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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灾难

这一朵奇特的花,咋一看,像是有人搞恶作剧一般!把一束木质的花朵插在这里!花干只有一根主干,并无任何的枝叶和分叉,而且花干似是已经干枯,没有任何色泽,像是一根枯枝。但花朵却有些不一样,整朵花非常巨大,像一个花莲,而且花瓣颜色各异,错杂排布,交相呼应,相互缠绕,从里到外,依次是红黄橙绿青蓝白,同样色泽十分的亮丽,远远便能闻到花香,花香也很特别,清幽恬淡。更为奇怪的一点,这朵花居然生长在一块巨石之上,巨石盘空,一侧深入山体,一侧露在半空,同时盘侧于古木之旁,好像是要得到古木的庇护一般。同样一点,这枝花的根也好想深入巨石之中,风吹过,却没任何的摇晃之势。

这里,算是一个小小幽谷,在这石台之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景象,果真是有些罕见,只是对于两个孩子,却是没有半分好奇!

蝴蝶在上面徘徊几圈,好像有些犹豫,还没落下,便又飞走了,这一次飞得很远,脱离了两人的视线。两个小孩子还从没看过这么奇特的花,也没见过这样大的花朵,更是被这花的色泽所吸引,乔雨开始嚷嚷了:“哥哥,我要这朵花,我要这朵花!你帮我采,你要帮我采?”眼看蝴蝶是抓不到了,也就只能摘下这朵花了。

“你站在一侧等着我,我这就去帮你采?”乔林一想到乔雨回家哭闹的场景,也没犹豫,就答应了。

就在乔林准备摘花的时候,林子里风突然大了起来,树枝左右摇摆,风声“呼呼”直叫,树叶也是”哗哗“作响,不一会儿,尖叫声也传来,同时,天色也阴暗起来,刚才的艳阳也一下消失不见,像是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只是,那朵花却没半点摇晃之势。

“出现了,出现了,就是这些大鸟!”乔林兴奋地叫了起来。但是风有些大,声音也有些诡异!让两个小孩子有些招架不住,他们拼命的往大树一侧靠,借着树干,稍微可以抵挡一下大风的侵袭。大鸟在空中盘旋,双翅不时的煽动着,目光也十分的犀利,像是在搜寻猎物一般。偶尔碰到树枝,树叶也是“哗哗”的下落,散落一地,同时,不时发出尖叫声,好像在警示着什么。

相比乔林前次见过的那几只,这几只鸟的身躯更大,叫声也更加尖锐,气势也更胜一筹。盘旋了几圈,一只大鸟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直接向着乔林扑去,像是要把乔林当作猎物带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虽然有树木树枝阻碍,但大鸟的速度极快,也全然不顾,一路下来尽是将树枝全部折断,像是扫除障碍一般,眼看来不及闪躲,乔林双眼禁闭,挥舞着小手,做着最后的挣扎,风越来越来大,每一次从耳边吹过,都像倍针刺一般的疼痛,疼痛深入骨髓,乔林想哭,特别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自己的生命,也就要这样葬送了。一旁的乔雨,倒是大声的哭了起来,可哭声刚响起,紧接着,哭声就从树林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小男孩双眼紧闭,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摇晃着,摆动着,他脸色发白,他咬紧双唇,他、、、自己的生命,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好奇给葬送了,还搭上了妹妹的一条小生命。

只是这世间之事,有很多是说不清楚的,很多因果轮回,也是很难预料的。当那只大鸟快接近这个小男孩,当阎罗的大门开启之时,当这个小男孩的性命就快结束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哪朵花、不、那朵色彩多样的奇花,突然散发出一股更浓的清香,一股更特别的清香,它充满着各种味道,夹杂着更奇妙的形态,像青烟一般,慢慢飘起,不断的盘旋,围绕着乔林慢慢形成一个罩子,将乔林团团围住,护住了这个弱小小生命。

但那只大鸟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完全不顾前方是什么!只是伴随着“吱吱”的几声,大鸟突然后退几米,像是撞击到什么一般,全身的退了回来,盘旋而起,飞回回半空,羽毛也“哗哗”的掉了许多,飘荡在树林之中。半空中的其它鸟儿,不断的鸣叫,似是在呼唤着什么!也像是在警示着什么!声音尖锐。被弹回去的大鸟,也朝天空低鸣几声,似是示威,也像是在发号施令。盘旋一圈,又一次朝小男孩撞去,但还是被弹了回去。看到此景,天空中的其它鸟儿,只是在半空不停的盘旋,没有一只再敢去撞击那个护盾,没有一只再敢尝试,只是不停在鸣叫,紧接着,像失控一般,乱作一团,呼啦啦的乱窜,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乔林的眼睛一直紧紧的闭着,刚才,他是那么的接近死亡,只是最终,他逃过了这一劫,远离了深渊的路口,逃出了阎罗之门。同时,在他的脑海之中,却出现了一种画面,一种令他难以接受的画面,他不懂,也不知道的画面。随着花的气息越来越淡,花朵中央,出现一滴露珠,晶莹透亮,像一颗珍珠,又像一枚琥珀。当露珠凝集成一个小圆球之时,更是散发着无尽的清香,小圆球慢慢的飘了起来,围绕着花朵旋转一圈,最后进入护罩,从乔林的头上,慢慢渗进他的身体。随后,花香慢慢散去,护罩也慢慢的消散,最终,消失在这片树林,花朵也慢慢的枯萎下去,最终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根干枯的花干深深的插在巨石之中,像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

