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雅一进门,云竹就激动地迎上前:“小姐,您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不过,堂屋里有很多人等您,有明德、****两位王爷……”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个个报名字了,我自己去看就行了。逸儿呢?”
“他本想等您回来来着,实在是太困了,现在已经就寝了,夫人和雨竹都陪着他呢。”提起逸儿,云竹笑意更盛。
“好,天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这些人我来招呼就行了。”
“好的,小姐。”小姐向来尊重别人的意见,但若她发了话,就希望别人能听从,而不要讨价还价。
进入堂屋,即墨馨雅便与等候的众人一一打招呼,这些都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兄弟、朋友,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替东阳晨星解毒,好不容易毒尽了,可以回家了,却又被人栽赃陷害,差点要去“享受”牢狱生活。
突然,在角落里,即墨馨雅意外地发现了显然被众人疏离的方正:“咦,方大人,真是稀客呀,稀客!不知是否带了新的证据,要来捉拿馨雅归案?”
方正到达馨竹别院时,明德、****二位王爷早就到了,人家轻车熟路,自己是第一次来,很花了一点时间。想必大家已经明白了馨雅是清白的,不,也许大家根本就不曾怀疑过馨雅的清白,当自己进到堂屋时,所有的目光都是敌视的,排斥的,只不过出于礼貌,淡淡地、勉强地与自己打了声招呼。
想自己甚少参加官员们之间的聚会,难得参加一次,必是备受推崇,争相接近的人物。看来今日在刑部大堂,自己刁难即墨馨雅的举动惹了众怒了,一举得罪了朝庭众多重臣,尤其是向来待自己相当和善的两位王爷。
即墨馨雅夸张的问好和揶揄,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方正身上,只见方正那黎黑的脸膛居然也能看出红来。
其实即墨馨雅向来不喜为难人,但实在气不过刑部大堂上方正一口一个“刁妇”地蹦出来,即使你是被捏造的供词蒙蔽了,也不应该失去堂堂一方大员的基本风度,和对一个人的最起码的尊重。
看到方正手足无措、窘迫地站在那儿,即墨馨雅又于心不忍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呵呵,民女开个玩笑,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方正确实是无颜面对即墨馨雅,但明知道会受到奚落,会不待见,却还是来了,在众人的刻意冷落中,一直坚持着等她回来,没有打退堂鼓,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向她当面道歉。
乍见与在刑部大堂时神采截然不同的她,不由得为她的绝世风采深深吸引,看着她与其他人在一起时,那喜笑颜开、光彩照人的潇洒,渐渐迷了眼,失了心。等到她突然向自己“发难”,才惊悟自己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情愫,顿时红了脸,慌了心,向来能言善辩的自己,此情此境,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本官……”称呼不对。
“下官……”还是不对。
“方正今日冤枉了即墨小姐,特来向即墨小姐当面道歉,请即墨小姐宽宏大量,原谅则个。”说完深深一揖。
即墨馨雅挥挥手,遥扶起方正,这才笑道:“方大人忠于职守,又是一心为了皇上,虽说出了点差错,态度也有点过分,不过,民女倒是没放在心上,方大人就不必耿耿于怀了。唉,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自己跪他跪了一个多时辰,虽说他是官、自己是民,受他一揖应该不算为过吧。
“馨雅,你也太好说话了,就这样就原谅他了,别的不说,在刑部大堂,你可是跪了一个多时辰呢!”东阳晨光似是明了即墨馨雅的那点小心思,开玩笑般数落起方正来。
方正可不敢当****王爷只是开玩笑,抬头看着笑意盈盈的即墨馨雅,心神为之痴迷,情不自禁地依着****王爷的话跪了下去。
“晨光,你这玩笑开大了啊,方大人可是难得的好官,馨雅可不愿意为难他。”举手投足间,即墨馨雅将正在下跪的方正拂了起来。
方正本是习武出身,一身内外功夫也相当了得,再加身高体壮,却被即墨馨雅轻而易举地托将起来,令方正更加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亏得在刑部大堂时,自己还当是捕快和随从们敷衍了事,却原来她真的是顶尖高手。她,不过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妇人啊!还曾经得意自己年少有为,与她相比简直——不,根本没法比,差距太大了!
“不,****王爷说得太对了,下官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自己是不该先入为主,一直将她当作人犯对待,称呼上也极尽为难之能事。
“在我这里可不兴什么上司下官的,都叫名字,不然,我一个个跪过来,什么别的都不用干了。”也许是心里的担心全都放下了,今晚的即墨馨雅心情格外地好,那豪爽的样子让周围的人也随之轻松起来。
“你这话说得过分啊,打你七岁半时我们认识你,可有要求你跪过一次?”东阳晨光先不干了。
宁勿缺马上赞同自己主子的话:“那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你教训了一顿,至今还记忆犹新。”
“明明是我被教训了,你们都在旁边看风凉!”白卓怀“当仁不让”。
“什么呀,明明是一句话打倒一片,无一幸免。”还是东阳晨光总结得最为精辟。
“唉,你们哪一个有我委屈,从见到馨雅第一面起,就一直跪求她救我们,跪救她收留我们,跪求她施舍点吃的,跪求她医治……”
印文昱话还没说完,就被即墨馨雅打断了:“真的很委屈么?”
印文昱这才发现自己一激动,用错了词:“不,不是委屈,是荣幸,呵呵。”印文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低得不能再低的头。
除了方正,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笑了,即墨馨雅心里更是倍感温暖:都知道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一个个想方设法让自己开心呢!
方正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同僚如此低姿态的情状,王爷就更不用说了,这即墨馨雅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同时,也是第一次真正了解到即墨馨雅与他们的渊源,暗赞她有这么多、这么大的靠山,却从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反而为人低调,做尽仁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