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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波

祠堂位于幽灵剑宗东侧,东郊林深处北侧,与幽灵剑宗后山禁地龙之域相邻,相互映照,共同散发着它神秘的气息。东郊林植被繁茂,树木葱郁,杂草丛生。由于此处为禁地,弟子不敢前来,这里的鸟儿虫儿等动物也非常多,远远的都可以听到鸟鸣声。只是近了,便没任何踪影。通往祠堂的路,也是平整宽阔许多,应该是刚整修不久,在路旁,你还可以看到一些枯萎的杂草树枝,静静躺在一旁。

一路上一行人都很安静,这也是今天特别讲究的事情。即便今天,他们也不希望打扰祖师的清静。在整个幽灵剑宗,伦理尊卑也体现得淋漓尽致,除了祭祖,女性不得参加之外,走路做事也全面展现出来。所以一行人从进入东郊林开始,始终都走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哪怕多越出一小步。

幽灵剑宗的祠堂也算简陋,除了一道木门,几堵围墙,没什么奢华的东西,而且由于长久不来,显得有些落败,即便是木门,也有些脱落的迹象,大门上的砖瓦,也少了几片,那几堵围墙,也多了几个小洞,这是在前面所看到的景象。

祠堂也是三层布局,最下面两层都是露天的,幽灵剑宗先祖的灵位,则是放于最上层的木屋之中,陈列于此,也可以说,最上层才是正真的祠堂。祭祖程序也非常复杂,主要为三大程序,祭天,烧祭文,再到祭灵位。三大程序,也是分别在这三层之中进行的。同时三大程序,也是有顺序之分,先是祭天,再到烧祭文,最后才是祭灵位。

一进大门,便是第一层。整个地面都是由青石砖铺平的,在第一层的中央,有一个小祭台,四四方方。一个小鼎放于祭台中央,三个香炉,小鼎是祭天所用,三个香炉是用来烧香的。众人走进大门,也就进入第一层,风长老从第三排走出,径直走到祭台前面,招招手,示意一下,两名弟子将早已准备好的祭品——狗头,猪头,鹿头和其他几样祭品放于祭台中央。程洪率先上前,点了几柱清香和四支白烛,白烛放于小鼎之前,清香则插于香炉中和祭台之前,鞠躬行礼完毕,才退了回来。众人都是按照来时的顺序,有秩序的站好,程洪领头,四位门主紧随其后,各宗门的长老剑师跟着各门主,最后才是各宗门的精英弟子。端正站在祭台后方,由于人多,最后一排弟子,刚好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接着,只见风长老念了几句祭词,好像是在求上天庇佑幽灵剑宗万年不衰之类的开篇之词,由于乔林在后排,没有听清。风长老念完,众人都随程洪进行三叩九拜的大礼,起身,分别上香,鞠躬行礼,又退回原地。行礼完毕,风长老又将祭品撒向空中,众人观望,只见刚刚还平静的场面,现在居然起风了,而且,风色还有些大,外面的树叶也被吹得哗哗作响,祠堂的大门,也是吱吱直叫,刚才还完整的祭品,也不知被吹向那里,过了好一会儿,风才停歇,场面也才安静下来,即便刚才场面有些混乱,可是所有人,都还是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也没人敢说话,这种场合,除了乔林,其他人是见过的。风长老走下祭台,行了礼,又念叨几句,祭天之礼才算完毕。

乔走上石阶,便来到第二层,第二层和第一层布局差不多,不过变化就是第二层没有祭台,而是一个巨鼎,三尺余高,三只鼎耳向外延伸,三只巨足撑起鼎身。一旁的三个香炉,倒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如果你不仔细观看,甚至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巨鼎的一侧,是一个站台,站台和巨鼎一样高。通向站台顶部的,也是倾斜的两个石阶,犹如第一层到第二层一般。众人站于巨鼎之前,看着这高不可攀的家伙,也能感到自己微不足道。四名弟子,将两个木箱,从站台两侧的石阶将送至站台之上。风长老走上站台,像众人挥手,表示行礼默哀,悼念先祖。众人也是随程洪一道,将左手放于胸前,低头,默哀。

我幽灵剑宗作为修真大门,渊源流长,繁荣昌盛,经久不衰,到这一代,已是第七十二代门主,如今幽灵剑宗也是生生不息,活力满天,多得我先代祖师庇佑,今我们第七十二代门主程洪率幽灵剑宗各宗门弟子前来告慰先灵,求先灵在天之灵,继续庇佑我幽灵剑宗百年不倒,万年不衰,代代相传下去,香火永存,永远存在于这世间。风长老在祭台之上,大声昭告。然后鞠躬行礼,看似年老,却目光炯炯,特别是那一身随风荡漾的白衣和白色胡子,显得格外精神,可为见识人间烟火,没有半点世俗铜臭。这一次风长老的大声昭告,声音铿锵有力,下面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都听得认认真真。

