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滢最近可是忙的不可开交,作为醉乡楼的老鸨在这两天真的是忙的不得了,不断吩咐着各种事宜,虽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去做,但是使唤人也是个累活啊。
花魁选赛主要是醉乡楼和天上人间两家的角力,虽然其他一些小的青楼妓院也会跟着凑个热闹,提高下自己的知名度,但是总体而言还是作为绿叶经行陪衬用的。既然要选花魁,那场地就很重要了,天上人间和醉乡楼都足够大,所以两家约定每年轮换,这样谁都不吃亏,毕竟主场是很有优势的,这个看奥运会就知道主场的优势在哪了。
这次的花魁选赛远比之前几届的场面要大,平时求也求不来的知州大人这次竟然主动让小厮来醉乡楼告诉她,这次的选赛务必要过程精彩。阮秋滢有些不明白,往年江宁选拔花魁不都是些文人们为自己欣赏的姑娘写些诗词歌赋,商人们则是大把的砸钱,普通百姓则是只能在底下大声叫好的路子吗?
虽然京都在开封,但是要选个最为繁华的地方莫过于江宁之地了。所以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有学问的人,那也是丝毫不逊于京城的。只要看那十里秦淮上日夜不熄的灯火就可以想象出何等繁华。
才三十出头的阮秋滢能坐上醉乡楼老鸨的位置,那想来也是个有手段有背景的人。往年都是与薛家商量好的,一年换一家选赛地址,前年是在薛家的天上人间,去年是在醉乡楼,照常来说今年也应该轮到在天上人间进行选举赛了,怎么还会轮到自家?作为全国连锁的店长,多少也知道些消息,听上头说这次有贵人来江宁,虽然不知所为何事,但是竟然能让知州大人都小心应对,说明还真是个贵人啊!
既然能够攀上知州大人的粗腿,那毋庸置疑的一定要做好知州大人的吩咐。于是醉乡楼上上下下都忙活了起来。房间干净了,桌椅干净了,连姑娘们都是个个洗的白白净净,身上弄得香喷喷的。
按说要是以往的话这样已经好了,只要等着便是了,顶多到时候再安排姑娘们出来跳几只舞,唱几首曲便开始步入正题了,但是今年不同往届,得按大人的意思办呐。于是阮秋滢有些头疼。
什么样叫精彩?知州大人的精彩这一个老鸨怎么猜得透?怎么才能让这次选赛精彩,要不每人都作诗一首?不行不行,这根本体现不出来啊,哪年不是书生世子们对自己中意的姑娘赋诗写词的?毫无创意,不行。
要不让姑娘们多编排些歌舞?唔,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这好像也不够啊,歌舞这个的话糊弄百姓还可以,但是要是对一般的官宦人家哪怕是富贵人家都糊弄不了。想来想去,这也不行,那也不够,可真是急坏阮秋滢。
今天苏墨武和大牛早早的吃完了晚饭,天色稍暗便从侧门出去了。
说实在的,苏墨武内心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这跟自己穿越前去按摩店完全是两种感受啊。按摩店那得是偷偷摸摸的,生怕正起劲呢给你来句查房,要真那样容易一蹶不振,至于哪里一蹶不振你猜?但是现在逛青楼那可是没有丝毫顾虑,唯一顾虑的就是口袋里的钱不够。虽然现在在府中不用干活,但是也只是仅限于这段非常时期,如果新式内衣没有卖出去,柳韵瑶可是说了的,不仅工钱没有,还得延长他半年的契约时间。
华灯初上,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古代是没有多少娱乐的,大都百姓都是吃完晚饭后没事干就干那事。所以当苏墨武带着大牛来到醉乡楼的时候龟公相当热情的招呼,门口拉客的姑娘们也都一个劲的拉着苏墨武的袖子招呼进去玩玩。
“这位公子倒是眼生的很,不知是哪位府上的俊才。”一位老妈子拉着苏墨武的袖子故作娇声地问道。
看着脸上约莫有半斤白粉的老妈子,苏墨武面皮直抽抽,还能不要愉快的讲话了,你这八十八岁的脸加上十八岁的声音,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苏墨武尴尬一笑:“头次来,不过是小户人家,称不上公子的。”
作为醉乡楼的老妈子,看人的眼光很重要。江宁乃是繁华富庶之地,外地来的商贾或是官宦子弟也常来江宁,更何况十里秦淮乃是出了名的地方,每日里人流也是不断,说不得你丢块砖便能随随便便砸到个巨商或是官家。
老妈子见苏墨武虽然一身青衣,像个儒生打扮,而且这衣服也并不是上等的蚕丝所制,只是件普通的衣服,虽然后头跟着个仆人,但也未太重视。
在醉乡楼这么多年,老妈子龟公早就有了早就看人的一套:衣服,车辆,和仆人。这三样是第一眼看到的,可以从一个人的服装判断是不是一个有钱人,或是知识分子。从车辆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生活条件。那仆人更是能看出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判断了以上几点,那便可以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