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暮菲一脸事不关己天经地意的样子让井拓然有种被无视的不爽!
“该死!”他咒骂一声,想掀了那床碍眼的被子!
“你!井拓然你这色胚子又想干嘛?”楚暮菲警惕的看着他的举动,猛地拽紧了被子往旁边跑,哭啊!门在哪呢?
“想去哪?嗯?”他痞痞的笑得张扬。
“啊?你放开我!放看!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好痛!”她皱眉,又一次被这个恶霸像扔炸药一样扔到了床上。
“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你会后悔忘记我。”
楚暮菲心里划过一丝甜蜜的疼痛,艰难的想睁开眼看他,可是眼睛想失去了知觉一般不由自己控制。记忆一段接一段奔涌而来,吞没了她最后的挣扎。
他说,“呵!我会让你想起我!你等着看便是了!”
他说,“该死!你属狗的?”
他说,“够了!楚暮菲,你说够了没有!”
“你干嘛吼我?”
“你是笨蛋吗?你这是什么鸭蛋脑子,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霉!你看不出我是喜欢你的吗?”
甜蜜的疼痛在心中荡开一丝丝的异样,即使闭着眼,也让她有种想狠狠哭一场的冲动。
“是小黑哦好可爱的猪宝宝吖!呵呵。”
“楚暮菲,表哥才走了几个小时你就背着他偷男人!哼!”
“小孩子懂个P啊!”
“暮菲?”
“珍儿?珍儿你怎么了?珍儿珍儿!”
“贱女人!你以为自己有多清纯?”
“少奇……”
“暮菲,凉凉……对不起哦,刚才路上塞车,我们回家吧!”
“爸爸抱。”
“爸爸,今天你迟到了哦……嘿嘿,恩。我们要罚你。”凉凉挥着手坐在车后坐上奸笑的计划着他的奸计。
“是凉凉想罚我吧?呵呵……凉凉,那你想怎么罚我吖?你老爸我好怕怕哦,凉凉记得要放点水哦。”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凉凉那一脸“我想买玩具”的表情,好笑又宠溺地配合着。
“凉凉!你还那么敢跟爸爸没大没小的?今天妈妈都急死了!怎么不在原地等妈妈就走了呢!”她现在只要一想起下午凉凉突然不见的场景就觉得心里一阵后怕。
“妈妈……妈妈……不生气了好不好的?”天真睁着大眼睛,嘟着个小嘴,委屈极了,一副“你敢骂我我就哭个天昏地暗”的架势。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孩子……”
“凉凉今天不乖了?”楚暮菲无力的点了点头,这孩子一直都很乖很懂事啊,今天怎么会不在哪里等自己呢?
“爸爸……凉凉又有很乖啦!”
楚暮菲无力的挣扎着,心底的失望足以填补一个太平洋。
楚暮菲浑身涔汗,头痛的睁不开眼,四肢乏力的在那个熟悉的怀里蜷缩成一团,她在黑暗中拼命地奔跑,她的凉凉不见了,宇晗,凉凉,你们在哪里……她嘶喊,她拼了命的奔跑,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仿佛下一秒黑暗就会将她撕碎、吞没。天旋地转,她浑身颤抖。
“阿诺,送我们去医院,快点!”
“是,我这就去!”
“妈妈……妈妈……凉凉害怕……妈妈,你快睁开眼看看凉凉……妈妈……妈妈……”
楚暮菲痛得像要爆炸了,眸子一如六年前那般像浸在温泉里的水钻一样,温润却隐忍下漫无止尽的剧痛,痛感一波紧接着一波,狠狠的像狂浪排拍击礁石时的那样,麻木的痛楚让她混淆不清的脑子里有了一丝丝的清晰,像排版一般,记忆的线穿成美丽的项链,每一颗珍珠上都写满了一个相同的名字……井拓然。
“你是……你……我们见过吧?”
他说,“忘了我是你最大的错!”
他说,“楚暮菲,累了就靠我肩上,你何必自作坚强!”
他说,“但似乎你必须对我负责!莫非你真如那采花大盗一般吃完就跑,用完就抛?我只想你对我负责罢了!”
他说,“一切有我,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
“吼吼!”她挣扎着跳出他的怀抱,以“你白痴啊”的眼神将他鄙视了一遍!
他说,“呵呵,看着你笑,我就挺开心的。”
他说,“楚暮菲,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走么?”
“楚暮菲……我不准你擅自离开我!”
她像坠进黑洞的星辰,还来不及呼救就已经被黑暗吞噬,黑暗的漩涡她挣扎不开,脸呼吸都开始变弱,黑暗中传来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无尽的黑暗中似乎裂开一丝缝隙,一丝丝的光线破茧而出,逆光里站着一个暗影,她震惊的看着那个男人,整颗心都复活了!
那一霎,楚暮菲猛地睁开了紧闭的眼,沾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苍白的脸上失去了大半的血色,整个人就像是刚从火葬场爬出来似地,记忆的大门早已打开,苦涩的、疯狂的、辛酸的、悲伤地、遗憾的、甜蜜的……往事一幕幕摩肩接踵,一点一点疼痛开来,回忆太过拥挤,她几乎难以呼吸。
睁开眼,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
或许,姻缘早已在冥冥之中定下。
他静静的睡在病床旁,而她默默地看着他,他的侧脸,还是这么好看。
他的呼吸很沉稳,像是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无比的心安,一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仿佛是在信仰。轻颤的睫毛下有两排细细密密的阴影,她伸手抚上他俊美的睡颜,为他把梦中轻皱的眉头抚平,心里像是涌起千层浪一般难以平静。这就是她的男人。她没心没肺一忘就是六个寒暑的男人。
四周雪白的墙壁,她此刻应该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后脑勺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切,“滴答……滴答……”的输液管有不断输进脉络里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