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尘,你这是在背叛我吗?我很生气!”一道冷冷的话从不远处传来。
是这个别院的主人,椋国的护国大将军,百天!
铠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七末始终不明白,强悍如铠,这样的人加上如今椋国三殿下的权势,为何独独怕自己国家的一个将军?这个百天到底有什么让铠忌惮到这个地步的?
“夜,格……杀……勿……论!”
“是,大人!”
瞬间,前来营救的黑甲士被突然出现的士兵团团围住,拔刀相向,情况甚是危急。
“住手!”铠大叫一声,对着突然冒出的士兵说道:“混账!连本殿下都不放在眼里了吗?当本殿下死了吗?”
“属下不敢!只是大将军!”其中一个似乎统领的人看看铠,又看看百天,不知道该听谁的。
“于灏,在你的心里,是本殿下大,还是大将军大?难道你只是听从大将军的话,将本殿下的话当耳边风吗?这个椋国还是姓伊淳的!”
“三殿下,属下!”
“退下!”
“可是,将军那边!”
“我让你退下,聋了吗?”
“是!”
百天冷眼看着众士兵向刚开始一样如潮水般退下,并没有说一句话阻拦。
夜站在百天身旁,不知道下一步行动该如何,怔怔地开口:“大人,这……”话被百天一个手势给打断,他只是盯着离他不远的铠。
“百天,我靖轼与你椋国井水不犯河水,况且你们的三皇子殿下都答应放我们走,难不成你想以下犯上,横加阻扰?”黎司洛看百天似乎还是没有松动,便开口说到。
良久,百天向前走了几步,直至铠的眼前,一字一顿地说到:“想走可以!只要有人能够打败夜,我便放你们离开!”
七末一惊。
夜的武功不俗,据夜所说,铠也许能够跟他相抗衡,黎司洛的武功,七末也只是见识过一次,并不知底,而在场的金火土三人均不能与之抗衡,即使三人联手,胜出的机会也不大吧!
“让我来……”铠正欲上前与夜过招,被百天一把拉住,他语气冰冷地说到,“要是临尘你代替他们出战,那么,就由我出手!临尘,你有自信打败我么?”
“我……”铠的眼睛开始慌乱地转移视线,当掠过七末的时候,很明显是带着愧疚的,无言地诉说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这让七末等人意识到铠忌惮百天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百天的武功高强至极。
黎司洛想要出战,被七末一把拉住:“司洛,你是一朝之主,不能有任何的偏差!你今天以身涉险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场战斗,就让我自己来吧!况且,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呢,我却连他面都没见过!”余下的话,只剩下心酸,听到的人无不替七末心疼。
七末此时的样子,任谁一眼便可看出她是饱受欺凌的,那些没有遮住的欢好的痕迹,更加令那些黑甲士愤怒。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带自己的统领回到安全的地方。
“文,你别逞能!夜的能耐,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末儿,别去!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统领,让属下们去应他一战!”
七末不理他们,径直挣开黎司洛的怀抱,来到双方僵持的场中央。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只是,现在也许指尖箭可以对付夜。幸好,夜当初抢下指尖箭时,并没有将指尖箭带离超过十丈的范围之外,只要趁他不在,自己便可用心召回指尖箭。它当真不是个俗物,是通人性的!指尖箭不用的时候,一直依附在自己的小臂处,就像嵌进自己手臂里,看上去跟银色纹身一样,只有摸上去的时候,微微感到有些个凹凸感,不过,正常的人应该不会往实物方面想的,七末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人觊觎偷走。
“夜,连你也认为,我不是你的对手?”七末翘着嘴角问到。
不知道面具下的表情是怎么样,但从夜的口中的确溢出一串的笑,应该是讽刺的吧。他说:“不是谁认为,而是,这是事实!若你真的有能耐,还能被我掳劫至此?”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呢?”七末笑说着,“没听说过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夜气得牙痒痒,哪有这样的女人,故意被人劫持,深陷敌营,难道连她自己的名节也不顾?难道失贞被强也是她故意的吗?
“啪啪”的巴掌声响起,百天拍着手,一脸的笑意,道:“好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竟然赔上了自己的贞洁!真是一个奇女子,果然当得靖轼皇后!这样的魄力,这样忍辱负重的本事,连男人也自愧不如!”
他这一番话,让在场不明真相的黑甲士都愣住了!百天的用意很明确,既揭穿七末的身份,又让天下人知道靖轼的皇后被别的男人侮辱,这样无疑是给靖轼甩了一个狠狠的巴掌!一举两得!
七末听到身后己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连忙说到:“大将军误会了!那天,我可是真真切切的初夜,落红可是你们三人都瞧见的,可还有假?靖轼的帝后成婚已经一年了,不可能还是处子,这样说,各位可还明白?”见百天又要开口,七末抢到:“不要问为什么黎司洛会甘冒生命危险来就我,那是因为,我是他的一位红颜知己。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情无关风与月!”
百天等人因为铠的缘故都知道七末跟黎司洛的一年之约,可别人却不知。但这样的事情又不好向他人说明,只好闭嘴!不过,天下间,也只有这个女人敢在几百个大男人面前大声地说自己的初夜,落红,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似的,即使是在三个跟他有关系的男人面前。
“废话少说,夜,先接我一指!”话落,指尖箭翻转,七末左手食指搭上箭弦,一道银光闪过,飞速地冲向夜!
七末的突然发难,夜没有慌。在场的所有人都瞧见了那道银光,但那速度太快,而且,毕竟那不是暗器实物,只是指风经指尖箭化成的箭气,看似有光,实际上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所以,夜还是慢了一步,腰间一枚玉佩在落地之前顷刻粉碎,化为尘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