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用点膳吧,您两天没吃东西了。“东颜端着一些饭食走到洛骥成身边,哑着嗓子劝道。“放下吧,想吃我自会用的。”“将军,您看在郡主和小主子的份上还是吃些吧,这些天郡主的病痛奴婢看在眼里,为了郡主您更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洛骥成看着眼前的食物终于抬手拿起,饭食入口,却是及尽苦涩,食不知味。
萧宸宁看着将军府白绫轻绕,府中沉闷不由得心里也压抑了几分。“长公主万安!”“将军呢。”“将军在夫人的寝苑呢。”萧宸宁听罢点了点头,又看向府中放置灵堂的正厅问道:“最近一直是徐嬷嬷在操持府中事务么?”“是的,将军一直郁郁寡欢,连来悼念的客人都不见,好些都是朝中的大人呢。”萧宸宁一路走到朝夕苑,穿过正堂来到内室,看着一脸颓废的洛骥成十分生硬的道:“纵然你有千万般不舍,南瑶还是去了,你对她用情至深,我能体会,可是你要明白,你是一朝之将,却如此颓废,等你再能上阵杀敌,护这家国天下,再从我这领走此离此良。”“小婿受教于母亲,此离此良先拜托母亲了。”“斯人已逝,来者可追。”洛骥成跪着向萧宸宁行了一个大礼,慢慢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如充血一般。
“皇上驾到!”
正对着灵位上香的洛骥成听外面如此唤道,连忙把香插好,迎出门去。只见萧承浩着明黄的龙袍,身后跟着一些太监,洛骥成和府中众人连忙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不知皇上驾临,未能接驾,请皇上恕罪。”
萧承浩扶起洛骥成道:“不必多礼,朕今日只当是个兄长,来看看表妹。朕知道,现在有些不合适,不过朕还是想给南瑶极尽哀荣,来人,宣旨!”“是。”首领太监领了命道:“向平大将军接旨!”洛骥成跪了下来,“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向平大将军洛骥成,屡立战功,为华渊鞠躬尽瘁,今特封冀安王,夫人顾南瑶,追封为冀安王妃,以亲王王妃之礼下葬。钦此!”“臣,谢皇上恩典!不过,这冀安王,臣愧不敢当!”“朕自是有分量,你战功赫赫,护我这华渊你呕心沥血,你应得的,此离此良,皇姑母已经向朕请旨,朕已经允他们以后可以入御书院上学,太皇太后知晓此事也是万分伤心,所以决定在祁山多待些时日,也为南瑶祈祷,为此离此良祈福。”“臣,深受皇恩浩荡,必定尽心为华渊尽力,为皇上尽忠。”“前线的军队还未动身回程,但估计也就八日左右必是会到,朕还是要为他们接风洗尘,朕知道你可能无兴参加,但那天你还是去迎一下吧。”“臣领旨!”
“将军!”“一路可还顺利?”“一切都按将军原本交代的进行,只是,那个孩子。。”左副将欲言又止,洛骥成顿时记起了,“差点就忘了,他在哪?”“在军营,属下对外称他是受战乱之苦的难民。”“等接风宴散了,你让他来我府中吧。”“最近夫人的事将军已经分身乏术,再加上这孩子有还年幼,怕是。。。。”“无碍,我既允了他就在我身边,就要言而有信,虽然他才六岁,但小小年纪却已被逼迫上阵出征,也应该没有普通孩童的心思了。”“是,属下遵命!”
入夜,洛府。
洛骥成负手站在顾南瑶的灵位前,只见深棕的牌位上用黄笔书写着:冀安王王妃顾氏之位,洛骥成轻抚着牌位若有所思。“将军,人到了。”府中的奴仆领着一个男孩进来,又立刻下去了,轻带上了门。洛骥成转身看向男孩道:“最近在军队里可还好。”“回大人,很好!”“你知道我为何会带你回来?”“大人善心,救我于水火,万分感激。”“你在南辽可还有亲人?”“未曾有过记忆,我,从小是孤儿,被一位教书先生收养,后来我们二人都被强行征兵到了战场,先生已经去了。。。”“温洛天地中,从此字,你以后便叫温此临,是我洛府养子,我有一女一子,唤名此离此良,现在还是襁褓婴孩,你的责任就是保护他们,让他们知道还有兄长可依。”“多谢,义父赐名收留,此临必当尽心尽力。”“屋子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早些休息,明日先生就会来教你功课,三日去一次军营练功,如何?”“旦凭义父安排,义父大恩大德,此临永生难忘!”温此临对着洛骥成连磕了三个头,“来给你义母上柱香,也算见过了。”温此临拿起三炷香向顾南瑶的灵位磕了头,又拜了三拜,“义母在上,受此临跪拜!”
“养子?!”“母亲恕罪,小婿未曾先向母亲禀告。”萧宸宁满是疑惑,但也还是抬了抬手让洛骥成先起来,“你的用意何在?”“此离此良年幼,小婿又常日忙碌军务,至少有人可依。”“听来也在理,你一向看人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改日再领他来见见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