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笑着拍手道:“皇上就是皇上,臣妾正好有一件大事要与皇上商量,想不到你已经先一步知道了。”
“什么大事?”宇文拓不解地问道。
冰心翦水般的眸子在灯火映射下眨了眨,含着笑意神秘地道:“是、一、件、喜、事!”
“喜事?”宇文拓愈加好奇了,忍不住凝神屏息细听。
“嗯——”冰心转了转眼珠子,想了一会儿,道:“不对,应该算两件,双喜临门!”
宇文拓忍不住拉着她道:“朕的好皇后,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朕,否则就罚你……”说着,他的手已轻轻搂住了她的腰。
“唉哟!”冰心咯咯笑着,几乎快喘不过起来,告饶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她像一只轻飘飘的燕子一般跳出宇文拓的掌心,后退几步,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让他无法得逞。
宇文拓就像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一般站着,侧耳听着冰心接下来要说的话。
冰心眨眨眼,正色道:“皇上可知道位于我朝西方的玖璊国?”
宇文拓点点头,道:“玖璊国乃九国之都,地大物博,君王深受百姓爱戴,军民一心,实非我朝可以匹敌。”
冰心接着道:“若是两朝开战,又当如何?”
宇文拓道:“若是开战,我朝纵有千军万马,也必定败仗而回。”
“所以这样的国家我们不可与之为敌,反而需要友好邦交是不是?”冰心笑道。
宇文拓点头道:“不错,但……”
冰心道:“臣妾正是因此要告诉皇上一个好消息。”她见宇文拓闭紧了嘴巴不说话,认认真真地听着,便道:“玖璊国的国君龙正悠的第九个皇子今年刚满十八岁,生得俊俏机灵,和我们的欢儿郡主倒是十分般配……”
宇文拓忍不住打断道:“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冰心抿嘴笑道:“龙正悠最宠爱的妃子萱宁夫人与我私下交好,此事便是由她极力撮合的。我想如此一来两国既可以维持友好邻国相互扶持,又可以为欢儿寻得一门好亲事,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宇文拓沉吟道:“好虽好,但是……玖璊国不像我朝般一夫配一妻,只怕要委屈欢儿了……”
冰心靠近他,纤手轻轻按在宇文拓的手上,道:“若是为了国家安定兴盛,我想不论是欢儿还是大王爷都会理解的。”
宇文拓的神色这才变得轻松了些,道:“待我将此事与大哥商量之后再做定夺,只不过……”他直勾勾地盯着冰心的眼睛,手已经再度揽上她柳枝一样的腰,另一只手也不老实起来,邪邪地笑道:“你什么时候与玖璊国的人有了私交却没有告诉朕?”
冰心格格笑着,柔媚到骨子里,想从他手里再次挣脱,哪知宇文拓的手却将她牢牢抓住。
寒风呼啸而过,带起地上的枯叶,天在渐渐转冷,肖小月身上的衣服在渐渐增加,从厚厚的棉袄到裘皮大衣,应有尽有,这一年少有的寒冬,她却过得比以前的任何一年都暖和。不仅仅是因为王府里养尊处优的生活,还因为一个人——宇文寒的态度恰恰和气候相反,像春天和煦的阳光下逐渐融化的冰雪,变成温柔的活泉水,浇灌每一寸土地,鱼儿也可以在他的怀抱里欢快地跳舞。
肖小月和宇文寒愉快的相处,甚至让她忘了其他人的存在。云清偶尔还会来王府看望他们,却变得沉默寡言,只是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会偶尔露出会心的微笑。至于慕容诺然,宇文寒终于拗不过肖小月的纠缠,终于告诉她小诺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是一直都神神秘秘的不带她去。
“咳……”肖小月顶着一脸的灰从厨房里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勺。
身后,几个大厨子还在奋不顾身地救火,好不容易才把锅子里的熊熊大火给灭了。
锅子还在发出“滋滋”的声响,厨子们个个黑着脸走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
肖小月垂下头,等着大伙儿一个接一个的训话。
“对不起,王妃,我们错了。”为首的一个高大的胖厨子沉声道。
“嗯?”肖小月惊讶地抬起头,想不到几个厨子纷纷跪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们实在不该让王妃您进厨房,害得您娇躯受着烟火煎熬,若是王爷知道了怪罪下来,只怕我们都要收拾包袱走人了。”
“王妃娘娘,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十几张嘴巴可全都等着我这点工钱吃饭哪……”
“王妃娘娘,求求您就放过我们吧!”
一声声哀求,伴着一个比一个响亮的磕头声,肖小月无奈地抹一把脸,原本就脏兮兮的脸现在变得更像一只从煤堆里钻出来的花猫了。
“好吧!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宇文寒冷冷地坐在餐桌旁,桌子上除了一壶茶,什么也没有。茶被豆豆提着去热了好几回,却一点也暖不起宇文寒的脸来。
豆豆战战兢兢地挪到宇文寒的身边,小声问道:“王、王爷,要不……我给您……去沏壶……哦不,去端些酒来暖暖身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宇文寒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吓得豆豆忍不住打了个响嗝。
“去把肖小月那个蠢丫头给我叫来!都什么时候了,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豆豆吓得退到一边不敢说话,宇文寒估计也是饿得昏昏欲睡,暴喝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力气看豆豆一眼。
“来了来了来了……”肖小月一边叫着一边端着一大盘子菜急匆匆地跑进来,“啪”地一下搁在桌上。“做好了!请王爷品尝!”肖小月笑呵呵地将额前的碎发理到耳旁,望着宇文寒的脸。
宇文寒和豆豆不约而同地朝桌子上望去。总共就四个盘子,其中三个盘子里都是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菜的本来面目,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焦味。宇文寒伸手指着其中一个盘子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