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菲雨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她公司里其他部门的主管,陈文孺,名字看着文雅,人也有些雅气,方正脸,小眼睛,带着黑色眼镜,说不上多帅气,但是身上那种儒雅气息还真有些文青的感觉。
公司里追她的人太多了,每天办公桌上的玫瑰自己看到就随手扔垃圾桶了,这个陈主管就是其中送花送的特勤的一位。
“菲雨,没想到这么巧啊。”陈主管温文尔雅的笑着道,眼里直盯盯的看着舒菲雨,直接把她对面的伏尸忽视了。
“是啊。”应付了一句,舒菲雨就继续吃火锅起来,似乎当面前献殷勤的陈主管不存在。
可是职场多年混到主管的他能力再不行,脸皮也是磨到一定境界,只见陈文孺扶了扶眼镜,对舒菲雨的疏远浑不在意,直面她说道:“菲雨,公司里我们部门还有几个同事在隔壁,一起去见个面吧。”
不得不说小眼睛的男人心计深,你不理我,可是部门同事总要理吧,大家毕竟一家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时候还不得一起吃饭,吃完饭我再送你,那时候你旁边的男的还不早走了。
舒菲雨有些不自在了,自己拒绝陈主管一个人无所谓,拒绝其他同事在公司里就尴尬了,也许以后求到他们还会给她穿小鞋不帮忙呢。
想了想没有好办法,可是她真的不想理这个烦人的陈文孺,只见她也不说话,正襟危坐着,嘴里塞了点蔬菜,其实饭桌下面,右脚抬起敲着伏尸的腿,等到那混蛋看到她,打着眼色让他帮忙。
伏尸其实看戏好久了,对于陈文孺的视而不见也没太多反感,毕竟自己对舒菲雨就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为了靠近她寻找凶手的踪迹,看陈文孺对舒菲雨也是痴情的紧,打搅人家的好事反而不美,不过陈文孺的厚脸皮他还是很欣赏的,就是物质硬件差了点,他觉得如果陈文孺是个老板,面前的舒菲雨肯定会答应他约会的,只可惜,他不是。
对于舒菲雨的哀求的眼色,伏尸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不过救场也是有学问的,以什么身份救,用什么理由救,就像面前对他无视的陈文孺,无耻的人你只能用更无耻的法子。
只见伏尸突然站起,拿着桌上的纸巾到舒菲雨的那边桌位,把她刚吃火锅嘴角沾的油渍去了,然后旁若无人的亲了舒菲雨脸颊,一件关心的说道:“我的菲雨宝宝,吃饭慢点,有损形象不说,吃快了还容易噎着。”
这下不止一直看着舒菲雨的陈文孺懵了,被轻薄的舒菲雨也是眼神呆滞了,他怎么敢这么无礼?刚想用自己的跆拳道教训这人,可是碍于陈文孺在面前,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脚下已经重重的踩了一脚在伏尸的鞋子上。
感受到脸上的重力,疼的伏尸嘴巴都一哆嗦,既然这样,为了报复她,伏尸索性来点更狠的,直接站了起来,搂抱住舒菲雨,下巴靠在她的后脑上,对着还在呆滞的陈文孺说道:“你是菲雨一个公司的吗?不太巧啊,我待会要带她去看电影,票都买好了,不如这样吧,我陪你去敬她的同事几杯酒赔个不是,好吧?”
“先生你是菲雨什么人?”虽然隐约猜到伏尸的身份,但是陈文孺还是想确认下,他不知道这个没什么出彩的男人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从公司内部传出的消息,舒菲雨应该还是单身才对。
“这你都看不出来?我是她男朋友啊,才交往不久。”不理会臂弯里女人掐肉的小动作,伏尸满面笑容的说道。
四周渐渐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多,在陈文孺耳里却是一片安静,他感觉这就是梦,他一直追求的女孩竟然成了别人的女友,如果那人看着不错,他还会退出,可是这么不起眼的家伙让他不服,有些失去理智的疯狂在他脸上显现。
“菲雨,他到底是谁?”