空中的鸟儿,还在不断盘旋,不断鸣叫。只是这时,少了几分尖锐,多了积分哀嚎。慢慢的,林中风也变小,小了许多,乔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自己死了吗!这是在哪里?”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了。

他用自己的小手掐了掐自己的小脸,会疼。自己还活着吗?乔林又向周围看看,看到了古树,看到了落叶,这才确定自己还活着。那妹妹呢,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现在,她在哪里?。突然,乔林跑向树林深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跑一边喊着“乔雨,乔雨、、、”。蝴蝶,奇花,大鸟统统被抛在脑后。哪个方向,是哪个方向,那个乔雨声音最后消失的方向,他记得。

“乔雨,乔雨,妹妹,妹妹,乔雨、、、”乔林一边跑一边看又一边喊着,只是任凭他怎么喊,却没有半点回应,是的,刚才乔雨的声音是从这个方向消失的,他坚信着。

林子的另一侧,“师傅,她还有救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林子不远处传来。

乔林赶紧跑了过去。

“我虽给她服了续命丹,但还是要看造化,她能熬过两天,就没事了。”紧接着,又传来了话:“小孩子怎么会跑到这深山老林,大人也不好管管。”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女孩一身白衣,女子一身灰色道袍,背上一把剑,手上拿着一把宫羽,差不多三十多岁,旁边躺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刚才不在的乔雨。

当乔林跑到这里,才发现乔雨果然在这里。

“怎么是个小男孩?”灰色道袍女子皱了皱眉头,脸色微变,有些吃惊的说道。

乔林看了看女子的装扮,想起父亲说过的仙人的形象,又看了看躺着的乔雨,赶紧给女子跪下,不停地叩头,嘴里说道:“神仙娘娘,你救救我妹妹,你一定要救救她啊!”旁边的小女孩看到乔林的样子,顿时捧腹大笑。“神仙娘娘?师父,他叫你神仙娘娘。”女子也被乔林的举动搞乐了,也笑了起来。

“你搞错了,救她的是我,不是我师父!”小女孩指着一旁的乔雨,对乔林调皮的说道。

乔林赶忙朝小女孩也磕了个头,嘴里说道:“谢谢小仙女,谢谢小仙女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哈哈,小仙女,师父,这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小仙女。这小男孩太可爱了。”穿白衣的小姑娘更是控制不住,一手按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指着乔林说道。

“不许胡闹,梦儿!”灰色道袍女子对小女孩赶紧严厉说道,生怕她再戏弄这个小男孩。

听到师父的喝令,小女孩这才停止了笑声,对乔林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这地方?刚才发生什么情?”

乔林对女子说道:“我叫乔林,她是我妹妹乔雨,顺便把怎么会来这里,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就低头不语。只是自己被那奇花护住,逃过灾难的部分就省略,或许,他真的不知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女子有点疑惑,摇摇头。“怪不得刚才会有那么大的风!原来是这样!”又对乔林说道:“你家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你妹妹的伤势,我还得给你们大人交代一下。”

这时,乔林突然想到什么,急切的对女子说道:“仙女娘娘,我妹妹没事吧!”

“没事的,你赶紧起来。”看到小男孩关切的样子。女子笑了了笑,对乔林说道。

听到女子的话,乔林起身,看了看乔雨,又看看小女孩,没有说话,慢慢朝十里坡方向走去。道袍女子抱起乔雨,跟了上去。一路上,乔林一直沉默,到是小女孩比较活泼,追问了乔林一些问题,乔林都是很简洁的回答,然后又低头不语。

“师父,我们还得多久才能到幽灵剑宗?”小女孩一边走一边对道袍女子说道。

“把他们送回去,我们就赶路,今晚就能到了!”道袍女子轻声的说道。

“听说他们的剑法也很厉害,是真的吗?”小女孩接着问道。

“嗯,他们的剑法也很厉害!天灵剑变幻莫测,剑招奇特。”女子回答道。

“和我们的花语仙剑比起来,那个更厉害?”小女孩喋喋不休。

“各有所长,以后你就知道了!”道袍女子也很有耐心。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十里坡,从这里,穿过一座山,就到十里坳了。

