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被夫人滚!你们这群没用的庸医,平时帝府养你们白吃白喝,却是一群没有真材实料的废物!”丁荷燕对着跪了一地的府医怒吼道。
自从今天上午那些号称鸾动九天的人们来了之后,帝雅便被他们吓得神志不清,虽然有一瞬间的清醒,但是很快便又变回了目光呆滞的模样,别人说什么话仿佛也听不进去,只是呆呆地在床上坐着,直愣愣地目视前方,就像是失了魂似的。
不知道吃饭,不知道睡觉,幸而还晓得自己去厕所,否则真的要让丁荷燕抓狂了。
看着坐在床头目光呆滞的女儿,丁荷燕的心如同刀割了一般,恨不得以身代之。
不得不说,虽然丁荷燕心肠歹毒、手段狠辣,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女却是真心的好,尤其是常年待在身边的帝雅,对她甚至要比自己那个儿子,也就是帝府唯一的公子还要好。
“夫人,出什么事了?”帝德义一踏入院子便听到了丁荷燕愤怒的吼声,当真是振聋发聩。
刚刚他在书房听说丁荷燕将府里所有的府医都给唤了去,以为是丁荷燕的身体出了什么事,便放下手中的事情,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大人!”一众府医作揖行礼道。
丁荷燕听着声音回过头来,见着帝德义,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他撒娇,一脸焦急地上前说道:“老爷,您可要救救雅儿啊!”
“雅儿怎么了?”帝德义一听到是帝雅出事,心情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自从上午那些人来了之后,雅儿就变成了这样,不吃不喝,什么话都不说,别人说什么话她都似乎听不进去,只知道在一个地方坐着,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一向受人尊敬、吹捧的丁荷燕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更可怕的是灾祸发生在她的女儿身上,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呆呆傻傻的却束手无策,不能帮到任何的忙。
“上午那些人?鸾动九天?!”帝德义紧蹙着眉头,思虑着事情的严重性。
鸾动九天的势力之强大是连十大势力都为之忌惮的,虽然只是一个几年前刚刚崛起的新势力,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在乎这么一个小势力,可是自从那些事情发生之后,一些推断鸾动九天不能够成大气候的学者都被自己深深打脸了,就连他都未曾想到过,一个诞生不久的新势力会如此狂妄,但最可怕的是它有狂妄的资本。
“你们都下去吧!”帝德义头疼地摆了摆手,打发这些府医、婢女下去。
所有人都如蒙大赦。
天知道他们若是再在这里带着,会不会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心狠手辣的二夫人给弄死。
“都是帝鸾那个贱人!都是那个小杂种!她就是个灾星!她若是不回来,雅儿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丁荷燕尖锐地嗓音穿透帝德义的耳膜,毫无理由地便将帝雅所遭到的所有不幸推到了帝鸾身上。
此刻的她早已顾不得身旁的帝德义,满腔的怒火已经令她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地便开口大骂。
在她的心中,帝鸾永远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杂种,身上流着的是罪臣的血,像这种留有肮脏血脉的人,又凭什么和她女儿一样同样留有帝府血脉!她的存在代表的只是不幸、是可怕的灾难、是无尽的黑暗,像她这种人,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因为她只会祸害别人,只会将别人拉入无尽的深渊。
而如今的她,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她就是来害她们母女的!
“够了!”帝德义紧蹙着眉头,厉声喝止道:“就算你不喜欢小鸾,也不可如此地辱骂她!你不反省你自己的过错,反倒是将雅儿的病痛怪在别人的身上,怪不得雅儿会变得同你一般心狠手辣,将雅儿交与你这等恶毒的女人来教导,果然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相信鸾动九天那般的势力绝对不会将视线投入到他这小小的帝府的,若非是丁荷燕无意中招惹到了他们,帝雅又怎会遭受这般无妄之灾?
她不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还想要败坏他另一个女儿的名声,如此蛇蝎心肠、不思悔改的女子,他当初怎么就会将她娶进门?
丁荷燕被帝德义的声音拉回了一丝理智,看着一脸冷意的帝德义,丁荷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慌忙上前道:“老爷,你莫要将妾身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妾身……妾身刚才也是一时着急,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的!还望老爷莫要责怪妾身!”
丁荷燕的眼中挂着两分柔弱,三分愧疚和五分忧虑,她伴随了帝德义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做是能够消除他怒火的。
果不其然,在帝德义看到她眼中的情绪时,心中的怒火,悄悄地减弱了几分。
罢了!
天底下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
想来刚刚也是因为面对帝雅的病症束手无策,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番恶毒的话!
此刻的帝德义,面对丁荷燕时甚至有些愧疚,愧疚于自己刚刚竟然出现了恨不得休了她的想法!
毕竟一个是槽糠之妻,一个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女儿,她们的脾性自己还是很了解了,虽然刁钻刻薄了些、蛮横无理了些、心地也算不得极为善良,但是也绝对不会做什么太为过分的事情。
之前她们将宁盈抓来,想来也是为了吓唬吓唬她,虽然那个婢女的身上有伤,但她说到底也就是个下人,打骂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宁盈虽然面色苍白,他远远地在她的身上没有看到一丝红色的血迹。
对于帝德义来说,宁盈永远只是一个多余的人,而丁荷燕才是陪伴他一生的女子。
“行了,日后注意点儿就是!幸好是在家里,若是在外面,就冲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保不住你!”帝德义稍稍埋怨了她两句,也没有说什么过重的话,当真是宠爱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