舒菲雨感觉自己找了个大坑跳了进去,早知道这人无耻不靠谱,自己还让他救场,不过先把面前的事处理了吧,“如你所见,我新交的男朋友。”
然后不理会陈主管表情拉着伏尸出门上了车,路过门口时,伏尸抽出几张明显比这顿饭钱多的百元钞票给了一脸惊喜的服务员说:“零钱算你小费,我女友不高兴,先走了,拜拜。”
餐厅里,陈文孺随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心里痛如刀割,尤其是他看到舒菲雨上了伏尸的兰博基尼后,脸上有股狰狞,心想平时装什么清高女神,还不是有钱就倒贴。
有时候没有物质,总会比别人慢那么几步。
汽车开始一段安静诡异的旅途,脸上看不见神情的女人也不看伏尸,就那么发呆看着随车子运动不断转变的街景。
“我的菲雨公主殿下,下面我们去哪呢?”语气带着调侃,似笑非笑。
“送我回家,另外请不要叫的那么亲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舒菲雨语气冷冷的,这无耻的混蛋怎么这么没脸没皮,自己无缘无故吃了这么大亏,还没出说理,关键最后还是自己不想纠缠承认他是自己男朋友。
“我好伤心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菲雨你也不用变脸变得这么快啊。刚才还承认了是我女朋友,现在就翻脸不认人,抛弃亲夫了啊。”
果然,男人一定会使用这个把柄调侃她,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舒菲雨索性继续不理他,一声不发思索着办法怎么报复旁边这个男人。
感情是怎么产生的,没人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可能是一场意外就有了情,或许是无数个日夜的想念有了情,总之,等你心里有了那个人,你才知道有了感情。
男与女,是与非,纠葛在一起,也许是三生石上的缘分作祟,也许是寂寞空虚的渴望爱情,传说中几世的缘换来今生的份,空等的眷恋是为了最后的永恒所付出的代价。
车子到了舒菲雨小区的楼下,这脾气突然古怪的女人一句招呼都不打,开了门就下了车,完全当伏尸是个过路人,让伏尸嘀咕,这大小姐的公主病真是不轻,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差啊。
浑然忘了自己才是这件事的事因发起者。
打转方向盘准备出去找个地方继续监视时,一个刚进小区的中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人方正脸,看着普普通通,老老实实,不同于其他人会看伏尸的跑车,他对此视而不见,当然最令伏尸注意的是他的眼睛。
男人的眼神有股伏尸熟悉的内容,他知道是杀意,是那种杀过人的人眼里才有的杀意,天下能人异士不少,伏尸看着男人有些玩味。
或许是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那个男人也突然向伏尸这里瞥了一眼,假装不在意盯了一会,又变成本来的模样像个普通中年人那样下班刚回家一副劳累后休闲的样子。
有意思,看着男人在微风落叶中,独树一帜的身影,伏尸找了个临时地点停车,看着男人在人群里的演技,伏尸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拿出因为舒菲雨到来藏在车座下的小本子,在记载舒菲雨行踪的那页,重新翻出一页,写下了“危险中年男人”几个字样。
你到底是谁?出现在舒菲雨家附近是巧合还是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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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公安厅内,刚才全省组建的奸杀案办案组开着检讨会,高长秋是副组长,而且办案主力重案组是他直接负责的,所以会上大多数时候由他主持。
“目前我们已经布置警力全市各出租司机排查,相信很快会有发现。另外,我们把凶手的银行监控已经发布全省,希望发动群众,让市民提供线索。”
高长秋的发言告一段落,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不过排查所花费的功夫比较大,他们等的起,上面的领导等不起。
省公安厅李厅长做了简短的总结,语气里虽然勉励表扬,可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老长官很是愤怒,毕竟一个连环杀人案这么长时间没破,谁的压力不大呢?
散会后,李厅长叫了高长秋把他了下来私聊会儿。
“长秋啊,你是老刑侦,老实告诉我,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破?”李厅长说话言简意赅,根本不给高长秋圆话的机会,案子只能破,有困难也要破。
“李厅,你也知道凶手的狡猾,这样吧,给我一个月,绝对抓住凶手。”
“一个月太多了,半个月,抓不到凶手你们重案组全部记过,给你们的时间够多了,省内恐慌很严重,你得抓紧。”李厅知道高长秋在讨价还价,直接给了他一个期限。
“好嘞。”
“对了,伏尸那边如何?最近没惹事吗?”
“不太清楚,他自从李超被抓捕后就没来警队露面,不过惹事他怎么少的了。文静那边据说和他有不少摩擦?”知道李文静背景的高长秋适时提点了下。
“文静?”
“是的。”
看着李厅从黄色的九五之尊烟盒里拿出根烟,高长秋适时的拿着火机点上,香烟慢慢燃起,空荡宽大的两人各怀心思。
生活里总不乏戏剧的意外,关键看你如何去选择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