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旭低着头,背后男人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引导着他,有那么一刻,他的心好像再说,承认吧,我们已经很累了,承认就解脱了。
当他想抬起头交代自己所做的一切时,他突然回味身后高长秋的话,心玫瑰,奸杀其他女孩,有了一丝警觉。差点着了他的道。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妻子失踪后,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死了,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一直都没有怨恨过她啊。”说着,陶旭就那么低着头哭泣起来,声音很是凄惨,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低头的他都知道他是装的,而他之所以低头,只是他在酝酿情绪,试着掉几滴眼泪出来而已。
“陶旭你再装,你的苗圃基地下发现的仿真气枪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硬邦邦的一句话让高长秋无言以对,陶旭的哭声让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的高长秋很意外,同时又感觉在清理之中,如果心玫瑰真的这么容易就被诱供的话,那他们何必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线索?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高长秋招呼审讯室的其他人一起出去,就单独把陶旭关在里面,同时派人去通知他的律师,现在他只是有嫌疑而已,在没有充分证据面前,他们能奈何他的地方很少。
重案组的会议室里,又是一阵烟雾渺渺时,偌大的房间里,几乎都是白茫茫的烟圈,把李文静呛的直坐到通风的窗户旁,对于众人的情绪她表示理解,想想已经知道嫌疑人了,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不找点寄托打发情绪,唤醒思维,难道大家就真的呆坐哪发呆?
“现在情况大家都知道了,陶旭铁定是心玫瑰无疑的,但是我们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就连他老婆的死亡和他牵连也不大,大家想想看还有什么法子,不然等到其他组把工程贪腐案审完,我们没有证据,就抓不了他了。”高长秋挥着手里的烟说道,他手里的烟已经点了好几根了,这根从抽上就没点过烟灰,挥动的时候,一阵白色的烟灰散落在会议桌上,让周围的人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回过神看看自己手里的烟灰也比高组的好不到那里去。
“高组,那位曾经接送心玫瑰去案发现场的陈师傅能不能让他来指证陶旭?”
“这方面我也想过,不过证据还是不够充分。首先陈师傅并没有看过心玫瑰的真面目,其次他也只是听过他的声音,我问过了,他对于心玫瑰的声音印象不多,即使能指认,法院也很难受理的。”
伏尸提了个自己都没把握的问题,得到否定答复也没有很失望,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硬币,对他而言其实这件案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嫌犯他找到了,现在只是差抓捕嫌犯的证据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希望。
众人又是沉默,看样子他得要与难闻的烟味陪伴好久,很早时候就戒了烟的伏尸对于烟味并不反感,但是也不想总闻二手烟,急于离去的他看着会议室的各人的百态,突然有了一丝想法。
“高组,要不然先把他放了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伏尸的话让在场的人有些懵了,大家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到心玫瑰,想尽心思把他抓了,你竟然要把他放了,而且别忘了,当初要抓他的也是你啊,一阵阵细细的私语声响起,显然都不明白伏尸为什么要放了陶旭。
“尸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吧。”高长秋知道伏尸不会无端说这种话,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们在这里着急,可是审讯室里的那个人比我们还要着急,至少我们有了目标去寻找,而他却像个没头苍蝇乱撞,把他放了让他自己带我们找到线索。”
会场因为伏尸的理由变得短暂的混乱,众人各顾各的小声交流,直到高长秋看不下去,拍了拍桌子才停止。
