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出了左丞府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了京市。
还未到申时,京市就已经闭市了。‘三公主’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本来,还想靠自己的能力为幽国再开创一片盛世之景,想不到还是来不及了,果然天命不可违……
‘三公主’策马回宫后就歇下了,而为常人所不能见的一缕冥魂缓缓升空,化在风中。
次日,灵惜正式归来。
她继承了三公主的记忆,也清楚地知道烟消云散的那缕冥魂,他的夙愿。灵惜先去了书房,将写满蝇头小楷的六页宣纸收拾起来。
六页宣纸,十二位能人志士的生平简介,性情喜恶,现下居所都写的清清楚楚,比青衣卫所能调查的还要细致。招纳贤士之事越快越好,据说嫡公主的身份是可以去前朝走动的,那就明日早朝时禀报好了。
“殿下,太后宫中的鹦姐姐过来,说是太后娘娘病又复发了,想请殿下过去。”芸良找到灵惜道。灵惜微微皱眉,:“两年前不是好转了吗,怎会又复发?”
芸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听灵惜道:“本公主这便去慈宁宫。”
芸良还没有反应过来,灵惜就已经提气跑远了。芸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应该跟去的……
灵惜狂奔到慈宁宫门口,正好瞧见由宫人引进来的庄陌笙。她见灵惜,依旧如在左丞府时一样,俯身行礼,灵惜停下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回公主的话,是太后姑婆派人接臣女进宫的。”
灵惜“喔”了一声,才想起来太后名庄静妍,也应是本家罢。
“那一起进去吧。”灵惜邀请道。
庄陌笙应着,跟在灵惜身侧。灵惜问:“来都城几年了?怎么不常来宫中走动?”
“来都城两年了,宫中倒是常来,只是不曾见过公主。”陌笙回答。
灵惜直接忽略了庄陌笙话里的深意,转而问:“庄家不是避世家族么,如何来了都城?”
“两年前,皇上的旨意送到昌南去,臣女便同父亲一起来了都城,本家还依旧在昌南。”
“原来是这回事。”灵惜没有再说什么,只当是两年前太后想念本家的侄子,父皇为了让太后高兴,就让庄陌笙的父亲举家搬来都城。
深想一番,却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
到内殿,并没有见太医行走,连四周服侍的宫女都很少。太后坐在床上,像是假寐一般,听见有人进来,睁开眼睛就看见灵惜笑盈盈地向她走来,连跪在地上请安的庄陌笙都被忽视了去。
灵惜坐在床沿,同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后无意一瞥,才瞧见在地上跪了有些时候的陌笙,忙免去了礼数,遣人端了凳子过来,坐在一旁。
太后道:“惜丫头,你可认得陌笙?”
“嗯。”灵惜点头道:“昨日去左丞府时便识了。”
陌笙坐着,只是一派乖巧,并不说话。
太后却道:“论年龄,你当唤她一声姐姐才是,陌笙这丫头大你两岁哩。”灵惜还未接话,陌笙就赶忙起身:“陌笙哪里当得起公主一声姐姐。”
“……”灵惜也觉得叫她姐姐不合适。话说,这庄陌笙今年已经十九了不成。
“不过呀,陌笙这丫头可没有惜丫头机灵。”太后继续说着闲话,陌笙明显没有先前那么开心了。
灵惜装着害羞的样子将头低下,心里却暗想:庄陌笙当真像是太后说得这么没有心机么,喜形于色。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女孩才适合做南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