昭告完毕,“我幽灵剑宗祭奠先祖仪式现在正式开始,先进香。”风长老大声的说道。

程洪则领头鞠躬,行礼。自己走到大鼎之下,点了几株清香,插于香炉之上,上香完毕,行礼,退回原地,端正的站着,今日,他和一个普通弟子一般,听着风长老指挥。众人也是默默站在原地,等着下一个程序,献祭文,也称烧祭文。

“众人行礼,告慰仙魂,求先祖庇佑。”风长老在站台上边说边对着大鼎行礼,台下众人,也是纷纷跟上。三次鞠躬,以告慰仙魂。

“烧祭文,念先祖功绩,幽灵剑宗众弟子谨记!”风长老一字一句慢慢的念到,所有弟子抬头挺胸,左手放于胸前,右手笔直下垂,双眼紧紧盯着正前方,不敢有半点分神之态。

“一,告慰我幽灵剑宗创宗先祖玄月祖师,玄月祖师创立我幽灵剑宗,设立幽灵门,北幽门和川寒门,并将我幽灵剑宗发展壮大,成就我幽灵剑宗千年基业,打造我幽灵剑宗千年基石。众弟子行礼,记先祖功绩!”风长老念道,众人随风长老一致行礼。

“二告慰我幽灵剑宗先祖、、、、、第三十二位祭奠我幽灵剑宗虚灵前辈,虚灵前辈乃我幽灵剑宗朝阳门创始人,成立朝阳门,壮大我幽灵剑宗实力,并悟出我们幽灵剑宗无上法诀聚灵诀,为我幽灵剑宗壮大作出巨大贡献,众人谨记!”随着这声音,众人又是行礼。

“第三十三为祭奠我幽灵剑宗凡尘前辈,虚灵前辈乃我幽灵剑宗东洛门创始人,成立东洛门门,壮大我幽灵剑宗实力,也是我幽灵剑宗乐谱之始祖,更是领悟天灵剑,为我幽灵剑宗壮大作出巨大贡献,众人谨记!”众人再一次行礼。每一位先祖,都有自己卓越的贡献,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是乔林在誊抄祭文之时,便有所了解的,今天听到风长老说要众人谨记先祖功绩,这倒是有些新鲜。

“第三百六十二位祭奠我幽灵剑宗最后一位功臣程颐。”风长老念到这里,后面就没了声音,前面的长老和各宗门门主都行礼。后面的弟子,都默默站着,以为后面还有后续,等着风长老继续念他的事迹。特别是看到前面的长老和各宗门门主行礼之时,众弟子都摸不着头脑,更是有几个弟子差点就惊叫起来。这也算这次祭奠的唯一小插曲。还好乔林知道事情的真相,跟着前面的长老行礼,然后各个弟子也跟着行礼。不过乔林自己的内心,还是不解的,大部分弟子,也怕是这样吧!即便没有说,大部分弟子都纷纷朝左右使眼色。

程颐的行礼完毕,白长老将最后一沓钱纸丢进巨鼎之中,也就意味着烧祭文也告一段落,结束这两个程序,已经过了午时好长一段时间。下面,进行最后一个程序。

最后一个程序就是祭灵位,毋庸置疑,就是前往祠堂进行最后一个程序,进行灵位的祭奠。

众人又走上一个台阶,便来到了祠堂,祠堂倒是保存完好,在祠堂门前,有两只白玉小狮子把守在门口,狮子后面则是两根巨木,撑起祠堂前檐,青灰色的瓦,朱红色的墙,还有木质的窗,门檐上面“祖师祠堂”四个大字特别醒目。进入大门,便可以看到,里面为三间分布,只是,三间房屋中间没任何相隔之物,只有几根柱子,算是可以看清界限。每一间房屋之中,都是几排木桌,木桌之上,便排满了灵位。可能长期没有清理,木桌和灵位之上,都布满了灰尘,同样,桌子之上,有些杂乱。

三个房间之中的灵位排放也是有区别的,中间的桌子比两侧的房间的木桌多一排,这一排木桌陈列在最前面。灵位的排布,也是有顺序的,功绩较大的人的灵位,则是放在前面,功绩较小的,则放于后面。另外,宗门和分门的灵位的排布也是不一样的,宗门的在正中间,分门的在两侧,所以,像朝阳门创始人虚灵和东洛门传世人都分别放在两侧最前面,玄月祖师在中间第一排最中央。灵位后面,则是几尊石像,由于灰尘原因,也看不清面貌,似是张牙舞爪,面目狰狞,隐隐有些阴森的感觉。

