪自己没有告诉她真相,一气之下,便是头也不回,离去。
杨贺笑道:“没什么,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欣妍看着杨贺,也不在多问,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