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如桃花般绚烂的日子里,叶莺带着少女独有的迷恋,一直都在仰望着横易。他说过的话,她一字不落的记得,他脸上的每个表情,她一个不少的在意着,就连他言语间微微变动的语气也让她的心脏时刻跟着波动,他,代表了她所理解的世界上一切的最美好,也几乎成了她的全部世界。
可当那天,还做着白首梦的叶莺看到祭坛上面无表情的横易,看到他毫不犹豫将她退下台阶的那一刻,心脏崩塌的的粉碎,连同着她的整片世界。
她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自己对于横易,只能服从,不可违逆,而那所谓甜蜜的东西终究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谓美好,皆为幻梦。
“你赢不了我的。”
那句话落音的片刻,叶莺垂着头嘴角苦笑了一下,松开受伤的左肩,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
“莺儿,你……”横易试图阻止她,却见她完全忽略了他的话语。
叶莺站直了身体,转向观战席的那四人,奋力举起手中的水扇,坚毅的目光中带着绝不动摇的神情,
“比赛,继续!”
声音响彻了整个比武场,看着那场地中心受伤女子无所畏惧,几乎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呆在原地,映容握紧拳头,灿烂的笑容取代了眼角落下的泪,她懂她。墨辰则出其不意的大喊了一声,
“加油!”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瞬间比武场旁所有的弟子都在同一时间,为她振臂高呼,
“加油!叶师妹!”
叶莺,也许在众人的心中早已赢了这场比赛。
横易看着四周的欢呼,瞬间的烦躁涌上心头,他举起长剑,主动向叶莺发起了快速攻击,他想赶紧结束这一切,那执剑的手和心,却好像完全失去了分寸。叶莺展开水扇对敌,她知道,无论从能力还是体力,她都已经处于劣势,唯一的不同的是,两次交锋下她也渐渐能看出横易的破绽,可是应付尚且吃力,更别谈进攻。
忽然间,叶莺似乎放下了所有的防御,让自己的所有破绽都暴露无疑,此时的横易也根本不会多想什么,脑海里只有对叶莺的每一处破绽不断猛烈的攻击,与上一次的点到为止不同,他浑身上下已经充满了杀气,每一剑都几乎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血很快渗透。场上的叶莺几乎遍体鳞伤,全场一片寂静,空气中指剩下武器交错的声音,而她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继续暴露。
直到叶莺全身上下布满几十道伤口,在横易的进攻中她终于看到了他最大的一次破绽,横易早已经杀红了眼,剑法也变的混乱,就在那一剑刺向叶莺的左臂,千钧一发之时,叶莺出乎意料的用左手猛的抓住了他的剑,在他惊住的一瞬间,右手的水扇瞬间包裹全部灵力向他的胸口袭去,毫无防备的正中他的弱处,
“唔!”始料未及的灵力将他冲出去数米,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站起,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见几乎全身是血的叶莺静静放开握住的剑,如看不见他一般,一步一步从他身边走过,走向比武场旁,拿起鼓锤,敲响了代表胜利的战鼓。意识渐渐消失,他知道,这场比赛,他输了。
在全场响起热烈的欢呼之时,叶莺看着远处向自己跑来的四人,终于可以放心的,倒下了。
眼前被黑暗充满之前,她感受到那熟悉的怀抱,无论怎样的遍体鳞伤,在那样的温暖中,她总会被治愈。
过去的,全然斩断。
等醒来,我想和你,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