进入祠堂,第一件事情,便是除去先祖灵位之上的灰尘,另外,清理石像。清理完毕,所有灵位也焕然一新,在灵位之上,便可清清楚楚看到上面先祖的名字。只是在左侧木桌的最后一排,多了一份新的牌位,牌位还是崭新的,牌位之上,也是空空如也,这应该程颐的牌位吧!乔林整理到这里,心里暗暗想到,他不是宗门的人,为什么牌位会被放于左侧呢!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清理完毕,又把灵位摆放端正,就要开始灵位祭奠。灵位祭奠倒是简洁许多,众人三叩九拜,行礼上香最后一点食物祭拜便也就结束。灵位祭奠结束,祭祖也算告一段落,虽说单纯祭祖,可结束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孤月也慢慢升起。回去的路上,众人也是沉默,不敢说话。东郊林,也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唯有那冷冷的月光和偶尔刮起的冷风,在那里飘过,偶尔的几声鸟鸣,也算是还有一些生机。

晚上,回到幽灵剑宗厨房吃饭之时,东洛门的弟子坐于朝阳门弟子的另一侧,可能是由于有些劳累,又或许有什么心事,在吃饭之时,乔林和林坤都很安静,这一下,整桌人也是沉默,静静的各自吃饭,也没什么话要说。不过东洛门的弟子,特别是雷兴和无心,一直恶狠狠的瞪着乔林一行人,那眼神冷冷的,似有杀人之意,只是,乔林他们并没留意而已。

吃过晚饭,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由于方便交流,朝阳门弟子的房间也是挨在一起的。回到房间,乔林点燃灯台,看着静静躺在桌上的玉鸣笛和玄铁剑,“今天一天都没把你你们带在身边,有点对不住你们。”心里暗暗的说道,乔林有些歉意。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冷冷的月光从窗户照了进来,乔林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天际,此刻,好多疑问困扰着自己。明天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虽说只是短短两天,倒是让他可以好好记住这里了。这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难题呢!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疑惑呢!

他起身,重新点亮灯台,看了看玄铁剑,摸了摸玉鸣笛,又抬头看了看星空,他决定了,去问问林困,把今天的困扰给解决了。

乔林灭了灯,“哐”的关上门,转身,“咚咚咚!”又敲起了林坤房间的门。林困就住自己的隔壁,所以找他也很方便。林困也没睡,屋里灯是亮着的,开门,看是乔林,非常高心。

“快进来”,林困一边说,一边把乔林拉进了屋。在外面说话一是不方便,怕打扰别人休息,二是防止别人偷听。

进了屋,烛台摇曳了几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但对于漆黑的房间,还是能够看清楚,林困床上的行李,也是铺开的,看来是准备休息了,毕竟,今天还是比较辛苦的。

“二师兄,有没有打扰你!”林困进屋之后,乔林说道。

“没有没有,我还正想找你,看你屋里灯灭了,以为你睡了,便不敢打扰!”

“二师兄,我来找你,是有几个想问问你,不知可不可以?”乔林还是感到有些打扰,并不想过多停留,直接说道。

“谁跟谁,还那么客气,你问吧!”林困拍拍胸脯说道。

“昨天在天灵台那几个穿白衣服问我话的东洛门弟子,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他们的修行如何?”虽说昨天晚上沉默,今天没机会问,并不代表乔林把此事给忘记了,毕竟昨天的事情并不能保证以后不再发生,也不代表东洛门的弟子不会来找麻烦。今晚先过来,问清楚,能有一些应对措施,这样会比较好。明天,他们就要回朝阳门了。

“你还记住此事啊!”林困笑了笑,说道。“首先问你话的是雷兴,上一次灵剑大会就比我厉害,经过这几年修行,应该也大有长进,但当时负我大哥,应该没有我大哥厉害!后来问话的是无心,但当时没什么名声,应该是个后起之秀。至于那个领头的,是雷豹,他的修为和我大哥差不多,其他两个,我也是不知道的。”

“对了,小师弟,你问这个干吗!”说完之后,林昆接着问道。

“没什么,二师兄,我就是问问!”听林坤这么一说,乔林心里已经有底,笑了笑,说道。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林困应该也是不知道的,这一点,乔林心里清楚,此时,夜也深了,乔林也不打算再继续打扰,就告辞离开。出了门,乔林又回过头,对林困说了一句,“二师兄,谢谢你,祝你美梦!”又笑了笑,这才满意的离开。

黎明,朝霞穿破黑夜的防线,在天际泛出丝丝光芒,鸟儿欢鸣,把人们从睡梦之中唤醒,新的一天,也就来临了。乔林睁开双眼,从窗户看了看天际的朝霞,晃动几下脖子,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满意的起了床。整理了床铺,乔林洗漱了一下,林鹏四人还没起床,便决定出去走一圈,过一会儿,自己就得回朝阳门了,错过机会,可能就得等好久了。乔林背上玄铁剑,拿起玉鸣笛,便出了门。林鹏交代过,在幽灵剑宗,不能随便乱跑,那自己就去天灵台看看,天灵台不是禁地,自然是可以去的,同时一会儿还要从哪里回去呢。还可以去看看那深谷,看看那几个训练场,再去天灵台活动活动筋骨,乔林心里暗暗想到。从后院下来,倒是安静,除了几只鸟儿飞过,没见过一个人影,“幽灵剑宗的弟子,也是如此之懒啊!”乔林笑了笑,自言自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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