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了住所的事情后,灵惜就去御书房了,既然岚帝封她做御侍,总得告诉她御侍是做什么的吧。
灵惜到了御书房,岚帝还依旧在批阅奏折,灵惜请了安后很隐晦地问自己的职责。
“御侍自然是为朕服务的,往日里端茶倒水之类的事情,朕阅奏折时洗笔研磨,入夜时守夜掌灯,早朝前衣冠发饰自然都由御侍负责。这门差事,很轻松。”
“……”灵惜可没觉得轻松,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她可不觉得这老虎好伺候。
岚帝一抬头,就看见灵惜出神的样子,冷声问:“在想什么?”
灵惜没有回答,因为她想的怎么能让岚帝知道,岚帝一定会宰了她的。灵惜走到岚帝身边,将放在砚台边上的墨拿了起来,细细地在砚台上磨着,不愧是一国皇帝用的墨条,不禁闻不见臭味,竟还有一丝一缕的暗香飘出。
岚帝看灵惜磨墨的动作,有些失神,这……算不算是红袖添香……
岚帝被自己这想法下了一跳,他告诫自己不能胡思乱想。按照灵惜的说法,她游走江湖磨墨的手法怎么会如此娴熟,江湖人士不都应该更偏向于舞刀弄枪么。
“好了,不要再磨墨了。”岚帝突然出声,他发现这个女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连心都静不下来,更不要说批阅奏折了。
灵惜闻言一怔,将墨条又放回了原处,走到岚帝面前,略略福身道:“臣为陛下煮茶。”
岚帝挥了挥手,示意她去。灵惜才转身出了御书房。因为每个宫中都有小厨房,灵惜倒是不用跑到御膳房去煮。
小厨房里伺候的有三个婢子,为首的见灵惜到了,领着另外两个见了礼。当知道灵惜要给皇上煮茶的时候,那两个婢子都哧哧地笑了,整个皇宫里谁不知道啊,当今皇上最不喜欢喝煮来的茶了。为首的瞪了她们一眼,才对着灵惜介绍:“陛下往日最喜欢喝的是玉露沾春,器具在柜子里放着,不知大人有什么是需要奴婢帮忙的?”
“取些酒过来,酒性不要太烈,也不要后妃平日饮的蜜酒。”灵惜吩咐着:“不要打扰我就行了。”
灵惜取了柜子里的锅子,用酒擦拭了一遍后,放在炉子上。不一会儿,空气里就充满了酒气。灵惜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锅子里倒了些清水,继续煮着。又取了少许她们说的玉露沾春放到了锅子里,这些茶叶都在瓷器里放着,难免会有些霉味,经这么一煮,那霉味随着水蒸气自然就散了。灵惜取了竹筷,将大的茶梗先挑了出来,又倒掉了水,将茶叶一一捻开,分离了茶肉与茶梗。又用筛子筛出来最后的茶粉,放到一旁。
锅子里煮着的还是水,因为水取自井中,还少了许多麻烦。待水到一沸的时候,灵惜将茶粉外的茶肉放进了锅子里,又选了不知是什么名字的茶叶来配香,要说这煮茶之道,最难的就是这配香了。配香需要对茶叶进行烘焙、研磨、过滤,之后通过振香而完成。振香采用太极的手法,讲究一阴一阳,九九归一,当初灵惜学了许久才会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