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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断剑

场边,程洪和李凯都是一惊,乔林居然掌握了白龙剑,掌握了这幽灵剑宗的无上剑法,这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预料,也出乎了两人的预期,虽然这几日乔林的身手都是让他们出乎意料,可他们却完全没有想到,乔林居然在短短的三月,就掌握了幽灵剑宗的无上剑法,这令谁也没想到。纵然不愿相信,可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这是谁也否决不了的。在惊叹之余,程洪也不禁暗暗一笑,在内心说道:“好你个程颐,居然连这个你都送人,你还真是大方!”

朝阳门的众弟子,刚刚还担心的心此刻也悬了下来,心中都是大喜不仅是乔林扭转了局面,更看到朝阳门弟子能够掌握这幽灵剑宗的无上剑法,这下,朝阳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再也不用备受别派的冷言冷语了。

擂台的半空之上,白龙剑飘然而起,直冲飞天,仿佛忘记天际之上,是密密麻麻的惊雷,是足以让人万劫不复的惊雷。白龙神情默然,它摇摆着身躯,它全然不顾,它一往直前,朝半空飞去,朝着龙雷飞去。

天际之上,龙雷被这龙鸣巨响惊醒,他睁开双眼,顿时一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乔林是不是疯了,他居然选择与自己两败俱伤,同时这一点,也出乎众人的意想,众人默默的注视着天际,默默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

龙雷在吃惊之余,也不忘记思索对策,毕竟他也是幽灵剑宗赫赫有名的程涵的亲传弟子,他不希望自己在这场战斗中伤痕累累,他也不希望自己在这场战斗中看到两败俱伤的场面。天雷阵最关键一点就在于施术者,当施术者受到重创,天雷阵便不攻自破,难道乔林意识到这一点,这不可能,即便意识到,也不敢贸然进攻,此刻他尽然会全力攻击自己,龙雷摇摇头。也就在龙雷思索的片刻,巨大的龙身慢慢的向自己靠近,虽然惊雷也曾打在它的身上,却阻止不了它靠近自己的事实。龙雷暗暗的笑了笑,立即收起天雷锤,身形一跃,将万雷直接引向白龙真身,一时间,又是电光火石,那闪耀的白光,令众人睁不开双眼。

也就在此时,在龙雷收回天雷锤的那一刻,天雷阵破了,令人窒息的天雷阵破了,乔林周围密密麻麻的闪电和惊雷,也就这样的慢慢消失,慢慢的消失了,看着天际,乔林也笑了笑。乔林一跃身,朝半空飞去,白龙剑一闪,径直飞向万雷,龙雷也是随身一动,万雷再次砸来!上一刻惊心动魄,下一刻到底会如何?

碧幽寒谭的石室之内,同样白光闪耀,当所有光速聚集之时,程颐的头也慢慢的靠向一侧,虽然脸色苍白,表情却很从容,仿佛死亡对他来说,没什么可怕,同时,对世间,也没任何的遗憾,就这样从容的死去。

“铛铛铛”,巨响传来,响彻天际,仿佛在提醒众人,这是比赛时候要告一段落了,也仿佛在唤醒众人的双眼,这是另一个高潮的开始!众人睁开双眼,呆住了,仿佛都被万雷电击一般,默默的看着半空。白龙剑居然断了,不可一世的白龙剑居然断了,这幽灵剑宗的神兵就这般的断了,它仿佛受什么召唤一般,就这样的断了,断得那么的离奇。纵然天雷锤也是神兵,就算天雷锤能引来万雷,也不可能就这样把白龙剑摧毁。

白龙剑和青龙件都来自南方,相传千年之年,一位铸剑师在南方一处得到两块材质极佳的青玉和白玉,两块玉都无比的晶莹透亮,无比坚硬,仿佛吸食了日月之精华一般,透亮无比,得到之时,铸剑师无比的高兴,费经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块玉带回去,可带回去之后,麻烦也来了,任凭铸剑师怎么锤炼和煅烧,两块玉都纹丝不动,并无任何的变化,铸剑师以为是邪灵作祟,寄托在两块玉石之内,便请巫师前来做法,自己也多次祭拜,可还是没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就在铸剑师打算放弃之时,一位世外高人刚好游历经过他的住所,给他指点一番,那就是在煅烧玉石之时加上自己的精血,这样方可炼化。

铸剑师听信高人指点,在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煅烧之后,终将两块玉石炼化,铸成仙剑,仙剑铸成之日,天际落下五色惊雷,围绕两柄仙剑迟迟名没有散去。同时,仙剑铸成之日,太阳光芒大胜,当晚月色也无比的明亮。两柄仙剑当时就有灵性,能够自由行动,同时散发着无比透亮的光芒,看到此景,铸剑师更是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双剑,后来铸剑师将它们带到深山之中,隐居起来,每逢月圆之月,更是将他们放于山顶,吸收日月之精华,此后两柄仙剑灵力大胜,威力巨大。