“师父,你看,好大的浓烟啊!”小女孩指着不远处的天空,对女子说道。一路只顾着走,女子和乔林到也没注意。乔林看了一眼就朝那个方向跑去。小女孩和女子一头雾水,连忙跟了上去,近了,近了,能看到大火了,几间房子,那几间茅草房,刚刚自己一家还在吃饭的房间,此刻化为熊熊大火,燃烧着,燃烧着、、、,火焰浓烟飘向天空,天空被映红了,远方也模糊了,大火不停地燃烧着,好像要把这里的一切化为灰烬。

“爹,娘,我们回来了,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乔林看着大火,一边喊一边哭,“你们在哪里?”泪水从眼眶之中不停的流淌下来。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用尽了他的全力,拼命的呼喊着,可是,任凭他怎么呼唤,却没有半点回应,那个他随时呼叫的名字,那句时常的称呼,那个有求必应的回应声,现在就这样的不灵验了。

看到这一幕,刚刚还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一下也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师父,你看那边。”小女孩指着天空另一侧,有几个身影,刚刚消失,接着,又有一个身影,向这边飞了过来。

乔林不断的朝大火跑去,仿佛忘记此刻的大火,哪儿,有着他的父母,他想进去看看,看看父母怎么样!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忙碌、、、,只是一次次的想要进去,却一次次被道袍女子拉了回来。

“梦儿,你去四周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道袍女子一边拉扯着乔林,一边说道,只是目光也有一些呆滞。

“是!”小女孩回答完就朝大火边缘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火焰之中。

紧接着,一个绿色道袍的男子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离乔林不远处,看到道袍女子拉着乔林,还有一侧躺着的乔雨,便径直的走了过来,对道袍女子说道。“请问一下阁下是那里高人,为何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哈哈哈,你说我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可有凭证?你们到是厉害,直接连杀人而且把房子都给烧了,还来恶人先告状。”听到绿衣道袍人的问话,灰色道袍女子也讽刺起来。

“阁下误会了,放火之人不是我们,而是另一伙匪徒,我们就是追赶他们而来。”听到灰色道袍女子的答复,绿色道袍男子觉得是场误会,赶忙解释道。“我乃幽灵剑宗朝阳门二弟子林坤,不知阁下那位高人?”绿色道袍男子接着说道。

听到是幽灵剑宗,道袍女子也恢复表情,看来是一场误会:“我乃花语天城花泪痕!”道袍女子淡淡回答道。

听到话语天城,更听到花泪痕,再看看扮相,错不了,确实是花语天城的打扮,她应该是就是话语天城的城主花泪痕。“是晚辈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林坤赶忙向女子道歉。

“罢了,罢了,是一场误会,你们幽灵剑宗怎么会来这里?”花泪痕追问道。

“恶凶霸为恶多年,残害苍生,宗主和几位师伯长老商量一下,决定为民除害,派我们弟子前去围剿,结果还是让他跑了,我们一路追赶,还是晚了一步,望着大火!”林坤叹息道。

也就在花泪痕想说什么之时,却突然被打断了。“师父,这边还有一个人活着,快过来,快过来!”小女孩对乔林和女子这边大声的喊道。

当林坤还想追问灰色道袍女子时,远处小女孩的声音传来了,乔林不顾一切向小女孩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那里,是他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母亲,母亲,你醒醒!我是林儿,我是林儿啊!”小男孩一边摇躺在地上的妇女,一边喊道。

妇女满身血迹,衣服有些残破,应该是刚才弄的。在乔林的呼喊中,慢慢睁开了双眼,“是林儿啊!是林儿啊!、、、”声音断断续续,眼角流下泪水。

“是我,我是林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母亲!”乔林双脚跪在地上,手紧紧的抓住这个妇女的大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生怕会松开,他也第一次感觉到,母亲的手居然这么厚实。

“林、、、儿,你、、、答应、、、娘、、、一件事情!“妇女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有些颤抖,甚至有些说不清,“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同时替爹娘照顾好你妹妹,照顾好雨儿。你其实、、、其实、、、不是、、、不是、、、”妇女的声音越来越弱,话还没有说完,慢慢的,没有半点气息。

“我会的,我会的,母亲!我会的!”乔林也哽咽起来,眼眶的泪水哗哗直流。

当乔林说完,妇女的手慢慢的往下落,头也慢慢的向一侧靠去,但脸上很安详。

“娘,你醒醒啊!娘,你别丢下我和乔雨啊!娘!、、、、”这声音回荡在十里坳,久久没有散去。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被吓坏了,乔林也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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