只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高长秋简单思索后就同意了伏尸的提议,让大家先把陶旭再里里外外的查一遍,特别是发现他老婆尸体后可以申请搜查令了,他要求多去调查以前无法取得进展的地方,便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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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菲雨如往常那般来到伏尸家里,一如既往的是杰瑞开了门,不过今天小家伙显得怪怪的。
“舒姐姐,我要回国了,以后你来只能自己开门了。”说着杰瑞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了舒菲雨。
给了钥匙,小家伙便上了楼,她则去了伏尸的卧室里,不知道何时开始,她不习惯一天看不到伏尸的身影,她想时时刻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躺在床上,她想着这个时常占她便宜的男人自从确定了那种关系,就很少越雷池一步,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不那么像个猥琐大叔一样,反而自己却很期待能有不一样的激情。
望着他的卧室,舒菲雨虽然来过他家不少时候,但是这屋子来得次数却很少,原因是伏尸不让她来,那时候,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后来某次当她在他房间里发现了那个箱子才明白原因。
她走到卧室床对面的墙上,上面挂着一副装裱过的老虎像,有成年人那么高,虽然栩栩如生,但不是什么大师作品,曾问过他这画哪来的,他有些支支吾吾的隐约其词,只说了他第一次做事的纪念品,便含糊敷衍过去了。
画里的老虎怒张着双眼,血盆大口像是要食人,不过却没有给人害怕的感觉,而画像的空白处,被人用毛笔写了两句话,舒菲雨定眼望去,上面写着,“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字迹工整,透着一丝轻狂不羁,没有娟秀的感觉,看上去让人感到黑暗,不过有种粗犷的美。舒菲雨知道那是伏尸题的,当初她知道这个猥琐男人竟然还会书法这种有些高尚的爱好,心里惊讶不已,果然老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
熟练的把裱着的画框慢慢拿下,画像大且重,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后在画像中间的墙上摸了摸,找到那块被人为切出来的安格,找到细微的夹缝把手处,拉了开来。
里面一个小盒子露了出来,舒菲雨慢慢把盒子拿到卧室里的柜子上,打开来,里面东西并不多,几枚不知名的硬币,几本有伏尸照片的护照,不过名字却是其他人的,当初他把这些拿给她看时,她吃惊不已,还在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真想和他在一起,首先要了解他的过去再做决定。
不过舒菲雨这次当然不是为了看他的护照才打开的,她只是喜欢护照下面的那把克虏伯手枪,只见她有些好奇的握着枪来回查看。
红朝管制枪支极严,舒菲雨长这么大都没摸过真正的枪,自从那次伏尸和她坦白过往,那次才是她第一次摸,后来来他家,伏尸经常陪她,都没有什么机会摸枪,这次趁他不在,心里有些小激动的舒菲雨也就鬼使神差的打开壁画后面的暗格,不经意间他扣动了扳机,当然枪里没子弹,按照伏尸的说法,子弹除了他谁也找不到。
弹夹和枪身在舒菲雨手上来回互换着,她眼睛瞪大左瞧瞧右看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她自己都怀疑,如果能把这种热情的精神用在她以前的学习里,她一定是学霸一枚。
“我的菲雨宝宝不乖哦,我不在就这么大胆,真是无法无天了,该打,家法伺候。”正在舒菲雨摆弄枪支玩得不亦乐乎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还不等她作何反应,便欺身到她面前,抱住了她,把她跨在男人的腰上,剥开连衣裙,就在穿着白色内裤的臀上打了起来,慌张中,她手里的枪也掉到了地上。
一下又一下,男人厚实的手掌不带怜惜的在她的臀部拍着,声音清脆,让措手不及的舒菲雨两只大眼睛飘起了水雾,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男人,那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表达着无数的含义,好像再诉说着羞愧,害怕,以及刺激和渴望。
“尸体,放过我吧,这样好羞人。”舒菲雨渴求着,不过她软绵绵的声音好像再说继续更用力一样,让人忍不住停手。
打舒菲雨的男人当然是伏尸了,刚从警局回来的他来到家里就听到卧室有动静,然后就看到这个有些不规矩的女人又在打着自己手枪的主意,他很后悔,早知道女孩对枪支这么好奇,自己就不该告诉她自己以前的事情,为了惩罚她不听话,一时兴起,就来了这一出。
“不行,得让你知道教训,看你下次还听不听话。”说完,伏尸又打了几下,紧身的白色内裤套着白花花的臀肉从伏尸的这个角度,俯视望去,别有一番滋味。
卧室里,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番痛苦和快乐并存持续着,不足道也。
当事情进展到无法解决时,不妨试着换个思路,有时候固执的坚持永远无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