铸剑师死后,两柄仙剑流落人间,相传得双剑者可得天下,大小门派相互争夺,死伤无数,更是引起腥风血雨,让江湖动荡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幽灵剑宗一位先祖下山,机缘巧合,无意中得到双剑,平定了江湖动乱,这才把它们带入幽灵剑宗,成为幽灵剑宗的至宝,更为幽灵剑宗抵御诸多强敌。

在幽灵剑宗,双剑都是在悟性极好的弟子之间传承,到了上一任程洪和程颐时期,两人更是天才绝艳,将两柄仙剑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特别是经过在龙之域的锤炼,得到青龙的灵力,更是能化成龙行,遂将两柄仙剑命名为青龙白龙剑,在两人修炼之余,也领悟出幽灵剑宗的无上剑诀《龙行诀》,成为幽灵剑宗最无敌的剑法,称霸整个江湖,让幽灵剑宗立于诸雄之巅。

这白龙剑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千场战役,都是对手以望而生畏之态告终,今日,这白龙剑说断就断,并无任何的征兆。

“铛铛铛”,白龙剑剑身顶部落入到擂台之上,发出低鸣的声音,似是哀嚎,似是感伤,乔林默默的看着手中断剑,眼神少了几分平淡,多了几分尖锐,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都说万物皆有情,皆有灵性,当情缘相随,当心灵相通,便会心有灵犀,心有感应,也就是是人常说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虽说有一些需经过时日考验,时日越久,情感越深。白龙剑沉闷的声响,似是在呼唤着什么!在宣告着什么!只是众人默默不得知而已。

天际之上,万雷也渐渐消散,留下龙雷举着天雷锤,呆呆看着下方,目光有些深沉!他也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仙剑,就这样折毁了。只是在惊讶之余,嘴角也露出一丝丝笑容,不管如何,今日是自己胜了!今日这一战,自己也不负所托,终于给三百前的恩师找回了颜面,也拿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尊严。那一丝丝的欣慰,算是给自己的一点点安慰!百年的恩怨,今日终算告一段落。

寂静的人群里,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主塞者风长老,脸上虽也掠过已死叹息,但他还是白色的袖袍一挥,径直的走到赛场中央!宣布此次比赛的结果。不管出现何种状况,毕竟这是比赛的规则,有些东西,是不容破坏的。

场下,静的出奇,朝阳门一行弟子,更是落寞积分,一个个垂头丧气,静静的等着风长老宣布结果。自从乔林手中白龙剑被折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宣布乔林这场比赛已经败了,这都是源于大赛之中的不成文的规定,一方仙家神兵被毁,没有任何其它武器取代,就必须放弃比赛。虽说这一条规则是为了保护参赛者的安全,可还是有些局限的、、、

也不知为何,今日乔林前来对战,除了随身携带白龙剑之外,却将很少离身的玉鸣笛放于剑雨阁之中,这也将自己的武器之外的唯一法宝置于身外。场边,朝阳门的弟子,除了失落之外,也多了积分愤怒,这本来到手的胜利就这样拱手送人了,他们心有不甘,却非常的无奈、、、除了朝阳门的弟子,其余的人纷纷摇头,都表示惋惜,其实,更多的,应该都有一些遗憾吧!

半空之中,乔林却显得特别的平静,少了刚才的愤恨、无奈、失落、、、一切所有的情绪,显得特别的平静、特别的平静、、、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或许此刻,他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态吧!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天际,这才收回身体,缓缓的落下,仿佛一滴千万年的雨滴,挣脱乌云的束缚,重获新生一般,缓缓的落下。只是这个身影,显得有些疲倦,有些疲倦,有些疲倦、、、

天际之上,最后一道惊雷略过,惊醒了场下众人,他们都提了一下神,重新的看向擂台。也提醒了擂台之上的风长老,现在赛事还没结束,风长老吸了一口气,这才宣布:“此场比赛的胜者是幽灵剑宗、、、”可当风长老就在说到这里之时,“慢着、、、”却被后面一个声音打断了,声音有些沉重,有些冷,却也很大声,简单的两个字,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明朗,场下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清清楚楚、、、像是就在耳旁。

场上,场下,顿时都是大惊。

这乔林究竟怎么了?、、、他想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一个个奇怪的想法充斥着人群的脑海。

“这场比赛还没结束?”就在众人惊讶的片刻之后,乔林的声音再度传来,一字一句,都是那般响亮。话语之间,右手白光一闪,一柄白色仙剑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白如玉,白如雪,亮如月,透着丝丝锐气,像白龙剑复活一般,不,应该比起白龙剑更有过之,这股透亮,是什么也比不了,顿时让众人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沉默再度袭来,仿佛这一场比赛,就是这般的波折!

