蔄清影在南院里待了许久,觉得时候也该到了。
便将一瓣芍药放在手心,顺着追魂香散发的味道走到了几间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屋子。
朝香味最浓烈的屋子走去,看着这木门有些头疼,木门声响大,易吵着里面的人。
蔄清影将一块手绢塞在底下以减小摩擦,轻推门就看到二人共枕这一幕,突然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不过这两人的感情应该会有很大的进展,便又默默的退去,平安就好。
当回到南院时,看着暗处躲着的几名暗卫和门口守着的流水,蔄清影淡笑。
蔄清影开始想,不同的世界里的两个人,说真的,自己也不确定李忱是不是知道爱自己,可能有一丝亦或者是演戏。
蔄清影轻叩桌面,眼里晦暗不明,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这时,白毅走进了屋里,本想直接喊一声,又想起二者的区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有什么事,说吧。”蔄清影直视白毅的眼睛,这个孩子天真的心性才几个月就都消磨的不见踪影,他的眼里是闪躲是掩饰,却暗里透着属于自己的想法。
白毅顿了顿,坐到蔄清影旁边,轻声道:“有卫竹的下落了吗?俊叔现在在郊外。”
“哦?你认为我要是不知道卫竹在哪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小弟弟你真的越来越可爱了。”
蔄清影自动屏蔽了白毅的后半句,因为他知道,这估计是李忱让他带来的消息,让她安心。可蔄清影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决了,怪自己想太多。
白毅被前面那句话给噎着没话说,但真的很久没有听到蔄清影喊自己弟弟了。感觉和从前一样,白毅就把蔄清影当俊叔一样看待。
靠在蔄清影的肩上,似乎能有点依赖。蔄清影一愣,却笑了,其实孩子气还是在的,毕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流水看到了屋里的情况也听了他们的对话,唤来一名暗卫将消息带给了远在京郊的李忱。
李忱听完后却越发的愉悦,卫竹已经找到了,白毅那臭小子也长大了不少,这朝堂上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
前邠宁(今陕西彬县)行军司马郑注依倚右神策军中尉王守澄,权势熏灼。他还真不相信李昂不会弄出什么动静来,李忱浑身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
翌日,也就是九月十三日,李忱赶去上朝,却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众臣也没什么好说的,跟个傻子说话倒显的自己像个傻子了。
但李忱还是感觉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一道来自于座上的李昂,一道是锦王。
侍御史李款站了出来,微鞠躬道:“郑注内通宦官,外结朝臣,收取贿赂,窃权干政,虽人不敢言,道路以目,但请交付法司治罪。”
李昂将目光落在了像木头一般的李忱身上:“爱卿所言朕有所耳闻,且时左神策军中尉韦元素、枢密使杨承和、王践言亦皆厌恶郑注,不知朕是否说错。”
锦王在李昂落话音的时候站了出来:“皇上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