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殿空地的青石板上,南影担心灵惜会因这件事和皇上产生隔阂,细心的劝着。他也不清楚皇上是怎么想的,还是昨日傍晚,父亲回府后便让他今晨同早朝之臣一齐入宫到舞惜宫来,他才知道皇上下旨将公主禁足。
花丛中忽的窜出一少女,六七岁的样子,见到灵惜便立刻俯身行礼。南影微躬身;“见过七公主。”灵惜才恍然,原来她就是三公主收留的那个被姐妹欺负得很惨的灵若。
灵惜犹记得太子的叮嘱,只略颔首后,便对南影道:“我们回去吧。”南影便跟在灵惜后面按原路返回了,并没有瞧见七公主眼里的失落。她低低地自言自语:“三姐姐,昔草都开花了。你为何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
夜深了,打更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南影傍晚时就已离宫还家,灵惜却还捧着那本《山河志》读的起劲。恍惚间,却闻得一声悠悠的长叹在耳边轻响,灵惜合上书,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一白衣公子,长袍飘逸无风自舞,又如仙人一般似不可亲近。
灵惜似乎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她低头看见她的身子竟隐隐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白衣公子就站在对面,脸色突然转得潮红,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原本悠长的墨发却渐渐成了银白。灵惜顾不得去探究这是何地就急急地朝白衣男子奔去,白衣男子的头发成了花白,也终于止住了咳嗽,只是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灵惜有些发急,明明只是咫尺的距离,为何怎么也跑不过去。那白衣男子又忽的喷出一口血来,血珠沾在他纯白的衣袍上,之后他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灵惜愈发着急了,却不知怎么就到了白衣男子身边,男子的脸已经慢慢变得苍白,唇角的血迹更加怵目惊心。灵惜伸手想要拂去那血迹,手却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脸颊。
灵惜再次震惊了,伴之而来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她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白衣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灵惜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蓝宝石一样散发着光芒;他的眼睛很清澈,就像缓慢流动的清泉。她甚至能在他的眼睛里看清自己的模样。他似乎极会安抚别人,即使不说话,也让灵惜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害怕。
“听吾讲个故事吧。”白衣男子抬手擦掉了唇角的血,开口说。也不管灵惜的意见,就继续说了下去。
“不知是几万年前,有一位年轻的先知生活在这片陆地上。那时候的人们所信奉的是善生万物的创世神,每到月初,人们都会请先知登上祭台,听取创世神的神谕……年轻的先知对创世神充满了好奇,还立下誓言,他要见到创世神,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然而,创世神之面哪里是凡人可以窥视的,他想过许多办法但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呢?”灵惜忍不住地问。白衣男子讲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像是回忆什么似的。灵惜早已被白衣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吸引了去,忘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