场下,林坤揉了揉双眼,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擂台,好像适应了刚才的光芒,准备再检查一番,那柄断剑确实还在擂台之上,安静的躺在那里,丝毫没有动静,本以为是自己看错,这下可以确定,乔林手中的白色仙剑,不是真正的白龙剑。这一确定,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乔林手中的仙剑是哪里来的。

“以灵聚剑!”,是“以灵聚剑!”,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失声的叫了出来,片刻之后,人群骚动起来,仿佛黑暗之中的人群,突然的看到了旭阳,乔林居然是这样的点燃起众人的希望之火,只是这希望之火,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这太神奇了!二师叔,是不是我眼花了?”花旦听到声音之后,这才回过神来,对一旁的林坤说道。林坤没有理会他,呆呆的看着乔林,仿佛此刻擂台之上的乔林,如同拥有魔法一般,随时让你不认识他。

“了不起,了不起,这弟子之中,竟然有这样的人!”场边的程洪,也不禁感叹的说道。弟子一辈人之中,大家都知道只有惊艳绝才的张琦能够“以灵聚剑”,那也是他修行百年加之极高的悟性才领悟到这一点,可今日却出现这样的局面。一个只有不到10年修行的人,却能够做到“以灵聚剑”。

也就在众人惊讶之余,一道白色光芒伴随着一声龙吟,巨大的白龙又在天际出现了,朝着龙雷呼啸而去,龙雷赶紧转身,随即翻落在擂台之上,一招过后,胜负便非常的明显,又是一声龙吟,巨大的龙身急转直下,向着龙雷扑来,龙雷顿时脸色大变,立即将天雷锤横于胸前,准备做最后的抵抗,说是抵抗,却没有多余的任何动作,已然是放弃了,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为了说明什么!龙身没有接近龙雷,也没碰到天雷锤,而是在离龙雷三尺的前方停了下来,巨龙张着血盆大口,满脸的激愤,只是也无奈的摇摇头,似有不解。

场下,一片死寂,如幽幽深谷那般寂静,每一个人都呆呆的看着,仿佛一个个石化一般。擂台一侧的角落,风长老右手微微一动,似是在发动某个法诀,却迟迟发动不了一般,保持着一个呆滞的动作。

龙雷双眼禁闭,嘴唇微白,整个身体也颤抖起来,哆嗦着,仿佛眼前便是一个无尽的深渊,下一秒,便是一个永恒。透过无尽的黑暗,是谁曾绝望过,又是谁曾后悔过,还有谁曾孤独的走过,那孤寂的痛楚,那深深的伤痕,仿佛又在眼前。擂台之上,巨龙终于摇摆着身躯,仰天一啸,似有不甘,也似是无奈,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天际,它的出现,仿佛只是为了它曾经真正的出现过,真正的让众人看过一眼,它呼啸的声音,回荡在天灵台,回荡在半空,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乔林收起那白色的剑气,也收回呆滞的目光,走向擂台中央,拾起断剑,还没等风长老宣布就头也不回的走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沉寂不知维持了多久,只是在一阵凤鸣声过后,天雷台另一侧传来欢呼声,这时众人也都像大梦初醒一般,只是好像都浑然不知一样,代回过神来,众人又是一阵骚动,晃动的人群举目四望,都在找寻一个身影,却只见天雷台上只有两个身影。白长老已经走到擂台中央,只是龙雷还在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就像眼前的危机永远曾在一般。

褪去乌云的天际像是被清洗过一般,显得极为的明亮,仿佛那些污浊的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剑雨阁,房门敞开,白龙剑和玉明笛并排放于桌上,静静的躺着,像两个熟睡的婴儿。站在窗前,乔林呆呆的看向天际,不解、、、内疚、、、憎恨充斥着内心,像一个长期走在黑暗甬道的孤寂浪人,渴求一丝丝光明,但光亮出现的那一刻,除了呆呆的看着,却又不知所措。

都说修行之路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便只能一直走下去,师命、训条、信仰,像一条条致命的枷锁,束缚着自己,才短短的五年,乔林仿佛走上千年,感觉心累了,特别的疲惫,无比的累了,全身麻木不已,无奈至极,他不敢想象,前方的路还会如何?何处是一个尽头?沉默、沉思,青天白云,幽幽小屋,落寞人儿。

“你在这里想什么呢?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苦恼吗?”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有些柔和,有些熟悉,乔林大喜,立即收回目光,只是回头便是一愣,片刻之后,又有些失落,但还是慢吞吞的说了一句:“程洪师伯,你过来了!”声音低沉,无力。

“你站在窗前,想什么呢?”看着惊愕的乔林,程洪笑了笑,说道,抛开其它不说,看来今天自己这突然前来,还真是给这个孩子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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